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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葳从不告状，也不哭。
他如欺负，隔不了多久，总会想到办法报去，次次气得湛殊镜牙痒痒。
有时候想，兴许没有足够忍让神的自，也和湛殊镜一样，是仙门中的异。
不似表面的温雅听话，也不愿像所有的御灵师那样，稳王城锦绣。
总想到灵域的另一头去，到所有御灵师都不敢前的渡厄城去。
少时的湛云葳也从没想过，眼中心胸狭隘、脾气古怪的湛殊镜，后来会背着重伤的，咬牙道：“废么话，若是日救不了你，显得我没用。”
一个明明怀着怨的人，最后却为了护湛氏族人战死。
鲜少唤湛殊镜阿兄，后来他死了，在梦里哭着拼命唤他，却见他一血衣，踉跄前，不曾头看。
云葳望着眼前鲜活的人，发现原来上辈子短短的一生，一直在失去。
湛殊镜不心情多么杂，咬牙道：“你把我杀了吧。”
云葳：“……”说到底，如果有病还是要从小治。
湛殊镜还在发病：“谁要成你的拖累，你一个长琊主之女，嫁给王朝的狗贼，也不嫌恶心。”
云葳不想听他癔语，断他道：“我想杀，但我够不着。”
湛殊镜也不用脑子想想，两人起码也得在同一个牢房。
“……”湛殊镜也意识到了，只能不甘闭嘴。
虽闭了嘴，心里却莫憋了一火。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葳心想，阿兄，也总得让我为你些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