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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疯癫癫的和尚,穿着邋里邋遢的僧衣,踢踏着露着脚趾的芒鞋,已不管不顾地闯进京城谢府。
疯僧济,那可是在活佛,只是他日云游四方,行踪不定,陛下想见他一面都要看缘分。
对于家来说,活佛上门,那可是修来的福气。
谢府中门开,欢迎活佛。
济也不客气,踢踏着鞋子往梧桐苑里。
进去,也不管么客人不客人,也不和人招呼,招呼他喝茶,他也不理不睬。
径自到香案前,拿起来谢昭昭和顾子的和合庚帖。
好像初识字一样,一字一句,嘟嘟囔囔地念了一遍,立丢在地上。
“不好不好,这不是喜帖,这是丧帖!我本来还想讨酒喝,喝不了啦,喝不了啦!”
竟然转就要。
老夫人把两人的庚帖捡起来,急问:“活佛可是看出么不妥?”
“我看不到喜酒,只看到血流成河,朱门蒙尘,满府坟茔。”
老夫人惊骇得里佛珠都掉在地上,双合十,恳求道:“活佛,这亲结不得?”
“结不得结不得,大凶大凶!”
大凶,那肯定结不得。
活佛的话不可不。
“那,是谢府与平阳侯府结不得亲?”
“他人无碍,唯此二人不可。”疯和尚转眼就出了梧桐苑。
出门就遇见从抄游廊疾来的谢昭昭。
谢昭昭向他施礼,眼圈顿时红了:“大师,好久不见!”
颜依旧,已是两。
疯和尚脚稍微顿一下,嘻嘻一笑,疯疯癫癫地嘟囔道:“云归云归,这不都好了嘛!嗡嘛呢叭咪吽……”
眨眼就跑没了。
谢昭昭冲着济大师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心里一块大头落了地。
与平阳侯子的婚事,这一无可能。
心下愉悦,谢昭昭脚轻快,面上带了笑,往祖母的梧桐苑而去。
绕过垂门,向砖小径,谢昭昭脚一顿。
水榭廊,远远地有两人边说事边欣赏谢府的满园春,正朝迎面来。
左边是兄长谢瑜。
右边那人,穿鹞冠紫丝束腰裰衣,外罩墨大氅,高大俊朗,松竹玉立,眼神认而凌厉,气势沉稳难掩高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