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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炼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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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维九月,大陆迎来秋气薄凉。
  无尽山脉,位于东洲与南荒的交界边区,虽群山连绵,却还有个百户山村,民风淳朴,依山吃山,靠水吃水。
  圣阳西下,天边渐渐翻白,火红的余光无法照进山林,外出狩猎的村民,便也开始停猎回村。
  山林里,树下的花花草草,虽然逐渐被黑暗吞没,却还有两道影子不断追赶。
  火云豹迅如闪电,仿佛黑夜中的王者,但身后的少年,却能很快追上它的身后。
  嗖嗖嗖嗖嗖!
  少年瞧见火云貌身影,便拉起宛如满月般的弯弓,直接连续射出五箭,五条箭仿佛有生命一样,瞬间封闭火云豹的所有退路。
  嗷嗷!
  火云豹感受到死亡的降临,愤怒吼叫起来,逼于无奈,它只能双腿猛然跃起,希望可以躲过危机。
  少年望见火云豹跳跃,他脸上一笑,迅速的再次弯弓,然后双指一放,一道凌厉的箭影迅速飞出,在暗林中留下完美的弧度。
  噗!弓箭直接穿过火云豹的脖子,一击毙命,火云豹从空中落向地面,鲜血瞬间染红大地。
  少年奔向火云豹的方向。
  十五岁般的脸蛋透出笑意,身穿虎毛皮衣,腰间挂着白色的玉佩,修长身影背着弓箭,古手拿着弯弓,左手的中指留有明显的血痕。
  ……
  ……
  嗒嗒…!
  山村的药铺里,只剩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时不时的传来撞击声,让药铺增添了回旋的音律。
  老人姓杜,是这间药铺的掌柜,没人的时候,喜欢拿起算盘算帐,那怕眉毛与胡子已经犹如染雪一样,算帐时,并没有常人的愁苦,反而越加精明亮丽。
  “杜掌柜!”
  一声喊叫,使得老人习惯性的看向门外,然后只见背着火云豹的少年走进药铺。
  妖兽的肉,是村里人的生活主食,村里的男子,从小便要学习箭术,因为在狩猎的同时,也要保护村里的安全。
  还有狩猎回来的妖兽,可以对换别人的东西,比如药铺里的药物等。
  老人见到火云豹,便也知晓少年的来意,关心的问道:“这回没受伤吧,火云豹的速度,可是不比平常的啊。”
  少年心里微暖,取下火云豹放在台上,回道:“杜掌柜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呵呵,你这孩子,倒是挺会说的啊。”
  火云兽的速度,普通的箭法根本无法轻易击中,所以老人不太相信,少年能射杀火云豹。
  当然,他也没有必须要知道的意思,转身走向身的存药处,拿起治愈心脉的药,递交给少年,道:“抱歉,过了那么久,我都没能找出治愈你义母的方法,这些药虽能暂时压制,但……”
  仿佛铁块卡住喉咙一般,让老人无法再言语。
  少年也知道老人的意思,想到这,眼中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道:“没事,万世万物皆有因缘,事既如此,生命也既如此。”
  没等老人回应,少年开始走出药铺,村里早已灯红通明,月光普照万山大地。
  街道上,没有了白天嘈杂的言议,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也没有孩童天真欢笑,一切因夜的降临,重回平静。
  少年手中摸向腰间的衣佩,寂静的道路,使他想起了往事。
  五年前若不是偶来这里,又怎么会机缘巧合的住在赵家,凌老又怎么放心的偷偷消失?少年心念道“爷爷,五年了,你怎么都没回来看过我。”
  呼呼……
  风轻轻吹过街道,柔柔的吻向少年清澈的脸庞,似乎在安抚少年的悲伤。
  “野孩子,怎么着急干嘛去啊!”
  少年停下脚步,发现叫他的竟是村里的聂源。
  身穿兽皮衣,腰间同样挂着白玉佩,仔细一看,竟差不多和他身上的一个模样。
  一双势利的眼眸,尖峰的眉毛,犹如画在他方块的脸上,整个人有些傲慢。
  少年知道聂源,从小便喜欢村里的兰小雪,但他来了以后,兰小雪却喜欢跟他来往,这也导致聂源针对他的原因。
  如今再次被称为野孩子,少年脑怒道:“你说谁野孩子呢?”
  “哈哈!”
  聂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傻逼,刚才谁在说话,谁就是野孩子咯。”
  少年脸上一笑,道:“刚才就你在说话,我怎么知道谁是野孩子?”
  “你,你个王八蛋。”
  聂源气得脑怒起来,本想冲动过去暴打,但望见凌云手里的弓时,他只能胆缩起来。
  虽说箭术他也会,但自从凌云箭术出名后,便成了村里最强少年,他只能选择继续躲避隐忍,喊道:“射,给我射死他。”
  嗖……!
  聂源话声刚落,黑暗之中顿时射来五箭,伶俐的箭影,仿佛把空气擦出火花来。
  看着奔来的箭,凌云脸色大变,心想“没想到聂源竟会找人伏击自己”。
  黑夜之中,他只能感知箭的方向,然后侧身躲过。
  五次躲箭后,凌云已是满头大汗,脸色开始苍白如纸。
  若是还有一箭,他必定无法躲避,但也幸好是在黑夜里,他的虚弱表象别人也无法得知。
  傍边的聂源,早已目瞪口呆,喉咙便也形成了天然的通风口,慌张道:“你,你怎么变得那么厉害?”
  凌云也没有回答,心想“幸好是一群老鼠”。
  然后假装深沉的看向远处,喊道:“看在同村的份上,我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滚吧。”
  远处射箭的五人,开始慌忙逃离,额头更是冷汗直出,各自心里吓道“太可怕了,黑夜之中还能躲避弓箭,这还是人吗?”
  凌云扭头看向聂源,眼中闪过冰冷的灵光。
  聂源的身体直接哆嗦起来,慌张的边离开边骂道:“你别得意,我欠你最好离小雪远点,不然我若被炼气宗门选中,我一定要你死。”
  “炼气宗门?”
  凌云眼中顿时闪亮,关于炼气,他也听凌老讲过。
  这世间除了浩瀚的蓝海,还有广阔的天玄大路。
  炼气,则起源于远古时代的先民,他们创造了可以吐纳天地灵气的修习之法。
  所以修习‘炼气术’的人,便也被称呼为‘炼气士’
  初始人族弱小,不能像妖兽一样,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血脉,人族也常常遭遇妖兽的侵略。
  先民们为了生存,便根据天地原理,创造出这呼吸吐纳之法的‘炼气之术’。
  大陆现在还在传说着,三皇五帝的伟业,因为他们是人族的向往的神明,也是炼气士杰出的代表。
  ……
  ……
  赵家,在村子里的正东方向,普普通通房子里,却摆上了一桌的兽肉,浓浓香味,迷漫起了整个房屋。
  苏衣琴坐在桌子前,看着门口站着的赵海平。
  她担忧的虚弱道:“小云这孩子,定又是跑去狩猎,这也怪你没有劝好他,若是他有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去跟凌药师交待?”
  赵海平怕妻子担心,急忙走过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小云做事沉稳不会乱来的,更何况,他现在的箭术已不在我之下。”
  “义父,义母,我回来啦!”
  凌云孩童般的跑进了屋子,脸上没了之前的冷漠,惊喜道:“唔,好香啊,想来定又是义母的手艺吧。”
  看到少年平安归来,苏依琴顿时也安稳下来,道:“小云,你没受伤吧,今日怎么那么晚才来?”
  “我没事的义母,因今日遇上狡猾妖兽,所以才会那么晚的。”
  凌云边放下弓箭,边拿药交给赵海平去存放,自己也开始坐了下来。
  赵海平接过药后也不再提起,以免苏依琴多想,一家三人,开始欢乐的啃食起来。
  ……
  ……
  夜晚,圣月时不时的躲进云层,犹如跳皮的小女孩,让皎洁柔和的亮光,不在爬进凌云的房间。
  凌云便也点起明灯,燃起的火焰,瞬间使房间明亮起来。
  赵海平的身影便也出现门口,道:“小云,我找你有些事商量。”
  凌云转身,神情有些疑惑道:“义父请说。”
  赵海转身背起了右手,抬头看向天空,道:“明天又是炼气宗门来临的日子,所以我想让你去试试。”
  凌云也猜出赵海平的心思,若是他被中,一来可以修习有个安身之所,二来可以寻找灵药,治下苏衣琴的病。
  “义父放心,我明天去试试看。”
  凌云也希望苏依琴能够被医好,因为这几年,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家的温暖。
  赵海平也没有再说话,沉默一会,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叫你。”
  赵海平也没有回头,直往前走去。
  凌云听出赵海平声音的变化,望着那道魁梧的背影,洁白的月光下,他看得出,压力已经把这道身影压得无奈。
  他握手成拳,心道“我一定要为这道背影分担应有的压力。”
  看着背影消失后,他才关起房门,然后一如即往的在床上盘膝而坐。
  脑子微晕,他又降临自己的脑海世界,熟络的直往中央的区域。
  看到那形如眼眸,宛如小山般的黑物时,如同往时一样,站在浮立的黑物下痴痴观看起来。
  ……
  ……
  黑物是他前年狩猎的时,在一处奇怪的山林之中捡到。
  那时的黑物,形状才如同拳头般大小,他好奇黑物的来历,便也带回了家中。
  不料有一日观看时!
  黑物竟从他的眉心钻入,然后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开劈出这样空间,那时疼得他直接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见到如今的情景,顿时慌张,害怕,虛汗,一股脑的涌现出来。
  那以后,他只要每次入睡,便不由自主的重临脑海世界,来来往往,他便也发现,这黑物并没有对他产生危险。
  相反他醒来后,都觉得自己的感知力又清晰了不少,甚至悟性都有所提高。
  这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箭术便也开始超过了赵海平箭术。
  看着山般的黑物,凌云心里感叹道:“若是没有依靠感识力的话,今天的火云豹,我确实没有射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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