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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秋,小区里的银松落了一地枯枝,秋意萧瑟,唯有稀稀朗朗的红叶楠添了分生动的嫣红。
两位老太太一前一后,提购物袋,朝小区楼栋去。
一路有说有笑,待拐进了绿化带的小径里,前头小卷发的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么:“后面吧。”
同伴纳闷:“怎么了?”
卷发老太太挽着折返绕道,说起了小区里的那些闲言:“我听说十栋里住了个怪人。”
“怎么怪人了?”
老太太嗓门不小:“一小姑娘,成天把自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一双眼睛,上次老王说,看见那姑娘的眼睛居然是红的,还冒着,吓死人了。”
“不是吧,那谁还敢住这一栋?”
老太太头瞧了一眼,觉着后背阴风阵阵,赶紧拢了拢上的外套:“还没人住,这一栋除了那个小姑娘,没人。”
“还有这怪事?那姑娘难不成一个人租了一栋楼?总不是买的吧。”
“谁知道。”
“……”
声渐远,夕阳将落,鹅卵碎铺的小路上人斜长,路尽头,十栋十层楼高耸入云,晚霞就罩在上面,一大片秋的洒下来。
外卖小哥提着袋子,脚匆匆,抬头番认了楼栋上面的数字图标,掏出机拨了电话:“喂。”
“你好。”
年轻女孩的声,泠泠的,带着些慵懒的漫不经心,稍稍偏冷。
是一把好嗓子,外卖小哥心想。
“外卖。”小哥态度很好,礼貌地说,“我在十栋下面,你住哪一楼?”
“请稍等,我下去拿。”
电话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随后是关门声。
外卖小哥正想说他可以送上去,十栋楼梯的门忽然推开了,小哥抬头就瞧见了一只。
长而细,皙如瓷,甲修得净净。
往上,是一张脸,皮肤得过分,像是常年不见阳,剔透里带着三分病态,鼻梁高却秀气,覆舟唇,微抿着,不笑时冷而疏离。
瞧第一眼,只觉得漂亮得过分。
第二眼,能撞进那双丹凤眼里,眼尾细长,略微上挑,瞳孔泼了最浓的墨,三分邃,三分薄凉,余下的,是沧桑的冷,像沙漠里夏天的星,夺得让人挪不开眼,却又不敢看。
这样年轻,如何来的一苍凉,如何满眼都是久经风霜后沉淀下来的颓与。
小哥愣住了,盯着那张脸。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