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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这人是精神病吧,怎么不叫乘警啊。我透过车厢头部的人群隐隐约约看到在接开水处,地上侧躺着一个女人,身着花色毛衣,黑色牛仔裤,但从胸部往下被血染红了,她还在不停的抽搐,血沫子从嘴里一波一波的涌出来。而列车员和两位男人正拉着一个什么东西,并大喊:掐住他的头,别让他扭头!我有点腿软,我想蹲下,又想赶紧回到我的车厢去,但我有点动不了,我倚着靠窗的小桌子,慢慢蹲下,看到一个小男孩儿模样的人跪在地上,头冲着女人,嘴上都是血,并且地上有很多吐出来的头发,他的手不断的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在候车室见到的那一对母子吗!恐怕他们给很多人留下了印象:噪杂的候车大厅被妈妈呵斥孩子的骂声渲染的更令人焦虑了,起初孩子想喝可乐,但妈妈不给买,后来孩子撒波打滚后得逞了,结果小男孩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可乐,这个女人就不高兴了,大声的呵斥他:“你烧还没退,就这么喝,不想活啦是吗!给你看病又得花钱!咳咳咳死你“。
虽然看不清小男孩儿的此时的模样,但我已经心惊肉跳了,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样子怎么这么像那些丧尸片里的生物?但是我宁愿只相信这是精神病发作。我那节车厢的人和我一样,都在车厢连接处挤成一团,人们都面露恐惧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挤过人群,扶着车厢壁加快回到自已的车厢,我靠着车窗站着,双腿有点抖。
那两位铁路职工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整的有点懵,他们站起来问我什么情况,我把看到的情景快速讲了下,他俩有点惊奇的要去看看,我这节车厢基本是火车的尾部了,只有最后一节是供列车员休息的休息车。这时正值午饭时,休息车里基本没有列车员了,我刚才就看到他们拿着饭盒穿过车厢,去餐车了,没人的车厢让我没有安全感,我惊神未定的抓起手机给老公发了个短信:我靠,我这边车厢里有人精神病发作了!有个小男孩刚咬了一个女的!有点像丧尸!
刚发完短信,老公电话就打过来:“你不要害怕!别上前去看,手机保持开着,要不行我打车去车站接你!“我刚说了一半:“真的太可怕了,我看到血了,手机我不关机.....“突然有人在背后踢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见到了惊悚的一幕:刚才还在写程序的那位男孩靠着车厢坐椅开始了抽搐,血沫子不断涌出来,滴在地上,双眼不断上翻,只露出眼白了。双腿不断乱踢,他的脚蹬到下铺的床腿上,被拐在了里面,但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很痛苦的抽搐。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但双腿却无法动弹。正在这时我看到那两位铁路职工奔跑着过来,并不时回头大喊:“快跑快跑!他们开始咬人了!“。
喊叫间,两位铁路职工已经快到那位男孩身边了,那个男孩突然停止了抽搐几秒钟后,他突然睁开眼睛,不!是没有黑眼珠的眼睛“看“向我。并缓慢站了起来,他的脚刚才肯定被拐断了,一只脚呈内八字拖拉着向我走来。火车的晃动也使他摇摇晃晃,我来不及跑了,转身踩向我的铺位,跳到小桌子上,这时这个男孩好像知道我在哪,迅速向我扑过来,我把桌上的那瓶老白干狠狠向他踢去,根本阻止不了他,我突然意识到自已的双手抓着床栏,但已经来不及跳上床了,我不停的用脚乱踹,他身高1米8多,我站在小桌子上他也能到我腰部,这个玩意儿对张着滴血的嘴向我乱咬,我急的不知喊什么着:“快来人快来人啊我要死了!!“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位铁路职工抓起下铺的被子一起向这个咬人的东西罩上去,被子太短只罩到他上半身,他正要转身,我勇气大增,一脚狠狠的踢到这东西的头上,他一下子向后倒去,那两位铁路职工也跟着退后几步,头不断的碰向中铺,我手急眼快的抓住中铺的被子、枕头向他身上砸去。这时带眼镜的铁路职工对平头职工说:“伍哥,快按住他!“伍哥一下坐到他身上,一拳一拳的砸向他的脸,我连忙跳了下来,伍哥对我说:“快把被子都罩过来!盖上他的腿“,但我越着急越拆不开被子,何况被子已经被卷的乱七八糟。白色的被子上血一下下的染开了,但这个玩意儿还在低声的吼叫着,双腿挣扎。眼镜职工着急说:“伍哥别打了!别打死了!快,我们把他塞到那儿!“,他手指下床下。我连忙蹲在床上腾出地方,眼镜职工挤了进来,伍哥扭头看了下,着急的对我们说:“刘民,快点,后面很多人跑来了!“,我和刘民快速把那玩意的腿拉进小桌子下面,然后我们三个一口气把他推进床下,我想这玩意可能要被我们用被子闷死了,但是刚才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来不及回头看有多少人,我抓起床上的双肩包和伍哥、刘民向最后一节休息车跑去。我跑过休息车连接处时脚下一滑,啪几一下摔到在休息车厕所门口,裤兜里的手机啪掉在地上,车身晃动着,手机掉在休息车车厢门口,当即感到腰部咔响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些,上去捡手机,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我才看到伍哥和刘民已经跑到车辆连接处,后面紧跟着四个乘客。再后面,他们身后7、8米远处就是那种玩意儿了,跑在最前面的是三个不像人的东西,他们其中一个手腕处的伤口很深,筋都露出来了,一路上滴血,还有一个裤子被撕咬开,内裤露了出来,而惊心触目的是大腿根部的动脉已经被咬断,不停的往外喷血。还有一个就是刚才的列车员,他的喉咙像做了气管切割手术。他们蹒跚着急速追来,隐约还能看到他们后面跟着很多人。我着急的掐着手心,嘴里对他们喊着:“快!快点!他们追来了!“我的脑子很乱,身体像憋了尿一样不住的打颤,我想我要死在这儿了。
伍哥突然紧急转身,然后快速拉动连接处的车门,车门咣一下被关上,而后面的四个乘客也已到了车门处,他们使劲的拍着车门,上下的按动门把手,他们的脸由于恐惧而扭曲着,四个人的力气远远大于两个人的,车门被挤出一个小口,他们四个争先恐后的要进来,刘民对我大喊:“快点来推门!“我才惊醒过来,连忙跑去帮他们。这时已经有三个乘客挤了进来,他们三个也帮忙去推门,还有最后一位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南方人。他已经吓出眼泪了,他全身都贴在门上声嘶力歇的求我们把门打开,但我看到那三个东西已经在他身后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丧尸------我的脑子里电闪雷鸣跳出这两个字-------向南方人的后脖子咬去,它们拨着南方人的身体,南方人拼命贴向车门,他的眼泪和鼻涕涂在车门玻璃上,但我一点不感到恶心,我只有害怕。他的手使劲拉着把手,这时咔嚓一声,南方人的手腕断了,他已经被三个丧尸扒转了身子,它们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喉咙上,胸上,胳膊上。
我第一次见到人被撕扯。第一次见到身体的分离是在高速上,同学坐大巴去长城玩,八达岭高速上的车祸,我远远的见到了人的身体的分离。但没有看到太多的血。
我身体已经冰冷了,但大脑却在快速开动。视觉被打碎,被重组,再映照在大脑里。各种血浆交织在面前。车厢里的地毯已经成了血泞的血垫子。床的扶手,窗户上,洗手台上,车窗下的小灯上,都是血,被我们推进床下的它卷着被子拖着脚也走了过来。。
但很快这一切都使你来不及目不暇接,使你大脑来不及扫描过往和血相关的回忆,因为更恐怖的是它们身后一个又一个的丧尸发出嗬嗬和咯咯的声音走来,以及接连不断的嘶咬声,喊叫声,重物撞击声。
南方人因疼痛和恐惧无法抑止的喊声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但接下来一秒,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和他离的这么近,能听到他的声音消失,看到他的胸脯不再起伏时,他的瞳孔突然变小,眼白突然由下到上覆盖了整个眼球,他僵硬的用没有手的胳膊挣着地板,艰难的在血浆上打滑,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喉咙里也发出咯咯声,而撕咬他的那些玩意儿不再享受他的身体,它们嘴里咀嚼着肉筋,手里捧着他的肉。南方人,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