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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悠悠就又软绵绵地坐去，软绵绵地说：“三姐姐生气，我不了，我听话就是。”
檀如意本想训训这个不争气的庶妹。
但见檀悠悠乖乖地坐着，粉嫩的小圆脸上睡痕犹在，水汪汪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小巧微翘的鼻尖上挂着颗细汗，表情可怜又软萌。
这样子倒人下不得，于是厉内荏地道：“你的头晕？”
檀悠悠猛点头：“的，的，的，骗你我就是小狗。”
“你本来就是小狗！”
檀如意很凶地骂了一句，抱住檀悠悠的头凑了看的发顶。
浓密的头发下藏着一道疤痕，时日仍然狰狞可怕——也是檀悠悠头发浓密，不然只怕遮不住。
“你五妹好不易捡了一条命，你要对好，爹不会亏待你的。”
檀如意想起父亲的叮咛，看着檀悠悠乖巧的样子，不控制地对着那处伤疤轻轻吹了气，微带嫌弃。
“谁让你不听话，夜跑出去玩的，吃大亏了吧？不过也奇怪，好好儿的你怎会摔得如此厉害？”
“我记不得了呀，三姐姐。”
檀悠悠茫然地眨巴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忽闪着：“我么都记不得了。”
“倒也是。”
庶妹摔了这一跤之后实是么都记不得了。
檀如意叹气，叮嘱道：“你既然不喜欢这些，就乖乖坐在这里喂鱼，等我一起家，可睡了啊！”
“好的，三姐姐。”
檀悠悠软绵绵地挥送檀如意，见无人关注，立刻背靠着凉亭柱子挑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将一伸。
丫鬟柳枝立刻递上一包鱼食，讨好地道：“五小姐，奴婢本想醒您的，但三小姐来得快了。您的耳朵还疼么？”
“当然疼了！都是你的错，你得补偿我。”
檀悠悠慢吞吞地池塘里撒鱼食，水里大小锦鲤涌动抢食，响起一片“pia~唧”声。
“这条锦鲤好肥，不晓得好不好吃。”
檀悠悠着最大那条红相间的锦鲤，戏谑笑道：“柳枝，不如你把它抓来红烧给我吃啊。”
“啊？”柳枝吃了一惊，慌忙小声劝道：“小姐，锦鲤不好吃，况这不是咱们家的。”
就没听说过谁吃锦鲤的，五小姐这是馋疯了吧。
“是哦。”檀悠悠把里的鱼食一股脑地丢进池中，托着腮看着水面发呆。
阳下无数鱼嘴一张一合，闪闪，让想起自在梦中濒临死亡时大张着嘴“嚯嚯”喘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