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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相比于之前的巨大动静,反差实在太大,急速的变化下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щww{][lā}不仅仅有着刑天的疑惑,诺大的阿瑞斯也是如此,金属的都市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嘈杂,文明的相遇火花瞬间熄灭,寂静的环绕着虚空的尽头。
那里站着一个人,平淡无奇,甚至会直接被人遗忘似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却有着独立时空的感觉,不论是多么的不起眼,多么的想要忘却,可是……却无法挪开本能意愿,无法控制之下聚精会神的看着,抛却了世俗的枷锁,看着那仅仅一个臆测便足以值的铭记的时刻。
无数人想要拼命记住这一刻,却发现记忆如同宣泄的洪水,逝去的速度根本无法阻挡,宛如虚空的浩瀚,广阔且神秘,探寻的代价不过是镜花水月。
不同于这样的淡然,虚空的另一边……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却有着无比心悸气息的躯体孤独的站着,仿佛恒古的存在,无法被风化。
阿瑞斯大陆之中除去少数人之外无人轻眼目睹过刑天,更加不知道其中的恐惧,然而哪怕是这样,面对这静谧的躯体却依旧能有着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感,仿佛这不是一个人,而是天……无数文明终生所求所寻所修的那片天!
高高在上的俯仰,无法忤逆的觉悟。
真正的遥不可及!
然而如此的存在……却在那傲然身姿下失去了那本应视众生为刍狗的头颅,没有血液的横飞,没有刺耳的哀嚎,寂静之中的哀悼,或许不认识,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出现觉悟。
无论善恶,这样的存在已然逝去。
四圣兽匍匐在地,哪怕是兽,这一刻的眼前也充斥着不可忤逆的恭敬,无数文明,漫天神佛,诸天万界,唯有一人……有着如此资格!
远处的斐语虽然无法看清,可是却足以从之前的震撼中感受到其中的可怕……那已经超越了自己熟知的一切,撕裂了自己熟悉的苍穹。
“这才是……你所追求的世界吗?”斐语低声道。
没有嫉妒,没有不甘,甚至觉得这都是情理之中……作为挚友,这一刻真心的恭祝,无数年的沉寂,终有一人的横飞,唯有此人有次资格,替天而为!
或许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相遇的机会,或许至此之后将会成为真正意义的天地鸿沟之别,可是斐语心底的挚友之情将会永远存在。
此生由此一友……无憾!
“偌大之天,万界纷争,我……只服你一人!”
除此之外,阿瑞斯的另一边,李成与林希在原地诧异的望着……四目相对之后不约而同咽了下口水。
“这尼玛……”李成有些后怕的说道“玩的真够大发的”。
“他的世界,我们已经进不去了,走吧,完成我们该做的”林希感慨的说道“或许日后……“欲言又止的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吞吞吐吐的,老子能不知道吗?靠”李成大大咧咧的说道,无所谓的扭头就走“快点吧,你妹妹还在等着你呢,你还有闲心留着时间想这些”
林希看着李成的背影,叹息的摇头并没说什么,仅仅一个没几个人能理解的失落背影一步步走入远方。
“世界不一样了,我们终究无力继续跟随……”。
此时此刻最为惊骇的莫过于三位始祖,看着那傲立的身躯,心底不由产生了无穷的膜拜……或许之前还有着些许的不甘,妄图争夺最后的气运,可是这一刻却才深刻的发现曾经的妄想真的是可笑之极。
刑天的强大是真正亲身经历过得,那几乎在始祖面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举手投足间都是无法抹去的威能,仅仅一个简单的动作,默然的眼神便足以震慑虚空。
当时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任何的挣扎都是无用……因为面对那样的存在,始祖不过是曾经眼中的刍狗,任人宰割。
或许从来没有想过,有着这样的一天,被人如此的羞辱却又无能为力。
生死之际却无法自我把控,唯有认清命运的可笑。
就是这么的一个人,不对,应该是神……却悄然无息的站在那里,失去了那高傲的头颅,而做到这一切的人却是自己妄图与之为敌的存在。
完美的种子,殊雨!!
本以为是瓮中之鳖,本以为是胜券在握,殊不知一切皆为泡影,为他人做嫁衣?
不!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他们从来都不是这个舞台的主角……甚至连配角都远远不够格的存在,悲哀的存在,始祖的强大,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不值一提!
完美的梦,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梦,因为永远无法成为现实,他们的价值,不过是这片美好梦境中芸芸的点缀罢了。
虚空之中的平淡身躯,古朴的宝剑,相比于刑天足以震慑虚空的威势,殊雨的存在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正因为这样才轰然的发现,这样的恐惧却远远超过宛如魔神的刑天。
正因为这样……梦该醒了。
繁星的点缀,皎月的光辉,只会存于天际,井中捞月,执掌星辰,一切皆为梦中之忆。
尤其是殊雨的手中提携的头颅,刺眼的讽刺……刍狗,天道之下万物都为刍狗,超脱?自欺欺人的谎言,异端文明如此,始祖如此,刑天亦是如此,永远无法逃脱天道的掌控。
没有永恒不朽,因为……天始终在你之上!
如果说刑天是神,那么此时此刻的殊雨就是那控制一切,以一切为刍狗的……天!
“居然……又一次……”刑天眼神在经过许久的沉默之后黯淡了下来,惊骇已经不见,更多的却是某种惆怅“你……回来了……又怎么样?上一次你是如何的下场,这一次同样如此!你永远赢不了……我王!”
刑天很虚弱,气息凌乱,如同迟暮的老人,生机的流逝宛如河流的奔腾,可是哪怕是如此,话语依旧是铿锵有力,坚信不疑,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话更多的不再是之前的贬低,嘲讽,而是以谦卑的口气诉说,将殊雨抬高到与莽荒之主同样的高度。
没有一丝的牵强,仿佛就是本该如此,而且那话语之中的“又一次”到底意欲何为,无人知晓。
然而殊雨在听到这一席话后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早已经知晓,当剑没入头颅的时刻,伴随的不是痛苦,而是如潮水般的记忆,一个不属于自己却又真实存在的记忆。
曾经?不……硬要说的话,记忆的画面已经超越了自身熟知的曾经,达到了另外的层次,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崭新的自己。
轮回?上一世?
殊雨不知道,不过却感觉无比的真实,如同手中这柄数据之剑一般,不知为何就已经知晓,如何获得承认,这不是某种顿悟,而是源自于本能。
这柄剑的主人……就是我!
因此殊雨就这么做了,没有理由,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获得承认的时候,伴随的还有着那被封存无数年,或许无法用数字来计算的曾经,记忆。
那里,世界的映射永恒的光辉,肆虐的凶兽,漫天的强大修士与之匹敌,世界的纷争永无止境,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存在的不仅仅是血腥的杀戮,还有着一个熟悉的陌生词汇……团结!
众志成城,满腔热血,杀戮的光阴远不止恐惧的弥漫,还有着……强大的递进,他们从一无所有到占据大片世界,这一切都在于那始终凌驾于天的那位男子身上!
万族尊为天!
他引导者灵智初开的世界走入世界的眼帘,步入巅峰的部族,让这片大陆终于有了人类的足迹。
粗布麻衣的他背负的一柄古朴的宝剑与殊雨现在拥有的的一模一样!
画面轮转,男子踏足虚空,剑刃无血,手提一头颅,冷傲无边!
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此剑在刃万兽之后……首次将一人斩落!
刑天!!!
“天下服你,我王不服!”这是刑天的最后一句话,而男子听闻却没有任何感觉,仿佛这是无需在意的些许而已。
王不需要解释,只需要证明!
记忆的洪水不断的冲刷,这不是让殊雨变成另外一个人,他还是他,需要的记忆不是全部,许多都宛如过往云烟的逝去,因为今时今日,殊雨就是殊雨,与那记忆的男子没有任何关联!!
忽然……记忆出现在一个静谧的地方,清莺落蒂,碧水天蓝,一位少女正于绿荫之下遥首期盼着。
“母亲,孩儿回来了”。
“恩……”。
“姬,记住,王者不是杀戮之路,仁慈才能另群雄折服”。
“是,孩儿谨记”。
“你已经长大了,去吧……做你该做的事,这里,远远没有到值得内斗的时候,你需要他们”。
到了这里,殊雨淡然的表情终于软化,这一刻终于知道了……自己妈妈的真实身份,的确骇人惊闻,伴随着记忆的迅速跳跃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会来到这里,前往地球。
为什么要让我躲避一切?!
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承担?!
为什么……自己要选择懦弱……以及自己到底是谁!!
莽荒,那里就是莽荒……传说之地,不过更早,那时还没有强大足以逆天冲天的强者林立,没有恐怖如斯的巨兽翱翔,那时……还是贫瘠原始的灿烂之地。
男子一步步的让世界走入正轨,一步步的让人类强大,最终站在巅峰的角落,辉煌的事迹却在记忆的终点,男子的凄凉逝去,他没有死于凶恶的环境,没有死于胆寒的凶兽,而是死于那曾经拯救的天下。
仁慈的代价就是背叛,至始至终都没有觉悟到自己会死在人类之手,最后的时刻……她出现了,自己的母亲,以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强行逆转了空间之力,损耗大半的寿命,才带着奄奄一息的男子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莽荒……男子最后的眼神如同殊雨的亲眼看待,那一刻没有人惋惜,没有人缅怀。
因为莽荒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仁慈的力量苍白无力,莽荒需要的是铁血杀戮,自己的意志没有被天下接受……如同如今的殊雨,被世界遗弃。
错了吗?
这个疑惑便是终点……辉煌的逝去不过是一个黄土的悲凉。
“啊!!!!!”殊雨放声怒吼而出,刹那之剑,苍穹出现七彩雷云,震耳欲聋之中仿佛天都要崩塌,指尖定格虚空,在那天之尽头的虚无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块不起眼的神秘裂痕。
暴怒的殊雨直接将刑天的头颅愤然掷出,在黑暗的苍穹中化为烈焰的流星,没入裂痕之中……消弭不见。
“记住……这一次你依旧赢不了!!”刑天以最后的气力嘶吼而出道。
响彻天际的话语徘徊在苍穹之巅,却无法荡起任何的波纹,当刑天头颅没入裂痕的时候,那时刻溢出恐惧气息的躯体终究开始腐朽,化为尘土埃粉,一点点的飘荡。
尘归尘,土归土,不朽的终点依旧是如此。
做完这一切的殊雨沉住内心的情绪宣泄,自责的望向尽头的某处,泪水终于不甘的滑落,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回到了之前的冷漠。
自始至终,殊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屑于跟刑天解释,对峙,他的话如同上一世般,无非是哗众取宠,不值一提!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朝着某人在诉说,殊雨的眼前之中唯有怒才能诉说一切,唯有怒能够压制理智,或许矛盾,或许不能理解,可是正是这样……罪之君主才仅仅一人!
“上一世,我为天下之主,明悟的仁慈的代价……这一世,我依旧为天下之主!却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仁慈”殊雨淡淡的说道”石年,我回来了……“
杀气,无边无际的杀气,仅仅淡淡的话语却让这永恒不变的黑暗散发出了深红的极光,照耀之间无人胆敢忤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