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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志远的讲座很成功,赵自强也答应了担任皖州科技大学的客座教授。之后,为期三天的交流活动圆满结束,赵自强和赵永言把华老送到了机场,才一起回了学校。一路上,赵永言拍着胸脯承诺,只要赵自强在乾海大学一天,乾海大学最大的大人物,就只能是他赵自强。
对于赵永言的拉拢,赵自强很客气的表示了感谢,也很真诚的保证,自己是乾海大学出来的人,绝对不会置乾海大学于不顾。听到他的答复,赵永言也放了心。在他看来,仅仅是同意并准许赵自强留在乾海大学、运作乾海大学期刊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的仕途一帆风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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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界虽然圈子不大,但是事情还是传的很快的。华志远去了乾海大学,在乾海大学的讲座,还有他对赵自强发出的邀请,很快就传到了汴梁两位数学大家的耳中。
“……老华啊老华,临老临老,你还被一个只知道哗众取宠的小崽子给骗了!他赵自强这样的人,你也能信么?啊!”
一个人在办公室打电话的曾孝文,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华志远和皖州科技大学的行动,已经开始破坏他在学术界孤立赵自强、排挤赵自强的同盟。而他,必须努力的刹住这股歪风。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那个费马猜想是那么容易证明的吗?现在没问题并不代表他没问题!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数学研究是容不得弄虚作假的,我们不能太过于着急,国际上的权威机构没有发声呢,老华啊老华,你不能这么冲动啊……”
听着话筒里的声音,曾孝文更急躁了。皖州科技大学向来跟国子监就有些龌龊,互相看不上对方。他和华老的交情,就是在这种半敌对的环境下培养起来的。虽然不长,可也有七八年了。他没想到,就因为赵自强,华志远就要和他翻脸!
“……老华,老华,你听我说!做学问不能着急啊,认定一个人的学术能力,更不能着急啊……”
“老华,老华!”
听筒那头的突然安静,让曾孝文意识到了,华志远和皖州科大数学系,看来是不能跟自己在一条船上了。而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封杀包围圈被破坏这种事,只要有了第一个缺口,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整个联盟彻底崩溃。
不行,必须想想办法!
曾孝文开始在办公室踱步,这件事虽然艰难,但是应该还没有到绝境。只要他想,应该是可以找到办法反制的,只要他想……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曾孝文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喊道。
“曾校长,是我,礼部教育司的涂诺司长来了!”
门外的是曾孝文的行政秘书,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很是乖巧听话。听她讲话,曾孝文感觉自己的气消了一些。他调整了下情绪,打开门,却看到了涂诺、国子监校长孙昊蓝一起站在了他的门口。
“哎呀,这可是稀客啊,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
热情的把人引进屋里坐了,曾孝文开始泡茶。在他身侧的小柜子上,专门有一个可以煮茶的区域。现在,他正打算和以前一样,冲上一杯好茶,和两位领导好好聊聊他最近的不爽。
“你最近在干什么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
礼部教育司涂诺最先开口了,“这件事新闻报道太多,已经惊动上面了。所以,他们派我来看看情况,看看你是什么想法。”
我是什么想法?
我是什么想法重要么?
你们能停办乾海大学学报?
曾孝文在心里冷笑,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看自己笑话的?
“涂司长说了,上面打算把赵自强列入今年的科学院院士提名。”
孙昊蓝不忍让曾孝文猜,直接告诉了他答案。曾孝文一愣,看着涂诺的脸色都变了。
“涂司长,他一个小屁孩——”
“他一个小屁孩证明了费马猜想!证明了ABC猜想!还证明了四色定理!”涂诺的火气不比曾孝文小,只不过久居高位的涵养让他还能继续以平和的心态说话,“这几天国际上有不少议论,我们的使馆也关注了一下。有些人已经开始怀疑两年前的四色定理争议,那个定理,到底是他证明的,还是你证明的?”
“当然是我证明的!”
曾孝文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继续嘴硬。孙昊蓝瞪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去了。涂诺冷笑一声,坐了下来。
“这件事已经定了,赵自强是今年的提名院士,一旦他的费马猜想证明得到国际认可,我们会立刻给他院士身份。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们知道你和他在四色定理证明上有些纷争。但是,大家都是大宋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才,我们希望你们二位不要因为过去的龌龊,影响将来的合作。”
“合作?”,曾孝文看着站在窗边的孙昊蓝,“合作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请他回来。”
孙昊蓝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他是国子监的学生,他在这里过了四年。我们想让他回来任教,可能的话,做数学院院长。”
“……”
让那个小子,做自己曾经的位置?
曾孝文看着孙昊蓝,一脸不可思议,孙昊蓝看着曾孝文,表情很平静。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毕竟学校亏他太多。但是,我们必须试试。比起文渊阁,或者皖州科技大学,我们国子监是距离赵自强最近的学校。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别的学校。”
在孙昊蓝说话的时候,曾孝文的想法变了几变。他想爆发,想威胁,想一拍两散鱼死网破。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飙的时候。他忍下心中一口恶气,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不会来。”
“为什么?”,孙昊蓝看着曾孝文,“因为你么?”
听到孙昊蓝这个问题,再看看涂诺的表情,曾孝文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要对抗到底,自己甚至可能失去这个副校长的位置!
“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几经权衡,曾孝文选择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表达,“他不会想要回来的。”
“那总要试试的……”,孙昊蓝看着曾孝文,郑重其是,“我和涂司长都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够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数学领域的那些事,少操心。我可是听说了,你虽然离开了数学院,但是对数学院的事情过问很深。这是不对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要接受自己的新定位。”
这是在敲打自己了。
曾孝文对孙昊蓝想干什么很清楚,但是他就是找不到反制的办法。不得已,他沉默以对。孙昊蓝和涂诺看他识相,又说了两句,告辞离开。曾孝文送到门口,就没有再出门。
从两年前决定拿走那个少年的荣誉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担心那个少年用某种方式摧毁他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曾经有那么一点时间,他以为那个少年已经放弃了。可最终,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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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马大定理,这名字起的,霸气啊。”
坐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牛炳丽看着面前的期刊,表情惬意。钱有把刚刚泡好的茶放在她身旁,小声问。
“华教授去了乾海,听说国子监那边也有动作,我们要不要?”
“人才总是稀缺的”,牛炳丽合上期刊,“他是不会去国子监的,曾孝文把事情做的太绝了。除非孙昊蓝能把曾孝文请走,不然他肯定是不会去的。至于皖州科技大学,这学校军方背景很强,那个赵自强似乎在军方也有人脉。华老头的这步棋,未必全是他自己的主意。”
“……您是说,军方在支持赵自强?”,钱有一脸惊讶,“为什么?那可是皖州科大!就算军方有个别人想支持他,动用整个学校的名誉,也太夸张了吧?”
“那你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牛炳丽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叹。前段时间有幸和冯将军吃了顿饭,听到的消息,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原来,那位少年,在自己的四色定理被人抢走的时候都不现身,竟然,是去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啊?”,钱有的好奇心上来了,继续问。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牛炳丽笑,“你先把这个证明看懂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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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比预想的要快,是不是你爷爷帮忙了?”
在电话里,赵自强和冯火讲话很直接,“华老师是你的老师,不是我的。就算有费马定理,但是证明毕竟还没有得到学术界的一致认可。华老师那么精明,是不会自己拿自己的数学生涯和学校的名誉冒险的。火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你老爷子帮了忙的?”
“……你既然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
冯火在电话那头声音很轻,有些忐忑。
“你……不会生气吧?我没有告诉你,我爷爷不让我说……”
“……不会”,赵自强不会生气,但是他有些内疚。毕竟,他知道冯将军想要的是什么,“帮我跟老头子说一声,谢谢他。回头,我去当面道谢。”
“对嘛,这才是你嘛!来的时候记得带好吃的!”
电话那头的冯火重新恢复了神采飞扬,而电话这头的赵自强,看着不远处低头下棋的薛舞,却有了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客观的说,现在的冯家对他助力极大。而且,冯老将军这种不要求回报的帮助,已经远远超过折节下交的概念。他虽然心里有底气,但是在外人看来,终究是借助了外力。如果一直不给回应,难免会被人说成白眼狼。
可是,如果要给回应,那薛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