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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风雅轩。
白条站在后花园，看着正中间的阁楼。
“楚楚。”
白条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周围几间阁楼都还亮着灯。
只有楚楚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
“可惜可惜。”
白条砸了咂嘴，转身离开了。
“夫人，你来南方应该只有两年多吧。”
“嗯。”
“这么快就能培养出五位挂牌子的姑娘，夫人当真了得。”
白条意味深长的看着清雅夫人。
东华帝国长年的繁荣，带来的不仅仅是国家的富强，还滋生了奢靡、享乐之风。
为了迎合上层阶级的需要，青楼自然也使出浑身解数。
其中，挂牌子就是高级青楼吊人胃口的招数之一。
姑娘方面，长相、气质、才情，缺一不可。
客人方面，金钱权势自不用说，还需要赢得姑娘的同意才行。
虽然很多时候，姑娘同意与否，主要取决于老板的意见，但却吊足了上层阶级的胃口。
“先生睿智。”
“五个姑娘都是其他青楼的头牌，被我花重金买回来的。”
“原来如此。”
“先生可是看上哪个了？”
“楚楚。”
白条笑眯眯的看着清雅夫人。
“先生不是不喜欢书卷气太浓的姑娘吗？”
“如今她的上宾是谁?”
“琼台郡郡守梁博的大公子，梁豹。”
“看来我眼光不错啊。”
“先生一直眼光独到。”
清雅夫人脉脉含情的看着白条，看得白条心砰砰的跳。
两千年的狐妖，魅惑力果然非比寻常。
白条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正事还没办完，万万使不得。
“帮我盯好她！”
白条突然正色说到。
“难道？”
清雅夫人立刻严肃起来。
“嫌疑很大。”
“先生怀疑消息有假？”
“嗯，咱们忽视了一个关键因素。”
“关键因素？”
“并非所有人，都喜欢重新洗牌。”
“先生的意思是？”
“既得利益者。”
“原来如此，先生思维缜密，属下自配不如。”
电鳗托尔不同于程夫人，他掌控着南海的北部海域。
这个海域是来往商船的必经之路。
长久以来，官府、海盗、客商三者之间，形成了稳定的利益关系。
能够在这层关系中获利的，自然不希望托尔出事，也就会为他提供庇护。
区分出谁是既得利益者，也就能够找到托尔的线索。
官府自然首当其冲。
其次，便是获利的大客商。
包括，宫进家族！
自从进入海口城之后，宫进武藏从未向白条提供过帮助，大部分时间，白条甚至都见不到他。
而且，最近峰子的表现，也极为反常。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宫进家族也是既得利益者的一员。
至于为什么怀疑楚楚。
根源便在于第一次见到白条时，楚楚的反应。
身为一位在风尘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花魁，竟然如此轻易的相信了白条的身份，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楚楚熟知白条的长相，也知道白条会来找清雅夫人。
能够获知这个信息的，只有宫进家族！
至于楚楚与托尔是否有瓜葛，则完全是白条的猜测。
白条不相信所有的消息，都是空穴来风。
等待！
不知不觉中，五天又过去。
白条却等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结果。
楚楚——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