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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公他……他跳塘了……”小波满是泪水的脸涨的绯红，已是上气不下气。
听见小波中所言，又看到他满是泥污的裤筒，孙木华哪里还有时间细问，瞬扔掉锄头，拼命家中飞奔，此刻的他已不得跟在后嗷嗷哭泣的小波。
到了家，孙木华径直冲进外公的屋子。他看到外公浑水淋淋的，一动不动的斜躺在床上，着脚，浑沾满了泥淖。
这时，小波也赶到了家，累的乎虚脱的瘫倒在院中。
孙木华觉自的心都要从胸崩裂出来了，他拼命的喘了粗气，掉头跑去后屋抱出一块草席，一把扔到院中，又从柴屋奋力拖出板车，一边里面胡乱铺着麦秆，一边大喊神无主的小波——“快啊，把席子铺上啊！”
与此同时，他又急忙冲侧屋，将外公从屋内抱出，在板车上，随将车头的粗麻绳套进脖子，双抬起车把就院外。小波跟在车后。
孙木华直觉一股股凉气从脚下袭来，沿着体向胸猛冲，这让他已乎觉不到了自的双腿，可大脑之中那个万分熟悉的画面却猛地变得格外晰起来。那是年前，妈妈躺在这架板车上，外公着车，而自哭着跟在后面拼命的推。
那画面就像是一把淬毒的刀，插在孙木华的心。
于是，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顾一切的狂奔。
直到他将外公到镇医院，直到他瘫倒在大门。
可是，就在那天黄昏，外公还是了。他选择用头绑沉塘的方式结束了自十五岁的生命，也选择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对三个可怜的孩子最后也是最无可奈的爱。
那一天，孙木华第一次了小波，的他满嘴鲜血。看顾外公是他嘱托给小波唯一的务。
可最后，他却只跪在外公的面前，不停地怒扇自耳，不停地哀嚎忏悔。他死也不能原谅自让外公以这极端痛苦的方式死去。
……
天渐渐地黑了，一轮血红的圆月挂在天边。田野里蛙声阵阵，孱弱的秋虫在草露下哀鸣，像是也在着彼此最后的告。
这是一条多么漫长的啊！
孙木华着车，小波搀着哥哥，外公在他们后冰冷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