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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车葫芦不在边，没有酒水可用，扭扭头，令披在肩背上那补丁长袍两条袖子像是鞭子抖起，抖出一雾，他伸探入雾，伸在雾里画咒，举扇一挥，朝着血符墙面挥出一股龙卷风。
龙卷风彷如力水柱，冲刷墙上血字。
跟着是啪嚓声裂响，面水泥墙崩出数道大痕，墙面碎散崩落，似乎有么东往外钻，是露出一截尖，跟着是屋檐，然后是墙和门窗。
帐篷大小的漆黑小庙，歪歪斜斜自崩去了水泥块后的壁露出数十公分，仿佛一大片镶嵌在墙上的立体雕，或是考古学家自山壁凿挖出的上古神庙。
“这么厉害⋯⋯”陈阿车见面水泥墙崩裂碎散之后，竟不是往地上堆，而是在中化为黑烟，醒悟这地下室里遮掩小庙的水泥墙，并是后来得买家修建而成，而是业魔啖罪用以遮掩小庙的障眼法。“我前后进来次，都没发现这墙是假的。”
“哼哼——”小黑庙的小黑门嘎吱吱地开了，门缝里吹拂出的阴风，浓度可是前倍。
啖罪的声自门缝里透出。“这是我亲施下的法术，说你没发现，就你师父下来，都未必发现得了。”
陈阿车这阴风扫过体，忍不住了个哆嗦——
这么凶烈的阴气，过去数十年，他从未体验过，是担济公乩之前，他啖罪蛊惑的那时里，他也未曾过，因为那时，他还是啖罪的入门喽啰，是“自人”。
现在，啖罪显然将他视为敌人。
这样的阴气，是明显不过的威吓。
小庙门缝溢出大量鲜血，天板、数面墙上都渗出血来，座地下室里的血水，已经盖过陈阿车脚踝，往他腿上淹。
“啧⋯⋯”陈阿车到两只脚隐隐刺痛，抬起一看，只见血水中有些怪虫在螫咬他。
“你来我地盘这么多次，我没和你计较，你以为我怕了你，是不是呀？”啖罪的声在地下室荡起来。“你以为当上济公乩，就能横着啦？”
“不是啊。”陈阿车连连摇头说：“当神明乩没这么爽快呀，我窝在那辆破三轮车十年，骑过条路、扫过间房，我从来不知道自能横着，想横着的人，会选择跟你，而不是跟天。”
“这倒是。”啖罪笑着说：“愿意跟着我的人，在我吃掉之前，实可以横着很久呀——为么你就是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