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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车”上有个人是派的临时队长。队长说：
“我们是最后一批了，老同，小同，快吧。还有么东没带上的吗？”
老组长和成政书自的房间已经扫得净，他们自都背着印出来的外置背包。唯一可能有问题就是李明都。
他们看向李明都，于是李明都也恍惚地转看向自在第三前线这个陌生的房间，也就看到了那副挂在盥洗室里的天问卷。
“这字实写得挺好的，鉴定一下，没准很值钱，你要带这书卷吗？”
李明都摇了摇头，心想自早就背得差不多了。他说：
“不了，我没么好准备的，可以了。”
新年的第一天，逃难的车开动了。廊上的挂灯冥冥地照亮了逃难者们的体。基地里的气像是风一样正面刮在他们的上。墙上有显，等到遮挡月球太镜的颗星星移开了他们的位置。地球的蔚蓝一览无余地从显里倾泻到了车前。
李明都专心致地凝视不停掠过他们的显，以及一个显里闪过的地球。他凝视的位置似在一个点上。
老组长问他：
“你家在哪儿？”
“我家？……我家在江城与汉城之郊，靠着姬水。”
他说。
“那倒不错。”老组长说，“姬水是个好地方，山水秀，我以前也去过一次。”
“怎么去的？”
李明都好奇了。老组长摸了摸自装着酒瓶的外置袋，成政书在旁边紧张得要死，生怕他犯浑当众把酒水拿出来。他们都听到他说：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我儿子要登火星，要去汉城培训一年。”
“然后你就跟着去了？”
“怎么可能？哪有老子陪儿子的道理。我是后来，好像是五零年，冬眠醒来以后，到汉城去了一次。那时候，你应该知道，代人已经蔚为流行，人的纪日新月异，过去的培训基地已经废弃了。我当时就沿着姬水开车。姬水在旁边奔流不息。我逆水而行，进山里，前往了那片长满草树木的废墟……当时的天净得像洗过一样，在废墟里长出的绿叶丰茂得像是盖子。”
或者是因为他们开的头的关系，沉默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地谈起自在地球的故乡。对于活在这个上的孤零零的人们而言，他们都想起了过去各自生活中的许多片。
“你都开进函岭了呀……我本地人都没去过次。”
“那可是山水秀的好地方。”
老组长说。
李明都靠着车子旁边的栏杆说：
“我不爱出门，我的前辈子就去过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