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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一田亮穿着杂役的服装，连连摆：“官爷这般称呼，草民实在领当不！的？官爷是里长？”
“啊……呃……就是就是！”田亮尴尬地点头，他哪里里长是什鬼，猜测大概是乡长、村长之类的吧。
大爷唏嘘不已：“官爷，实不瞒，如今年年饥荒，田土倒成了累赘。种田就要交田赋，地里没有收成，乡里乡亲宁愿抛荒。田土全部抛荒了，县衙要追究，里长要受罚，谁愿这里长？我们李家站，里长已经空缺三年有余。说里长了，就是十年一轮的甲首，每每轮到，俱是弃家逃荒而，盖惧怕土地抛荒县衙责罚。”
田亮似懂非懂，不过他白一点，大爷说了这多，无非传递了一个信息，要收税，没门儿！
他客地询问：“大爷，您家住何处？处人多嘴杂，不若往您家，在下您详细请教！”
“官爷，您张口一个大爷，闭口一个大爷，真是折煞我也！官爷就叫一声头儿，不草民真的不敢答应！您再叫，草民给您跪下了！”大爷连连纠，竟要下跪。
田亮连忙扶大爷，笑着释：“您切莫这样！在下初进衙门，不过是个下人，还望您不吝赐教！”
“草民家徒壁，无锥之地，既官爷如说，官爷且随我来！”头说着，恭敬地领着田亮，走进了一处窑洞。
窑洞和家什虽破旧，里里收拾得倒算净，田亮进屋落座，大爷在对面坐下，开口介绍：“草民李安定，今年六十有八，犬子李岩十岁，在十里之的银川驿站当驿卒。乡里之中，青壮劳力，投军逃荒，草民半截身子已埋黄土，跑不动咯，就留在故土，哪儿也不了！”
田亮忆了一下，李定安和李岩，像不在欠税名单之列。
这样更说话，田亮毫不避讳地打开账，拿给大爷，礼貌地请教：“不大爷可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