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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万物舒伸。
屋檐上积着雪,檐挂的铃铛随风而动,发出响。
薛站在台阶上,送着吉温远去。
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转头一看,正是李岫。
“见过十郎。”
“在想么?”
薛道:“吉温说他查了我的……”
李岫摆断,不以为然道:“他的话岂能?”
“我是因此而想到了一桩事。”薛道:“我昏迷之后为杜家所救,一睁眼,见到的是满地的积雪。他们问我姓,我还没反应过来,脑中荡荡的,莫说了‘雪’,他们因此都我薛。”
“哈哈,原来如此。”李岫朗声大笑。
但笑过之后,他摇了摇头,脸上却浮起了惋惜之。
“也难为吉温为了害你,特意为你寻了个薛姓的逆贼,这些酷吏平就是这罗织罪。阿爷重用这等人,我……唉。”
话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有一声长叹,换了个话题。
“你杜家救命之恩,懂得知恩图报,这很好。”
“应该的,互相帮助。”
“追查东宫罪之事,你得亦很好,不仅逼得东宫死士出,还查出了吉温与东宫暗中联络。方阿爷倦了,虽没来得及夸你,但想必对你是很满意的。”
薛道:“吉温并我查出来的,是右相英明。”
“自作孽,不可活。”李岫道:“韦坚案以来,无辜者牵连无数,如阿爷能有伱这样的人,办事实实在在,我很欣慰。”
薛知道,其实李甫不是没有过能出的下,只是最后都遭到李甫的嫉妒而弄死了。
李岫这话虽是赞赏,却让人不。
“十郎谬赞了,我的并不好,也就是有对比,显得不太难堪。”
李岫颇喜欢这种对相府门下那些无能之辈的嘲讽,会心一笑道:“罗钳吉网眼中只有私利,担不得大用。”
薛苦笑道:“说心里话,我着实无意陷这等尔虞我诈之中,唯愿读书、举,为姓实事,过些生日子。”
“哦?我亦是如此!”
李岫有触,点头不已,大有知之。
他负叹息道:“你莫看我与王准、贾昌吃喝玩乐,那不过礼数往来罢了,昨夜那赌坊我还是初次去。我平生所愿,只想过生日子。”
这是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