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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薛坐在烛灯前翻着书，转头看了皎奴一眼，见表情有些凝重，遂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哼。”
皎奴犹自撑。
有敲门声响起。
薛翻了一页书，不急不缓道：“开门吧。”
皎奴有些艰难地起，开了屋门。
薛侧头看去，留意到袍下的双脚时已有些内。
却是杜氏姐妹在门外，里各自捧着本书，岚、曲水提着灯笼随着们。
“给薛送些书来。”杜妗淡淡笑道。
进了屋，将里的书在薛案头。
薛拾起一看，看到一本《切韵》，不由道：“正要这本书，二娘是时雨。”
杜妗看了杜媗一眼，道：“是大姐听你说你担心后上了考场作诗赋犯韵，意去寻的。大唐场，对格要极是严苛。”
“哪是意寻的？”杜媗声道：“正好看到了买下。”
薛只翻到第一页问道：“这个字如读？”
“然随珠尚纇，虹玉仍瑕。”杜妗探头看了一眼，声念着了一遍，道：“纇，读‘泪’，丝绸上的疙瘩，所谓‘玉之有瑕，丝之有纇’。”
皎奴冷哼一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呵，想聊薛家之事，必装模作样？”
“好，不装。”杜妗仰了仰头，显出修长皙的脖颈，向薛问道：“你可是薛灵之子？”
薛不急不缓，详细说着日之事。
皎奴终是忍不住了，转外去。
“我替你提灯笼。”岚连忙跟上。
“呵。”
“娘子、薛郎君，你们说话，奴婢去看着。”曲水说着匆匆跑开。
杜媗有些担心，问道：“会与右相告状吗？”
“告自贪吃，多吃了块透糍？”
透糍是红豆与糯的，乃是虢国夫人日遣人送给薛的，说的时候要滤掉豆泥中的豆皮，制成豆沙，将糍糕碾成透，能隐约透映出豆沙的形。
岚早留意到皎奴就喜欢这种致的小甜食，多给了些。
薛不急不缓，着方的话题道：“看得出来，薛灵了钱因而认我当儿子。此人颇不靠谱，也许将钱了，并未告诉柳氏相，他们能连说辞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