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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也好，权当熟悉长。”
“昨夜我们替你盘了一番，你若有门第最好，门荫入仕最为直接。若没有，也当举入仕。李甫早晚靠不住，你也莫终日想着攀附杨贵妃，知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搏前程终要有自的实力。”杜媗道：“这番话，此时你若在家里，当是二妹与你说。”
薛道：“正想了解大唐入仕之事，还请大娘。”
“大娘难听，我从小就讨厌人我‘肚大娘’。”杜媗难得流露出些小女儿姿态来，其后道：“入仕的途径很多，是圣人直接赐官给你亦可。反而是中了进士，也只是有仕官的资格，要官，依旧要谋划。但，中了进士你能得远。”
说着，看了薛一眼，见他全能领会这其中的因由，遂继续道：“官场上有些不成文的习俗，升迁之路亦是如此，我们替你盘了，你可要听听？”
“愿闻其详。”
“若举，亦有进士、明经者，这第一自是要进士高中，授官则得是校书、正字，则京畿县尉、监察御、拾遗、员外郎、中书舍人、中书侍郎。如此升迁，位登宰相，不历余下官职，谓为云正道。”
薛听到京畿县尉想到一人，问道：“长县尉颜卿可是这？”
“我听闻过此人。”杜媗道：“进士出，校书郎、醴泉县尉、长县尉，正是冲这条云正道的，中间似乎丁忧了三年。可见云之路难，谁也不知其中会有何挫折……”
两人边聊边，一个多时辰的路途也显得没那么远了。
都还没说到要怎么考进士，他们已经到了一片群葬岗，实则是一个不高的塬。
塬上已挖了一个坑，比薛活埋的坑就浅得太多了，让他不由心想，柳勣若是没死的话一定能够爬得出来。
眼见没人来送殡，丧肆的人帮忙象征性地捂着脸嚎了两声，一下动作马上就利落起来。
“掩圹！”
三下五除二埋了柳勣，他们跳上马车工还长，偌大的塬上，倾刻间只剩下两人两马，以及漫天的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