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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是耶非耶？
无论如何，得努力着。
薛白喘息着，鼻翼不停张，汗水滴在青岚披散的青丝上。
“呼……呼……”
青岚也在喘息，睁开眼，仿佛大醉了一场，醉醒在这晚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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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撒在一尘不染的长廊上。
台阶，李静忠扫净了红袍衫上的雪、脱下沾满泥泞的靴子，上廊，趋步到后院一间厢房。
厢房中陈设简单，却摆雅致，浮着轻轻的馨香。
一个中年男子负站在窗赏雪。
他未带幞巾，显出了半头的白发，佝着背。
露背影，便给人一种无尽的疲惫感。
“殿下。”李静忠俯低身子，轻声唤。
李亨不答，喃喃自语着低吟：“东飞伯劳飞燕，黄姑织女时见。”
他长叹了一声，白消散在了晚霞里，深而无奈。
李静忠目露悲，：“已将人安顿了，奴寻了个僻静地方，必不会让人打搅。”
“务必照顾的起居，衣食用度不可短缺。”
“请殿下。”李静忠：“要的是，殿下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切莫悲而伤身。”
“岂不悲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静忠身子俯得更低，郑地宽慰：“殿下非俎上之鱼，乃潜龙也。”
“呵，潜龙，连后一点体面……”
李亨说着，忽哽咽住。
有泪滴落在窗柩上，一握上去，愤而捏着红木，太过用力而尖苍白。
“连后一丁点体面他都不肯给我，两度逼我休妻，教下人如何我？！”
“殿下。”李静忠轻喝一声，：“请殿下隐忍……毕竟，总不至于有寿王丢人，更不至于有废太子等三人凄惨。”
李亨一时无言。
李静忠清了清痰，脸愈悲，眼中却隐隐露出了振奋之。
“今群奸眼瞎，误将潜龙认为蛇，打蛇不死。待来潜龙腾飞，必将荡群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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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雪。
雪落在院中的梅枝上，落满长安城，以城郊更远之处。
杳无人烟的一片野地里，突响起了一声怒吼。
一小片雪土拱了起来。
有从中探出，后，有人艰难地从土地里爬出。
如同一卑微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