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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三躺在舱板上，肚子空空，两眼无神地箱笼隔出地过，盼望着。
苟三对面的栅栏里，黄郎借着甲板透下的微，用木棍逗着一蟑螂，蟑螂左突右冲，木棍挡，黄郎“嘿嘿”地笑了来。隔壁栅栏里的董县令轻蔑地了他一眼，说：“死到临头了还笑！”
黄郎浑若未觉，继续逗着蟑螂。过了一会，嘴里说：“董县尊，也免不了一刀。就笑话我了。”
董县令抖了抖腕上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说：“我不过是贪污军帑，至多斩首，运说不定是充军了。黄郎谋杀官，害父蒸母，一刀肯定不够，估计是要凌迟。”
黄郎里一抖，木棍掉在地上，蟑螂见有可乘，钻一个缝隙，不见了踪影。
“县尊大人，人没犯什王法。怎也要巢州啊？”一个人双握着栅栏，董县令问。这人是码头上个要抓白憨娘的衙差。
董县令他，淡淡地说：“估计廷尉大人是忘了。不过人到巢州，没罪也是有罪，否则岂不是廷尉大人抓错了人。”
衙差隔壁的一人也从落里爬过来，眼热切地望董县令。问：“董大人，人不过替李哥帮闲。不会有吧？”
董县令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帮闲，说：“李是在册的衙差，总要过堂才分生死。个猪狗不如的东，就是一刀杀了，扔到江里喂鱼。谁敢说廷尉大人半个不字。”
帮闲舱门方，里仿佛马上就会有人下来给他一刀。恐慌间，舱门“吱呀”一声人掀。这帮闲连滚带爬，挨到栅栏深处，身躯不断颤抖，脸吓得苍白。
白憨娘和仆妇捂着鼻子走了过来，盯着帮闲说：“盆拿过来，不吃饭了。”说完，给众人一人打了一勺稀粥，扔进一个黑面馒头。待走到苟三面，白憨娘也是打一勺粥，是这粥甚是清亮，里面个米粒上下浮动，黑面馒头却是没有。
苟三白憨娘要走，忙跪在地上，抱着栅栏哭：“白奶奶，可怜可怜我吧。给他们的是粥，给我的分是米汤啊。我要饿死了，赏口饭吧，是我的亲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