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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还没，妈妈就来了，说是爸爸和弟弟乱凑热闹，坐队里的拖拉送妈医院了。
忙乎半，秋瓷扒拉了口饭，大分菜妈妈给弟弟温着了。收拾锅碗，喂过猪，牵牛，将鸡鹅赶到圈里后，已麻麻黑，秋瓷趁妈妈和人闲谝的空当，拿作业一溜烟跑到清萍。
两个女孩头碰头写作业，清萍的妈妈红着眼进来，到俩就念叨来“人没了”“胃洗过了还是没救来”“灌了一瓶农药”“一整瓶啊”“医院的上人不行了”
……
大人们忙着准备丧，孩们聚到了清萍。黑了，死过人的地方不净！
秋瓷恍恍惚惚，觉得妈的死就像是梦。
妈两口子吵架，昨秋瓷还和妈妈过劝架。记得妈堂屋里堆满了谷子，卧室里乱糟糟，爸揪着头发蜷缩在落，胳膊上的血印子扎眼。
秋瓷透过人缝，妈躺在床上，像条死鱼。脸青肿，头发乱蓬蓬，一个男人拽着的，妈的里紧紧地攥着农药！妈撒泼厉害，人骂不过也不敢骂，打不过也不敢打，惹急了就爱寻死。
秋瓷记得妈妈骂爸爸“就娶到我，下们娘俩再欺负我，我就学弟媳妇，死给们！”
“瓜怂，没没夜的，承包十亩林场，顾人舍不得，半夜来蒸馍，不亮出门，吃馍噎住了就爬在沟边喝口，这死了不值啊！”
“娘来闹了…..”
“留个娃没妈造孽啊……”
“完冰锅冷灶，衣服脏了没人洗，烂了没人补……哼，这会媳妇了？迟了，人没了！”
“妈着弟弟逼死媳妇，妈不是厉害嘛，该给儿子孙子收拾，喊啥累！”
……
清萍、秋瓷就在这唠叨中消着妈的死，有时们会咬牙切齿地说妈死给他们，有时唉声叹地嚷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