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垡子,东北黑土地挖出来的方的土块,里面含有大植的腐叶须,较一般的土块轻。用垡子垒的墙,敦厚的黑,蓬松的质感,柔和的棱,没红砖泥结实,也没六亲不认的冷硬,矗着延伸着,是威严的拦挡,倒下,尘归尘土归土,不留痕迹。
见过的长的垡子墙就在离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里面一红砖的方烟囱对着胡同口,教亲朋友认,总拿烟囱当地标,“对着烟囱的胡同拐进来就是”。垡子块大,垒的墙也,孩子的眼里,就是世界的边了,不到墙里有什。
是个工厂,有两扇派的大铁门,早晨两个人一边一个倾斜着身哗啦啦推开,一里马车、卡车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傍晚下班时间堪称壮观,大股人蜂拥而出,潮般个方。
个阶段,曾跟个伙伴进找爸拿钥匙,胆突突过了门卫,经过轰轰响的一排排厂房,走进一眼望不到头满是油味的车间,数不清多少床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地上大堆的钢丝铁屑,还有镂空纱般的铁板,鲜光亮。附近多人密匝匝插在墙头当护栏,时间长了上面生满暗红的铁锈。
再进个大院,就不是走大门了。不什时候大的垡子墙塌了一块,附近要栽花的人,搬一块他搬一块,墙洞越来越大,里面荒草萋萋。后来,大门无人守,抄近的人在荒草中踩出一条。
一午后,顺着走进,两旁蒿草间蜻蜓蝴蝶乱飞,一排排厂房门窗不见了,黑洞似的怕人,快脚步往大门的方走,空阔的场地上一块块匍匐的马齿苋、车草中间,一大丛盛开的金雀花。
后来,垡子墙消失了,连个黑土印儿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