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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卡车的木头卸下来，都要码进高高的木头栅栏，院子里灯火，大败家、二缺德挥着工人按不同的木头分不同的地方。见行止家里的一群小伙子也有点不敢用。行止说：“没儿，都是十岁往上的，这点儿没问。”十个人了两个小时才都弄收工。不什时候乌金也上儿了，家的人也来了，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临走的时候三神仙给拿了六套的褥，行止问三神仙怎这多的褥，包兴来赶紧给三神仙使眼。他不让行止这都是他给所里买卖值班用的褥的时候，一起买的，更不行止上班半年了自己的工资还没动过一分。猫有猫，狗有狗，行止走的是人间。
夜里，听着旁边两个的呼吸声，和行止聊了多小时候的。小时候真，十里八村的跑，去三，来学。一到上了初中了才算是不学了，寒暑假还是喜欢追着。躺在坡上小人书，武侠小说，上起蘑菇，摘枣，去园偷苹，去部队的院子里捡栗子，夜里站在小东上夜航，十扔火球，秋去高粱地里撅甜杆儿。忘了从多大开始，也许是三岁也许更早吧，俩人就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