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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米，柴也快用了。”周尚压着嗓门儿，说话声却还是刚能够传进东屋——设若榻上之人未真的昏睡的话，便必能觉出他张罗午饭的殷勤：
“今儿必得一吃午饭，我再割点肉来，卫姑娘身子弱了，得生补一补。”
这也不过现成的，顺嘴说来便是。人“商议”已毕，便后脚离开了藤萝院，将卫姝一个人留了下来。
大宋密探们实则也未走远，转头便在另一条巷子的院里碰了面。
这是他们的一处固定联络点。
也是一户单门独院的宅子，布局与藤萝院仿，唯一的不同便是，屋檐下悬着一枚擦得锃亮的铜风铃。
际风雨犹甚，铜铃大风吹着，间“叮——”地一响，声清寥，在巷中传出远。
处地势颇高，消在房顶开一扇窗，登高顾，左近街巷便尽在眼底，藤萝院也一目了，故他们才会择定在处秘议。
锁门户后，周尚行攀着竹梯在窗望风，叶飞便在一方旧的竹案旁坐了，顺后腰出一柄短斧来，轻轻拂拭。
他的兵器似乎多，身旁的竹案上一溜排开，刀、枪、锤、刺不一而足，每一种皆不过半尺长，似是当暗器甩剑来用的。
“周，昨之仔仔细细地报上来。”叶飞开口。
昨另有要务在身，不久方才转，间未曾与周尚见面，故他对昨之之不详，时便下属询问来。
房间里有片刻的寂静。
烛火幽微，不能涤屋中的寒，叶飞却似是一无所觉，擦拭兵器的动作舒缓有致，恰贴着这一室静谧。
“赵谭没来。”周尚启唇说，两眼望窗，神沉稳。
赵谭是破军的真名。
他是一名宋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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