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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范伢微侧过头，抿着嘴道，“不是全一定没有这個意。”
这话转折多，掰明怕是要动点脑子了。
但韩荪本不用动脑子，单看范伢的神，就足够明他的意了。
想不到，范伢也有如此不矜不嘴硬的一天。
韩荪继而笑道：“你我事已有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的气破了。”
“第二次。”范伢苦笑着向正缓缓展开的屏，“第一次是大鼎为你而鸣的时候。”
“当时么觉？”
“不服，嫉妒。”
“现在又是么觉？”
“畅怀，许。”
韩荪又一笑：“所以你只是不欣赏我，而欣赏檀缨么？”
范伢淡然抬：“伱们是一样的，变的是我，我不执着于破境了。”
“破境啊……破境……这第五境，你我怕是破不得了。”韩荪随之叹道，“所以我们也只好去寻找有机会破境的人了。”
“祭酒不是已经有璃公主了。”范伢虽面不动，气却随着这话微微一扬。
“如此说来，司业不也有公子了么？”韩荪反激去。
范伢这就有些绷不住了：“……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哦？”韩荪一眯眼，“司业嘴上说欣赏，其实对爱徒一点也不满意么？”
“你休要扯远。”范伢一摆，横着脸道，“你我事年，我事事让你，唯独这次，祭酒莫要相争。”
韩荪大笑：“你这是仁义之道，该与庞牧去说，我法家可从来都是不仁不义的。”
范伢沉脸：“……韩荪，现在你我不达成一致，等等是要不体面了？”
“嗯……”韩荪稍后说道，“不如这样，檀缨归我，姒篁归你？”
范伢连连摇头：“姒篁给你，檀缨怎么都是我墨家的。”
韩荪蹙眉：“姒篁是三年一遇的大，你就这么瞧不起？”
范伢冷笑：“檀缨十年一遇，你莫与我装傻。”
“既如此……”韩荪脆双袖一荡，“那不体面吧。”
“也只能不体面了，但不体面也要有个限度。”范伢沉声道，“你我约定，武论之下皆可为，如？”
“这要看檀缨坐冥的结果。”韩荪轻抚着资材的盒子道，“他若能一举得道，依你所说，你我当堂论道争檀缨，武论之下皆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