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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暨毕竟是乐起来公司的员工。他不管不顾地一跳，后面么工会啊、人社啊、公啊都得找上来。
他如果直接摔死了，倒还是万幸。那样的话，公司大不了给一笔抚恤就行了。听说他家里没么亲人，父母早逝，把他带大的姥姥也刚死了。钱给多给少，不会有么人计较，也应该不会有人来闹。
但是如果人没死，那就是最糟糕的结果。
医药费不知道要多少。人要是落下残疾，后面的事情就麻烦，搞不好要讹一大笔钱。
眼下正是公司进入资本市场的最佳时机，要是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想到这里，肖红亚就在心里恨恨地诅咒尤暨，希望他净利落地一命归。
警察和李松，后出现在了乐起来公司的前台。此时，员工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自的岗位上。
十分钟前还在楼下瞪呆，心情杂的员工，到工位一分钟，就换了一副状态。大家都很职业。在电梯里、楼道里，还在分析谈论着尤暨坠楼的各种可能性。只要屁股坐到了工位上，个人的嘴巴就立刻关上了。
刚刚从读稿室、会议室跑出来的人，又到原位，接着之前的话题、稿子继续讨论。没读的艺人会说：“我接着刚的往下读……”说了一观点的导演会说：“我刚的意是说……”
这番切换来得行云流水，丝滑柔顺。在其中的一个人，心里都没觉得有么不妥。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发生在相熟同事上的悲剧，也只够职场人在心里慨一下罢了。
随后，警察找上门来。前台的姑娘在请了肖红亚之后，礼貌地将他们带进小会议室。在肖红亚进来之前，前台姑娘为三位警官人递上一瓶本地生产的矿泉水。
肖红亚在进门之前调了一下表情。他在秒钟的时间里，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错愕、惊讶、痛心，他觉得都应该有，但也都不能太过度。
三位警察中，有两位当时就在天台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尤暨主动跳楼。另一个警察在楼下参与了维现场秩序。他率向肖红亚提出问题：“你是乐起来公司的法人吧？”
在肖红亚表了肯定的答之后，警察紧接着问他：“跳楼的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