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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作响的老式有轨电车在江宁街头穿梭，形匆匆的人们挤满了座位，有的垂着头瞌睡，有人则煞有其事端着一张夹杂棠方块字和鸡黎字母的黑报纸仔细端详。
谷剑秋一只握着吊环，凭借黄昏的一点阳阅读着对面老人中的报纸的标题。
大罢工终结！
本报消息，浩浩荡荡的江宁矿业工人罢工事件在本五终于落下帷幕，日前，停产超过个月的凤塘矿场对外宣全面恢开，所有工人正常上工……
“铛铛铛铛铛铛~”
车顶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尖啸。
电车掠过各精的中建筑，驶向一片矮逼仄的老式洋楼群，最终停在一块绿漆路牌旁边，路牌上的印刷体已经褪，依稀能辨认出亨x路的字样。
随着蒸腾的汽声，车门向两侧开，谷剑秋下电车，胸前披着单肩包，里面盛有他刚从三合心买来的心釉管样品。
……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楼死的时候本没留下么钱！你不要来了！”
上楼的时候，谷剑秋见到一个穿着黑衫，顶着毡帽的马脸男人蹲在自家门大啃着猪蹄，门内传来了姐姐谷照雪愠怒的声。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钱呢？他……我应该有一份的，大姐，你帮帮忙，你看在楼的面子上，你……”
“你现在立刻。”
门内的争吵发激烈。
马脸男人注意到谷剑秋盯着自，嘴往下一撇，本来要恐吓两句赶对方，听到屋里的动静，翻了个眼，嘴里骂了一句：“册那~”
他没管谷剑秋，不耐烦地推开门问：“朱丽叶，你到底行不行？”
“行，没问题的，刀哥，天一定能给你钱。”
谷剑秋到门前，一眼就看到了一边用背擦汗，一边冲马脸男人赔笑的朱丽叶。
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岁的模样，皮肤皙，材姣好，一双绿的眸子，五官有混血儿独有的精致。梳着茶的鸡尾头，右脸边一束开叉的碎发笔直垂下，顺着脖颈没过锁骨，脸上有浓妆掩不住的憔悴，上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鸦片酊的味道。
朱丽叶是大哥谷楼生前的相好，原本是丽都大舞台的舞女，跟了谷楼以后就不了，以前大哥还在的时候，谷剑秋不止一次见到到楼下喊大哥的字。然后谷楼就会一边抱怨一边下楼，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单车渐行渐远，后座的女人抱着谷楼的腰，一脸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