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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柳树，绿的，在一片蒙蒙的柳絮中，开遍了姹紫嫣红的。
可惜漆黑的夜，么都看不到，鲜也许在静悄悄的绽。
书办本来不想和这人道，他知道，这街边的姑娘，也是可怜的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街边姑娘问:“大爷夜出来么？”
书办说:“我和你一样。”
街边姑娘媚笑:“夜连个鬼子都没有，你在家同尊夫人翻云覆雨时，是关着灯还是开着，你想不想灯下看人？”
书办面没有何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说:“也许有一天。”
街边姑娘:“你给我多少钱？我饿了，想吃宵夜，你给我一碗面吧！炸两串豆腐就好了，我现在就要这么多。”
书办摇摇头，可是里却没有悲悯，倒像是来自地府的审判:“是个可怜人。”
街边姑娘问:“你觉得我可怜？”
“我和你一样。”书办依然很神经质。“你也会成为我。”
“大哥，你家在哪？”街边姑娘一撩裙摆，就亮出了尖刀:“看见没，我们一样。”
书办叹道:“的是一样啊。我在芙蓉城买了一处房子，一直无人居住。我的下有辆马车，有的蓝天云玉骢。虽然只是入门级，但……那马车上有两象牙杆，是我的全部家产，我藏了一，准备用它给自养老。”
街边姑娘问:“那么，你和尊夫人。”
书办像是对他和妻子的关系有了定论:“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我够了。无声的离开，对我和我内人而言，是一种解脱。”
“大哥家的床多大？”
“床，三十平，很软，像在云端睡觉，可以肆意翻滚，那简直就是天之城。房，二三十平。”
“我不。”
“我带你去看。”
“哎呀讨厌，我们刚刚见面。”
书办微微一笑，下茶杯，又缓缓向自家房子里去，依然是到了城边的稻草堆附，那里摆着一排横栅栏，上面也密着两排木笼，上着大锁，里面果然有一匹玉骢。
揭开一大片的稻草，里面果然就是马车，他扶了扶横栏:“这就是我全部的心血了。”书办已经也对自家那个夫人提不起兴趣，现在他要在街边女郎面前充分展露自的家底。到死是少年，重新开始追一个人也并不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