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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到哪里了?
肝脏?肠胃?还是阑尾?
幸好,脑子还在,还可以思考;
还可以“发呆”。
......
竖琴发出的光线愈发的强劲,连颜色都发生了变化,本来可以轻易化解攻击的文明棍,现在似乎是有些吃力了。
“哦,噢噢噢噢,原来你听得到啊。”
尤里安把手放到耳边,做出听得动作。
“原来、不,本来我也听得到,同胞这么帅气,岂不是听得更清楚!”
崔是明白的,那一次的狂奔,他明白了许多。
他看到加雷斯、兰马洛克他们那等模样,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他顿时惊醒。
他,竟和城市产生了共鸣。
城市,早就不断地与他诉说了许多,他与城市,正和城市中芸芸众生一样——难以离开了。
但,即使这样,他也要——
努力拯救这座城市,这声音,绝不是城市本身该有的声音!
光线愈发密集,伤害愈发高涨,终于——
文明棍,碎了。
尤里安纠结的看着手中碎掉的文明棍,无奈的笑了笑,手腕一甩,废掉的文明棍直接被他扔到地上。
东西废了还留着干嘛?尤里安如是想到。
“唉,东西废了,凭我本人是定然留不住你了,悉听尊便吧。”
尤里安靠向窗户。
“你说说你,明明都听到了,听到了你就应该明白了,这么说吧...嗯...你是‘巡视组’的人,是应该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的。”
“魔法,不,法,成就了的法是多么的万能,多么的伟大,就和‘绝望’一样,但是,城市是有‘记忆’的。”
尤里安看向窗外的远方,不知回想起了什么。
“同胞,你瞧,表面上平静的日常,是不是哪里不对?你看那群学生,他们狂热的注视着‘它’,宛如飞蛾扑火般,他们的内心究竟渴望着什么,或者说,他们身为城市的‘器官’,深层的内核是不是还记录着什么?”
“细胞在呼吸之间,吸入的东西会完全排出吗,总会消耗和转化的吧,可这些可爱的‘细胞’们,完全就是被洗了血嘛!”
“我猜,你想反驳我,为了尿毒症病人着想,他是需要进行这样的治疗的,是吗?”
尤里安制止了崔蠢蠢欲动的嘴唇,笑着说道。
“可你这是违背病人的意愿啊,同胞,你有没有想过,这座城市正是希望‘绝望’呢。同理,人们是否有着‘知道’的权利呢?”
“当然,涉及人道主义的这些条条框框,没人说得清楚,但城市的意愿,不正把我们呼唤而来了吗,同胞。”
“你我二人,包括之后可能或不可能登上舞台的‘奏者’不要因此而愤懑,亦不要因此而沮丧,为何不笑着呢?”
尤里安裂开嘴笑。
“听,城市正在为我们的演出献上雷鸣般的喝彩,哦,噢噢噢噢!!!!!头盖骨发麻啊!!!!”
尤里安浑身震动,双手捂住头盖骨,仿佛听到了何种无上的赞美,而崔只觉得恶心,并更加悲伤。
紧接着,尤里安继续宣言。
“但,不要急啊江之岛,演出,才刚开始呢!”
语毕,尤里安一跃而下,卡纳西・崔探出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回过头,本来被毁坏的厕所已经恢复如初。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同学们,远离第五教学楼,大家往操场的方向避难,注意安全。”
老师们努力的疏散学生,引导他们不要慌张,事实上老师们也心有余悸,第五教学楼发生的事情,就连老师们也完全束手无策,最能打的崔老师目前又下落不明,比他们还弱的学生还需要他们保护呢,他们只是高中生啊,就算卧虎藏龙一两个,他们也要尽他们身为老师的义务他们也只能做做疏散这样的事了。
“崔老师,你怎么还不过来啊。”
一个男老师焦急的想着。
众多被疏散的学生中,必然有漏网之鱼,老师们又不是谛听,还能顾上所有人不成。
卓尔就在此列。
“现在是哪里?大腿?嘶,腿根有点痒,痒?还是疼?”
集中精力思考的卓尔已经辨不清痛痒之差了,就连烧到哪里了也无暇确认,他只庆幸这么久了,还没烧到大脑,谢天谢地,他很快就要解开了。
“施术手法,界种,体系,根源......解开了!”
卓尔并不惊讶,世间魔法恒河沙数,一个个惊讶过去这辈子可能都过完了也惊讶不过来。
现在,他掌握了这种名叫苍白的术的原理,令人怀念的疼痛感重新销声匿迹,只给他留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赎罪...吗...”
即使疼痛再度远离,不代表身体机能没受到损失,卓尔拖着损坏的身体,悄悄的离开了阴影处。
重新...回到了光明。
......
世间万物,终究是守恒的,如果身心是同质的,那么你的本人必然与世界对立;假如你与世界妥协,那么身心很明显会发生巨大的对立。处于守恒的夹缝中苦痛生存者,正是人啊。故而,世界需要人,人,亦需要世界。二者,报团取暖。
如果塞翁失马也没得到福报,我们可以注意一下,身边的谁谁谁是不是突然获得了莫大的喜悦,即使只是喜悦的感情,那难道就不是福报吗?如果没有发现,那么是否有世界上的另一个谁,虽然不在你的视野里,但他同理得到了福报。由此可见,守恒,是世间万物的天理常循。
于是,被他人试做罪恶化身的魔女,拥有令他人赎罪的“苍白”;亦或者卓尔不群者,终究是要承担“卓尔”的代价;再或者,与前两者不同,本质一贯如此的卡纳西・崔,便怀抱着悲伤与宁静,选择与这个喧嚣而狂躁的世界斗争到底。
他的法是宁静,而宁静亦赋予了他一切。
他是那么的悲伤,他的悲伤,可以逆流成河。
他的身心同一,个人与世界亦为同一,兴许,他完全不是和世界抱团取暖。
他,已经是世界的意志。
或许吧,这样的他,看着已经被烧焦的大楼残骸,和余烬烧化的“尸体”的残渣,久久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