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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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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近荒芜的戈壁上,代号为加加里的装甲列车呼啸而过,如同愤怒的猛兽碾碎着从列车前方涌来的怪物们。但怪物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列车侧面不断受到袭击。
  
  手无寸铁的人们惊恐地看着扒上列车侧翼并试图从那一线舷窗中挤进来的它们,下意识都远离了车厢两侧集中在了中间。这些人里,有人缺了胳膊或腿,有人浑身是血快要没了气息,还有点行动能力的人三五成群抱在一起互相支撑着;与之相对的是另一批人,那就是护送列车的军队,他们身着轻型防护装备,用冷兵器砍断伸进车厢内的怪物肢体,再用火铳将舷窗外的部分打飞,怪物的残肢断臂和黑色的血液在车厢内四处飞溅,这就是我眼中所见到的景象。
  
  我将枪口抵住一只怪物扣动扳机,它被击飞后短暂腾空,然后便落进如潮水般的怪物群中消失不见,但是容不得我休息,马上就有了新的一只接替它的位置,真是没完没了。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渐暗,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怪物们的攻势逐渐平息了下来。但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情况,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怪物的行为,因为正常情况下它们的攻击性和精力几乎是无限的,而以我的了解它们并不具备克制攻击欲望这一行为的可能,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它们依旧在不远的地方随车跑着,这就是危险还没解除的最好证明。
  
  但是,我已经无暇去顾及它们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了,长达几小时战斗使我精疲力竭,我现在又累又饿,其他战士们也终于得以在这的短暂的闲暇里稍微松口气。我踢开地上的断肢,给自己腾出来一点空间坐下,把轻型单兵火铳竖在一边,稍微检查了一下身体,应该是没有负伤。接下来用毛巾把脸上和手上的血液稍微擦去,这时小队成员尤溪金从对面摸过来坐到了我边上。
  “呦,还挺精致,刚放下枪就整理起仪容仪表来了。”
  “血糊在脸上难受。”
  “哦,那也是,你毛巾给我也擦擦。”
  “想得美,擦了你那脏脸待会我这毛巾不能要了。”
  “切切切,你那脸可真是干净,都这么干净了还擦什么呀。”
  “我也不是很介意更干净一点”
  “……”
  虽然跟尤溪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但耳边怪物们的低吟还是让我有些不安。舷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散去,夜幕降临。
  “天亮才能到圣彼得城,这个长夜恐怕会很难熬。”
  “瞎说什么,它们的进攻不是停了吗,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敌人需要你来防守?”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它们明明还在跟着却不进攻,肯定在酝酿什么。”
  “那你有办法知道它们准备干什么吗?再说即使你知道了,你又能把它们怎么样?”
  “额,确实不能怎么样,但还是要留个心眼,我可不敢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待会我就去跟车厢里所有人提个醒。”
  “你总是紧张过度,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要是你,现在已经在跟车厢里的漂亮女孩聊天吹水了。”
  “那你怎么还在跟我这个男人聊天呢?”
  “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坐着,怕你孤单寂寞吗,高尚的尤溪金会把他的爱均匀的播撒给每一个人。”
  “哦,是这样吗。现在那边有漂亮女孩过来了,你也快去关心关心她孤不孤单。”
  尤溪金朝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他眼睛都瞪直了,发出一句惊呼“卧槽!”。
  因为现在没有怪物进攻,派发食物的环节也在这个合适的时间出现了,负责我这个车厢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她的一头金发扎成了利落的单马尾,提着冒着热气的木桶,面带微笑地给车厢里的每一个人派发刚出炉的面包。她给尤溪金发面包时对他莞尔一笑,我就看到尤溪金的脸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而当她也用这个对所有人一样的表情面对我,递给我面包时,我却从这个微笑中读出了和表面上完全不同的情绪,可能是我的眼神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在短暂地和我对视之后,便闪烁着移开了目光。
  “对了,你是指挥官吧,这还有巧克力,指挥官特供的。”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温热的发软的巧克力递给我,我道了谢并接过巧克力,她便提起桶,准备转身前往下一个派发点。
  “哇,带有美少女体温的巧克力,当指挥官可真好啊。”
  尤溪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拿去跟大家一块分了吧,还有,你均匀的爱和关心呢,她都准备要走了哦,怎么没见你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啊。”
  我小声地回他,尤溪金又涨红了脸。
  就在这时,车厢发生了剧烈的颠簸,震得尤溪金的面包都从他手里飞了出去,金发的少女作为这个车厢里唯一站着的人,瞬间失去平衡撞在了我旁边的车厢壁上,与此同时,一只爪子从舷窗外伸进了来抓伤了她都肩膀,我眼前瞬间鲜血飞溅。我一边大声喊道:“敌袭,准备作战!”一边赶紧起身并抽出军刀砍向那只爪子,爪子砍断后再用火铳对着舷窗外的怪物就是一发。打飞怪物后我赶紧观察四周的情况,金发小姐的肩膀被抓出几道血痕,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刚刚还在吃面包的队员们尽管有些慌乱,但也纷纷起身摆好了战斗架势,一切都还在预料范围之内,但唯一的问题是刚刚那样的剧烈颠簸是怎么回事?而且我注意到,车厢居然在朝我的对面倾斜。
  
  一切的问题的都指向了对面的三个舷窗,其他舷窗都有怪物伸进来的手脚,还能看到外面怪物的部分身体,而唯独我对面的那三个舷窗外漆黑一片,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还没等我说出口,负责防卫对面舷窗之一的的瓦连京已经用火铳对着外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连开了两枪,子弹撕开了漆黑的幕帐,那东西的血溅到了舷窗上,然后我们迎来的就是车厢的再度震颤以及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东西太大了,我们的攻击没什么用,先打小的!”
  我嘴上这么喊着,但是我明白这个我们看不清全貌的庞然大物才是最大的威胁,能使列车倾斜,遮挡三个舷窗的东西,我们配备的单兵火铳不仅不能有效杀伤它还会激怒它,所以目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在这所有人都还在努力搞清楚情况的现在,外面的庞然大物有了新的行动,我看到舷窗外的幕帐开始上升,直至露出外面的月光和戈壁,虽然这景色很快被围上来的怪物们挡住了,但同时恢复平衡的车厢也告诉着我们:那东西爬上车顶了。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试图找到一个对付那东西的办法。我们乘坐的加加里号虽然是装甲列车,但并不是武装装甲列车,那种装载大口径武器的列车只有中央军可以调用,所以加加里号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个坚固点的移动大铁笼子,列车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靠它自身无与伦比的重量去碾碎挡路的一切,但这对车顶上的家伙没有作用。我们所拥有的武器不过只能打伤它一点点皮毛,不能对它构成威胁。之前怪物们诡异地停止进攻,并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偷袭,还来了个大的,可以合理怀疑车顶上那东西可以是类似于头领的东西,只有解决它才有可能化解这次危机,但只凭我们没办法解决。在我想这些的时间,头顶上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了进一步的行动,我通知大家坚守好岗位我去求援之后,快速向后方的车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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