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困惑
　　十分之困惑。
　　尽管国安登门拜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什么苛责，但是现在的情况未免太过……emm……放松？
　　自己被带到这间会议室之后，负责询问的人只不过是问了一些有关自己身世的问题，然后便是自己在军队的经历。只不过当自己依照服役顺序一一介绍自己的履历的时候，负责问询的人会突然插进来，让自己提供某一次行动之中自己担任的职务，或者补充许多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整场问询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前一个小时都是这样不明所以的问答，就像是在帮助自己回忆过去的生活一样，只有后半场提出的问题才在自己看来稍微正常一点；他们终于就自己的欧洲之行提出问题了。
　　“纪少校，你是否知道你将一个什么样的物品带回了国内？”
　　“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和旧苏联与遗迹相关的物品，至于用处，我并不知情。”
　　纪舒翰注意到，听到这样一个回答的时候，负责问询他的特工脸色开始有些不正常起来。
　　短暂的停滞之后，那位特工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他转而开始询问纪舒翰为什么会突然急匆匆的从郑州赶往欧洲，而且是及其富有目的性的。
　　然后脸色不正常的人换成纪舒翰了，倒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当理由过于离谱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即使你说的是事实，大家依旧不会相信。
　　“额…我以我的党性发誓，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真的。”
　　短暂的迟疑之后，纪舒翰决定实话实说，而负责问询的特工听到这样严肃的回应之后，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时不时梦见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有些画面和我有关，但是其中发生的故事都是我未曾经历过的，我就像是观看一场电影一样阅览着这些梦境。”
　　“进入部队服役之后，这些奇怪的梦出现的次数就变少了，我原以为自己会逐渐摆脱这些奇特的梦境，但是等我转为预备役人员后，这些梦又出现了…”
　　“咳…纪同志…”特工打断了对话，“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的对话会全程录音，同时也会有测谎仪来判断内容的真实性，所以还请你实话实话。”
　　“我知道。”点了点头，纪舒翰继续说了下去，“我当然知道流程，我也知道测谎仪是全程开启的状态，所以后台的工作人员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在部队医院与兰州市人民医院都进行过问诊服务，应该会有记录留存。”
　　手指点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有什么消息从单向玻璃的另一侧传达了过来，负责问询的特工收到信息之后，只是困惑的看了纪舒翰一眼，然后示意他继续。
　　“纪同志，你可以继续了，但是我们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非常有目的性的去欧洲，以及你是怎么得到那个东西的。”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
　　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纪舒翰开口说道。
　　“我之所以前往欧洲，也是和那些古怪的梦境有关，在今年的工作安排之中，我被分配到郑州红区的洗消工作之中，然后抵达那边的前进基地之后，那些梦境的内容就变了。”
　　“原本的梦里面都是一些无意义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黄金时代的文艺作品一样；只不过我在郑州的前进基地休息的第一晚，梦境的内容就发生了改变。”
　　“梦境的内容从原本杂乱无序的闪回片段变成了某种更加难以言说的第三人称视角故事，我看到了有很多人在追逐一个奇特的人形，那个人形貌似与重新打开遗迹有关。”
　　“我在梦境中以这么一种奇特的方式看到了许多人为了这么一把钥匙打的昏天黑地；”
　　稍微停顿了一下，纪舒翰带着些许迟疑与不确定，继续补充道。
　　“参与其中的人有许多是我们认识的。新苏联保守派的领导者-肖斯塔科夫，新苏联内部的亲罗派-泽林斯基，一个名叫帕拉蒂斯的邪教团体，还有格里芬…”
　　“卡特带领的特种作战司令部也参与了其中，并且似乎有所图谋。”
　　“这个梦境很离奇，但是我的确看到了这些的所作所为，在郑州工作的这半年里，与在此之前，我都被这些诡异的梦境环绕。”
　　“我不止一次的去精神科寻求治疗，但是都没有效果，然后就这么忍耐着，一度要折磨到精神衰弱，随着郑州红区的坍塌辐射消洗工作进入尾声，这些幻灯片出现的频率变得异常频繁。”
　　随着纪舒翰一点点的讲述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审讯室的内的闭路电视系统也同步的将影像与声音传达到隔壁的监控室，呈现在几位肩膀上挂着星星肩章的将领眼前。
　　“他说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
　　一名正在翻阅纪舒翰的生平资料的将领发问。
　　“不好判断，到目前为止，测谎仪显示他每句话都是真的，除非他接受过最高层级的反审讯训练，否则我们只能认为他说的都真的，即使他说的话很荒谬。”
　　一旁专业的审讯人员审阅着测谎仪显示屏幕上不断延伸的波纹曲线，得出来这样一个结论。
　　“我不好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是这名姓纪的同志说的东西与我们得到的情报相吻合，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莱科手里的梭鱼节点并不是一台，并且阴差阳错之下还被我们的人带回来了。”将领A。
　　“虽然这是一个以外之喜，但是这么早就让这些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些打草惊蛇。”将领C。
　　“其实这未免不是一个机会，卡特与罗联那些人可能也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参与进来，被打断部署的不止我们一家，他们要调整部署肯定就会泄露出来更多的信息，虚虚实实，假假真真，让这些人乱起来，他们乱起来了，暴露的破绽越多。”将领B。
　　“至于这位纪同志，在彻底的调查清楚之前，他依旧是同志。老齐之前打报告让他参与酒泉的回收行动，这个不用变，他如果真的有问题，肯定会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