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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纪舒翰重新看到了那些不属于他的经历,他们都是纪舒翰,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关联性。
他彷佛真的回到了那个被称作“泛亚同盟”的国度之中,回到了那列从西安赶往福州的列车上,和其他的德尔塔成员运送着至关重要的货物。他能叫出来梦境之中每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死在了什么地方。
但是很奇怪,自己与这些人从来没有什么交集,泛亚同盟更不存在于世界上,虽然三战依旧存在,但是结束时间与开始时间也对不上……
恍惚之间,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依旧是熟悉的样子,头发都已经花白的父母,他们站在那个记忆中的家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纪舒翰本能的想伸手去触摸他们,只不过伸出去的手还未抬起就放了下来——他记得,早在第一次北兰岛事件的连带事件之中,他的父母就已经离去……
但是,也不对劲,时间似乎出现了空缺,北兰岛时,自己还没有出生——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是北兰岛事件之后出生的新生代,但是,自己的父母的确是死于北兰岛事件的余波……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
纪舒翰记不清了,自从在新兵训练营迎接三战的结束之后,他就彷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由着周围的人群推动着自己前行,无论是长城重工,还是这次贝尔格莱德之行,他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去做这些事情……
泛亚同盟,国际纵队,议长,德尔塔-J,长城重工的外派技术员…这些虚幻中的,不曾见识到,身份不同的他,都经历了与他不一样的事情,有的时候,他分不清这些经历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他们都是纪舒翰……
这样一来,自己到底是谁呢……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有节奏的轮轨声让纪舒翰赶到有些痛苦,他努力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发现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似乎是SV-98正在闭着眼休息的脸庞.
而自己的头后面明显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结合SV-98这样的姿势与自己的视角。
膝枕吗…
这可真是没办法轻易消受的“礼物”……
尽可能轻柔的从床铺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包厢卧铺车厢——欧亚大陆因为大量使用而形成的坍塌云层,失去了百分之60的可用航线,用于陆地运输的欧亚大铁路反倒是因为便于维护的特性,还在发挥重要的作用。
选择这趟行程长达一个星期的列车并非他的本愿,国际间依旧在运行的航班对于武器和爆炸物的管制尤为严重,纪舒翰没办法在新苏联境内拿到授权许可证,而玛莎之前明确表达过,让战术人形丢掉自己的武器无异于头以下截肢.
常规的铁路运输检查力度要小得多,只要做到枪弹分离,再加上一份很容易就能拿到的许可证,就能让武器也被带上列车,以他长城重工技术员的身份,加上一小笔德国马克,纪舒翰很顺利的将玛莎的武器带了上来。
但是能够顺利的逃离这里,不代表麻烦的事情就能减少多少,在■■■■,自己因为玛莎,一头扎进了四方势力的博弈场合,虽然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想必,自己的出现就能误导一大群的人,虽然过程曲折,又充满了莫名其妙的的经历,但是他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将玛莎带了出来。
只不过,人形也会思考人类的哲学吗?
纪舒翰不知道,但是显然,他身边这位不在此列,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一言一行都能看出来,玛莎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或者说人形…
那么,自己当初在■■■■见到的那个白发的人形,就显得很可疑了。
纪舒翰并不是那种书柜里只有理工书籍的理工男,曾经在军队之中接触过早期人形技术的他,也因为恐怖谷效应去拜读过这类书籍,并且随着更多的民用人形加入这个序列之中,曾经的恐惧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只不过那个人形的提问,才让他从记忆的角落之中,将曾经启发自己的答案复述出来.
“界定人类的,并非是动物,或者进化过程之中的物种演化路径,而是人的社会性,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基于某种需要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在所从事的实践活动过程中不断生成的历史存在物,即为我的、自觉的、社会性的实践活动过程中的生成物。
纪舒翰不知道那位白发的人形追求的变成人类是什么层面上的,但是即使是真正的变成人来,她都无法离开这张由生产力,生产关系交织而成的网络。
纪舒翰不知道将人类的意识塞入心智云图之中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他并不像去探寻这些,玛莎曾经的确是一名人类,但是经历IOP的脑部扫描和改造程序之后,或许她能发表一些言论,只不过他不想去问她这些涉及私密的问题。
尽管自己在不同层面回答了有关于人类与人形的问题,但是那位不知名的人形小姐似乎陷入了某种误区之中。
自己已经在社会性和生产关系的解构之中向她阐述了人这种生物在社会之中是如何被界定的,但是她很明显没有听进去。
“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
“从思想史上看,对人的本质的定义往往涉及人的自然性、精神性、社会性三个方面。在马克思之前的思想家中,旧唯物主义思想家往往用自然性来定义人的本质(如费尔巴哈、毕希纳、福格特、斯宾诺莎),唯心主义思想家往往用精神性来定义人的本质(如蒲鲁东、笛卡尔、康德、黑格尔)。”
“尽管这些思想家也强调了人的社会性(如亚里士多德就认为人是“社会的动物”),但他们却只是从脱离物质资料生产的社会交往本身来理解人的社会性,因此无法把握社会性的真正内涵。”
“生产关系总和起来就构成所谓社会关系。”
“所以人的本质与界定从来不是生物学上的差异,一个个体,参与社会生产劳动,改变周围的环境,或者被周围的环境改变,并且他能对周遭的改变做出回应,参与到社会进程中去,尽管因为构造的差异性,她可能不被称作“人”。但是人的本质离不开以物质资料生产为基础的劳动实践,只有在这种社会关系中才能实现人的本质。”
“马克思主义对人哲学上的理解为:人的内在生命物质本体与特定的大脑意识本体构成整体的自然人。自然人通过劳动关系构成一个完整的社会关系形成系统的外在矛盾关系,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但是我们也能够将这句话套在人形的身上,心智云图与素体赋予了你们超过人类的能力,在自然人口大量锐减的当下,人形取代了缺失人口,加入了这一套社会大生产体系之中。”
“依我来看,只要满足‘新生个人都是一定历史的产物,在新的实践中发展自我必然与旧世界产生矛盾,人类通过扩展实践范畴,创造新型实践工具来解放人的内、外矛盾。我们只有通过不断的发展自我实践能力才可以发展自我的存在。人的基本创造力即生产力是人类发现、创新具体自然及社会矛盾的总体总体。生产力具体表现为劳动力。’这个条件范畴,即使生物学上将其划定位猪科动物,但是社会关系之中,它依旧是一个”人“。”
“不知名的人形小姐,我不知道在你的理解之中,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但是我认为你真的不应该拘泥于生物学上的定义。”
“要知道,人形二字,‘人’在前,‘形’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