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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星顿,寄居在老鼠步行街里的其中一只鼠鼠,其实也是一只有故事的鼠鼠。
他和布莱登一样,于四战战场中于道格相识,那时候的道格身负重伤,头上绑着的绷带染满鲜血,一整个神志不清的大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
道格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已经是战争打响的第二年,他睁开眼相识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叫布莱登的男人,布莱登失去了他的左臂,奄奄一息地躺在比床上,没比道格好哪去。
“嘿,您好……请问这是什么情况?”道格发出虚弱的声音,看着四周的环境判断出自己应该在某些军队医疗楼的病房里,“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是的没错,我看见你脑袋上全是血。”布莱登调侃道,病痛无法打倒他,“世界已经迎来第四次世界大战啦,要变天啦。”
“噢……”失忆的道格貌似对着世界还有一丝残存的概念,脑里还存在着曾经所习得的所有知识,他对四战的发生感到怅然郁闷,“我们在为哪个国家打仗?”
“不是国家啦,是人类在和仿生人作战啦。”布莱登苦笑道,“仿生人的数量不比之前几次世界大战的人类数量多,但是这样隐秘的存在更加难办,我们是在有明显冲突的最前线所以才会伤的那么惨啦。”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那些一只两只抓的特务组还天天抱怨着自己辛苦呢,我们前线的士兵要是死了,连个姓名都没有。”布莱登躺在床上,望着由水泥胡乱抹成的天花板,畅想着未来,“要是能在战场里立下什么功,以后也去当个特务警察就好了。”
道格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他对现实还有一种断层的朦胧感。
“我叫布莱登·德兰特,你呢?”布莱登扭头对他笑道,“噢差点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或许等我们能动了可以从你身上找找有什么线索。”
“别弄我!你这个臭机器人!”
正当布莱登单方面交谈正欢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冲入房间,一个瘦弱的少年被型号为A1B9的医疗机器人推搡着进入房间,灰头土脸的样子好像刚被什么炸过。
“我没有受伤,你不要动我!”
“AI合理怀疑将自身枪管义体堵住然后开枪的人有智力障碍,请先配合检查。”A1B9毫无感情的声线解释道。
“你才智障!我看你就是个人工智障!”少年大骂道,“真不理解为什么现在还要用机器人,明明都在和仿生人打仗了,谁知道这些机器人会不会做什么坏事……”
“你以为你跟我有区别吗?”A1B9突然问道。
少年还未发觉不对,自顾自地说道:“那当然了,我是妈妈生的,你没有妈妈!”
A1B9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戳着少年身上的铁皮义体,问一次戳一次,让少年连连退后:“你以为你跟我有区别吗?你以为你跟我有区别吗?你以为你跟我有区别吗?”
“啊……”
少年被怼的说不出话,心智还不成熟的他貌似不懂A1B9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被个小机器人欺负了。
“坏死了机器人,造这些东西出来的财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布莱登表示批判社会。
“装义体还是不装,这是一个问题。”道格选择思考哲学。
“请士兵们先好好休养,压抑自己渴望战斗的内心,很快司令将会再次传召各位。”A1B9好像恢复了正常,说完模板套话便离开房间。
压抑人类好战的本性吗?
道格在心里这样解读机器人的套话。
布莱登朝缩在墙角对着两个壮汉瑟瑟发抖的少年招呼道:“嘿!小伙!我叫布莱登·德兰特,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从墙角里走出来,瑟缩地招呼了声:“您好……先生,叫我莱克就好。”
“旁边那位伙计失忆了,我们正想办法搞清他的身份呢。”布莱登动不了,朝道格的床铺努努嘴,“我俩都动不了,你能不能帮他翻翻身上的衣物,看看有什么能象征身份的东西。”
莱克看向道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这么做,好像怕自己冒犯到对方。
道格笑着点点头,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莱克擦干净他胸前那块绣着军队编号的胸章,上面写着“1041”,随后左翻翻右翻翻,才在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一个铁皮的吊牌。
“你的帽子呢,大家都会在帽子里缝上自己挂念的人的照片。”布莱登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啊……可能遗落在上个战场上了。”道格感到惋惜,“等伤好了再去找也不知道找不找到,如果阵地没失守的话……”
莱克眯起眼努力看清吊牌上刻的字,不自觉地念了出来:“Mylittle……doggy?我的小狗?你是只狗吗……啊不对!是你养了只狗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负伤得像硬汉的男人,生怕自己说错话被揍一顿。
“不记得了啊。”道格淡然道,再次对紧张的莱克报以微笑。
莱克感觉自己被治愈了,他觉得这个人人很好。
布莱登感到难办:“只有这个线索,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军队可公开的编制簿也全写着编号和长相了,名字光靠我们也查不到。”
“没事那就叫我道格吧,谐音,差不多得了。”道格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天意。
“真的吗?真的要以狗起名……不考虑个更酷炫的名字吗?”莱克表示震惊,“像我,要是有机会再起一个名字,我一定要起一个更酷炫的名字,比如……我要叫莱克星顿!”
道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道:“就叫道格了,反正这个名字放平常听也蛮正常也不会联想到狗,跟狗有关系这回事就当作是我们三人的小秘密了。”
“哈哈哈哈哈!没问题,一定帮你保密!”布莱登爽朗地笑道。
“哇,小秘密,那我是不是有兄弟了。”莱克两眼放光,“好耶,我有兄弟啦!”
整个病房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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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道格大脑里有的最初的回忆。
莱克星顿被他赶在后座,不让他坐副驾驶。
“为啥不让我坐前面啊,小屁孩才只能坐后面!”莱克星顿表示抗议,
“因为我怕你脏脏的把那个位置弄脏,这样维达就不肯坐了。”道格直言不讳。
莱克星顿感觉很受伤,就像那种家里生了二胎然后长子就变成捡来的感觉:“为什么你现在说话变得这么毒舌啊!布莱登呢?要是有他在指不定你俩就会对我善良点。”
“不会,我们两个会混在一起打你。”道格直白指出。
“好难过……”莱克星顿在后座自顾自地黯然神伤,随后又问道,“不过布莱登去哪了,为什么最近都不见到他了,还有你们有个同事……好像叫赵明来着?”
“再问一拳打爆你。”
“啊啊啊啊对不起!”莱克星顿乖乖闭嘴。
道格笑着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再见到你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真好。”
是啊是啊,能见到你这一点也不温柔的样子也是罕见。
莱克星顿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不过你找我是想说什么?”他算是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上了什么贼船。
道格开始贴心地解释:“有只变异的怪血洗铁头帮,铁头帮帮主的儿子请我去帮他查清楚怎么回事,他给我提供了今日傍晚铁头帮将在南部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和一群白领交货,不知道是干什么。”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你的头盔磨损的好严重,别告诉我跟接下来做的事有关系。”
道格拉下车顶镜,才发现怪物扇过来的那个巴掌给他的面部留下重重的三道痕,作为一个没有脸的赛博人而言,他这样跟毁容没区别……不过他倒是突然觉醒了心中的朋克意识,居然认为自己这副非主流的模样酷毙了。
于是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放心,保证做完这单你会跟我一样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来不及莱克星顿拒绝,道格就驾黑车风驰电掣地朝目的地飞奔而去。
越往南部驶空气就越寂静,因为南方生物坐落在这,半个月前一则“震惊:南方生物生化大泄露——这究竟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登上了头条,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新闻散播的次日原本以优秀的医疗基础吸引到的众多居民都争先恐后地逃去其他地区,只留下实在走不动以及不得不依靠南方医疗的老弱病残。
新闻登顶都由天使传媒安排,这是自然。
行驶了几个小时后车辆最终停在了一家阴森森的工厂,从昨天大战怪物到现在他也就在等待维达苏醒的过程里小憩片刻,不过幸运的是他此时的身体很难感受到疲倦。
二人下车,一辆黑色的小货车停在里面,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简约但精贵的女人,搭配着黑丝绒材质的包臀裙主打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
女人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着二人走来。身旁那个小货车突然震动几下,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撞击车厢,不明真相的二人吓了一跳。
“呃呃……”莱克星顿发出惊愕地声音,合着是自己被拐了,这感觉就像被拐去东南亚“赚大钱”一样难受。
“你们帮主呢?”女人直接将二人定性铁头帮的喽喽,真很好。
“大哥派我们来的。”道格没有脸,就可以一本正经地撒谎啦!
“那货呢?”女人拽拽的,不愿多说。
他指了指车:“在后尾箱里。”
“蛤?”女人露出看弱智的表情,“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货是什么啊。”
这时身后的保镖举着枪围了上来。
道格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无害的:“我当然知道,你看看我脸上的是什么。”
铁头帮里看到的怪物、晃动的货车、以及一个车尾箱装不了的货物,道格大概猜到了什么,他努力拖延时间,他的视觉屏内快速闪烁着扫描到的信息。
女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明白眼前这个家伙和货物来上过一架:“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就让你们老大带着货物来赎人吧。”
“这位女士,我突然理解为什么你们消息这么不灵通了。”道格也明白为什么迄今为止自己还没被揭穿,“南方生物一直在我心里也是比较有良的企业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被排挤的那么严重呢,不仅仅是那么一个新闻吧……啊、小姐,请不要以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女人沉默地看着他,脸色一副下了杀心一样阴暗。
“我有个提议。”道格放下手,向她靠近,一旁的保镖更加警惕,他继续说道,“不如我们……”
“嘀嘀嘀哐当——”
还没等道格说完,货车那处突然传出声响,车门被打开,一个巨怪冲了出来,朝他们发出怒吼。
“快跑啊啊!”莱克星顿尖叫起来,保镖朝怪物扫射,但貌似进过好几轮进化后比道格先前遇到那个还要凶猛,连南方生物重新配备过的武器也失去作用,怪物将围在车旁的怪物一巴掌扫开,朝谈判者的方向撞去。
女人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朝她袭来的怪物,目光呆滞。
这是莱克星顿已经钻回车内启动车辆,朝二人鸣笛:“快快快!”
道格想明白了,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臂狂奔,推进车内:“一起走!”
可是来不及了,怪物高大的身躯将整辆车笼罩在阴影之内,可是怪物又直接越过他们,像工厂旁边的排水口跑去。
正当道格还在试图弄懂怪物的行为行径之后,女人浑身发抖,眼里满是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