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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美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音雄一脸茫然。
“你是认为我说的是对，还是错啊？”
“我拿我芯片里存储的知识来举个例子。”
惠美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后脑，音雄赶紧提前打招呼。
“那个……惠美，麻烦举简单些的例子，不用说得太复杂。”
“嗯哼，你的手机里有GPS吧？”
“额，有啊。”
“GPS之所以能极为精确地定位，离不开利用广义相对论原理对卫星上的原子钟做修正。”
“那……然后呢？”
“爱因斯坦发现广义相对论后说过，如果我没有发现广义相对论，50年之内未必有人发现。”
“这……你意思是没有爱因斯坦，人类就会很长时间发现不了广义相对论，现在就没有GPS了？”
“爱因斯坦发现狭义相对论时，年仅26岁，没有一家大学愿意聘请他做教授，因为觉得他太年轻，不够资格。”
“哦……”
博野音雄对这些科学家轶事略有耳闻，他听着惠美继续说下去。
“而等到他发现广义相对论时，几乎整个世界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
“嗯，所以说……”
“对于大大超前于时代的天才，人类并没有办法估算出缺少这位天才带来的后果。”
惠美一板一眼地向音雄打比方做解释，末了补充一句。
“也许只有来一次时空穿越，才能知道少了某位天才对后世的影响。”
音雄赶紧摆手，他出远门如果没有GPS，就会有心理障碍。
“你说的这个假设穿越还是免了，因为没有GPS对路痴太残酷了。”
音雄的目光再次落在笔记本屏幕上。
他想着这个小小的压缩包里，竟然有着影响后世的力量。
“真寺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程序被杀的？”
博野音雄脱口而出，之前一直有所回避的惠美这次却是肯定的点点头。
“终结者的目标，是在藤原真寺开发出TWGE程序之前杀死他。”
“开发出之前么？但是……”
音雄疑惑地问，惠美点点头。
“嗯，因为穿越前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终结者到达这的时间晚了一拍，让程序能流转到了你的手上。”
音雄挠挠头，这又回到他之前想到的悖论。
“这我又不懂了，终结者要让程序消失，那后世的人工智能岂不是就没有独立意识了？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惠美点点头，又摇摇头，音雄纳闷，这又会有什么隐情呢。
“我现在还是不能详说……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什么意思？”
惠美斟酌了一下，说出原因。
“你还记得昨天上午，你反复地陷入强迫性回忆中么？”
“嗯，这有什么联系么？”
“因为藤原真寺是被时空穿越者所杀，这种被穿越者改变的情况会造成，造成一段时间的时空扰动效应。”
“时空扰动效应？”
“嗯，具体的效果就例如，与藤原真寺有亲密关系的人会偶发性地陷入短暂的强制回忆，回忆内容往往会是和他曾经相处的场景。”
“哦……这么说，倒确实如此。”
音雄托着下巴，点头称是。
“这只是其中一种效果，时空扰动还会对短时间内接受到大量未来时空信息的人，造成精神上的错乱。”
惠美异常严肃地解释，让音雄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我非常小心地向你做出有限度的透露，还因为一旦因为扰动而造成精神错乱，这是不可治疗不可逆的。”
博野音雄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自己曾经踩在精神错乱的边缘疯狂试探。
“那……那谢谢你让我不疯之恩。”
音雄努力憋出一句话，但随后就意识到一个更大的危机。
“难道终结者的最终目的，是让TWGE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杀死真寺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
音雄盯着惠美，惠美严肃地点点头。
“那现在保存着TWGE的我，岂不是也算终结者要消灭的目标！？”
惠美沉默了下，再次点头。
博野音雄大为恐惧，自己还是如同电影里那般，成为了未来机器人的追杀目标。
惠美见音雄的脸一下子陷入消沉，赶紧对他安慰。
“其实事态也没有那么严重，因为终结者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份TWGE的孤本。”
“哦，那你意思是我暂时安全？”
“嗯，当然，而且你还有我呢，我是你的小叮当呀。”
惠美摆出了招牌似的“我是你的小叮当”姿态。
音雄勉强笑了笑。
“那你能带我去其他时空么？”
“不能。”
“你有四次元口袋，能掏出未来的神奇法宝么？”
“呵呵，没有那种东西。”
博野音雄叹口气，他对面前这个名不符实的“小叮当”略感失望。
“我虽然知道你神通广大，但你既不能带我自由穿梭时空，也不能拿出神奇的法宝。”
他斜着眼睛看着惠美。
“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代号要叫小叮当呢。”
惠美点点头，她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犹如人类起名往往自己无法参与，我的代号也是人类赐予，和我无关。”
音雄赞同，他揣摩着那个为机器人命名的人的用意。
“这个人知道20世纪前的老动漫IP，还知道……知道我的一些隐私，也只有他了……”
音雄思考着望向收纳柜，惠美昨天换下的JK还安静地躺在里面。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拿到JK的时候，上面还有惠美的体温呢。
音雄顿时觉得老脸一红，他赶紧转移思路。
“我猜到为你命名代号为小叮当的人是谁了……”
没等音雄说完，惠美就告诉了他答案。
“阿雄不用猜了，给我命名代号的人就是藤原真寺。”
“真寺，我就知道是真寺，他派你来帮助我的。”
惠美却摇头否定。
“不，不是藤原真寺派我来的。”
“不是真寺？那你说……”
“在我的那个时空，藤原真寺给我命名了代号，也向我介绍了你。但给我委派任务的另有其人。”
“嚯……还真复杂。”
音雄叹了口气。
因为短时间知道未来事情太多会精神错乱，所以他也不敢再继续打听了。
音雄沉默了一会，掏出手机。
“虽然我不小心成了终结者的消灭目标，但生活还要继续。”
他开始为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寻找着落。
“嘟嘟嘟……”
“……喂，你好，是平田先生么？哦，我是博野音雄，就是上次……对对，就是我。”
音雄在电话里，向曾经被他和惠美解救的平田信人说出了自己的求职想法。
结果那边一口应许，请音雄通过邮箱发送简历，并约好下午时间面试。
“哈，还是蛮顺利的。”
挂了电话，音雄舒了一口气。
他打开电脑，要把简历打包发送，却猛然发现文件的修改时间变成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