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博野音雄,我是你的小叮当”

　　“真寺，虽然各个游戏媒体上都说现在角色扮演游戏已经落伍了，未来是竞技类和休闲类游戏的天下。但我还是想做出一款新式的角色扮演游戏，游戏里每个非玩家控制的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甚至是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
　　在大学宿舍里，摆在地上的PS4游戏机运行着新发行的“勇者斗恶龙10”，席地而坐的博野音雄一边玩着，一边对坐在一边的藤原真寺说。
　　“哈哈，何止每个人物有自己的故事，他们还可以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还有性格和情感呢。”
　　“自己的意识？怎么可能？游戏里程序控制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意识？”
　　音雄放下游戏手柄，不满地看向正准备靠着墙躺下的真寺。
　　“会有的，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人工智能就可以有自己的意识。我绝对会让这实现的。”
　　双臂交叉垫在脑后的藤原真寺，两眼望向窗外，然后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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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野音雄？”
　　“啊，抱歉，我刚刚恍惚了下，可能昨晚的药物中毒还有些后遗症。”
　　音雄扶着马桶盖再次站起，他摸了摸额头，暗示自己别再慌乱。
　　“我们总这样站着也不合适，不如我们去客厅聊吧。”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谜之少女点点头，轻巧地让开。
　　说是客厅，其实是只有10多个平方的单间，博野音雄和少女面对着席地坐下。
　　“你说你是从未来穿越的，而且还是机器人。”
　　音雄一边说一边再次瞄向女孩的脸庞，发现除了好看外，没有任何像人造品的端倪，连化妆品的痕迹都没有。
　　“抱歉之前的自我介绍吓到了你。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的人还不太习惯遇到我这样的机器人。”
　　少女向着对面欠了欠身，再次郑重其事的道歉，“斯密马赛……”
　　音雄也跟着欠了欠身，接着干咳两声。
　　“咳咳，其实我也……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着，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未来的机器人居然会是穿着JK装的少女。”
　　音雄说完，目光又不自觉地瞄向少女的身上，洁白的打底衬衫外紧紧套着蓝色小西装，西装上的两粒金色纽扣在阳光下闪烁辉光。
　　“嘻嘻，我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情报，然后专门穿成这样的。”
　　“我的情报？”
　　博野音雄心里一惊，自己橱柜里收着JK装的绫波丽和明日香的手办，写字台抽屉里还藏着各个动漫角色同人JK装的合辑。
　　他脸一红，忙不迭地转移话题。
　　“咳咳，先不说这个，关于我，你还知道什么？”
　　“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全盘告诉你。”
　　少女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露出抱歉的神色，犹如含羞草般的上下睫毛忽闪忽闪，这模样让博野音雄的心里一会起伏，一会翻腾。
　　音雄扶着自己的额头，头脑里梳理着从昨晚到今早的遭遇，不但遇到自称是未来机器人的谜之少女，对方还知道自己的某些秘密癖好。
　　博野音雄正在试着把思路整理出来，突然对面的少女站起身，音雄惊讶地抬头望着她。
　　“总之，你可以这么认为……”
　　少女再次把双手抬起五指并拢斜搭在领口，面带微笑地凝视着音雄。
　　“博野音雄，我是你的小叮当。”
　　房间内，满脸错愕的博野音雄和重新坐下的JK版“小叮当”各自坐立不动，画面犹如定格了一般。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博野音雄像吓了一大跳似的，猛地站起来。
　　“谁？”
　　“音雄啊，我是彦一。”
　　安井彦一，住在音雄隔壁的艺术东京漂，是个染着淡黄色头发，打着带刺耳钉的前卫青年。
　　音雄心绪不宁地看了坐着的少女一眼，然后站起身去开门。
　　“音雄，我的烟抽完了，你这有多的话，匀我一包。”
　　安井彦一身高一米八几，裹着紧身背心，嘴里叼着的烟快燃到烟屁股了。他吐出烟屁股，快速用脚捻灭，目光却越过音雄肩膀，望房间里面望去。
　　“你房间里有女生么？我刚刚在门外听到有女生在说什么小叮当。”
　　音雄耸起肩膀，想挡住彦一。
　　“我房租都交不起了，哪来的烟？”
　　音雄没好气地要把门关上。
　　“哎，这位妹妹是……”
　　安井彦一快速把鞋一褪，硬挤过音雄，跨进屋里。
　　“这位妹妹就是小叮当是吧，小叮当我熟啊，坐着时空机来找大雄的对吧，脖子上还有个小铃铛，还有四次元口袋，嘿嘿。”
　　彦一一脸垂涎地往少女身上看，彷佛是在寻找四次元口袋在哪。
　　少女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安井彦一。
　　“彦一，你个混蛋，你太失礼了，这位可是……”
　　“是谁？”
　　安井彦一好奇的问，少女也把脸转向音雄等着他的答案，音雄却一时语塞。
　　“这……这是我老家来的妹妹。”
　　“哈哈哈……”
　　安井彦一捧着肚子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音雄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快走吧，我和我妹妹还有话要聊。”
　　彦一被音雄推搡着，一边笑一边朝门口挪去，临出门，他悄悄凑到音雄耳边。
　　“兄弟，你还说你付不起房租，这种档次的妹妹，你都找的起。”
　　他眯着眼睛，潇洒地甩甩头发正要离开，突然又把头凑过来。
　　“等哥们的乐队搞起来，赚到了钱，哥们也玩一次助**际。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把妹妹的电话给我哦。”
　　安井彦一脸上带着坏笑，想往屋里再望一眼，音雄一拳捶到他胸口。
　　“滚吧，你。”
　　博野音雄把门重重关上，单手抵着门长舒了一口气，他缓和了下情绪，正准备转身，却听见外面传来大嗓门的歌声。
　　“如果我有机器猫，我就叫她小叮当……”
　　“这该死的。”
　　转过身的博野音雄诅咒一句，却发现少女忽闪着大眼睛望着门口，仿佛刚刚不恰当的对话被少女尽收耳底。音雄连忙转为笑脸。
　　“别介意，那人脑子有点问题。”
　　音雄正要重新坐下，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边上袖珍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
　　“招待不周，请你喝可乐。”
　　音雄殷勤地递过可乐，接着一拍脑门。
　　“哦，对了，你是机器人，喝不了饮料。”
　　少女却自顾自地端起可乐，“啪”的一声打开。
　　“嘻嘻，我来尝尝2018年的可乐。”
　　说完，她对着易拉罐豪爽地仰头，随着吞咽的咕噜咕噜声，音雄甚至听见了气泡在对方嘴里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
　　“啊哈……还是老年头的碳酸饮料带劲啊。”
　　少女放下易拉罐，长舒一口气，还吐着舌头，愉快地咂了咂嘴。
　　音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无意中眼睛瞄到写字台边贴着的电影海报，其中一张海报上，施瓦辛格扮演的毁灭终结者面露凶光，在脸庞的半边露出机械头骨，仿佛镭射灯一般的眼珠放射出瘆人红光。
　　“我记得昨晚你救我的时候，眼睛中放出了蓝光。那是什么？”
　　“哦，你是说X射线啊，你们这个时代也有，只不过精度没有我高。”
　　“X射线？意思是单单通过你的眼睛就能达到透视的效果？”
　　“是的，你们这个时代的技术是，X射线需要投射到荧光屏或者胶片上才能看到结果。而我的X射线只要发射出去，我就可以看到透视。我来给你演示下。”
　　少女站起身，音雄张开两臂，摆出接受X光照的姿势。少女却对着音雄摇摇头。
　　“你昨晚才被照过，再照一次辐射量会超标的。”
　　她转过头，面向写字台，右眼在经过一闭一睁后，放出明亮蓝光。
　　“嗯……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和我身上衣服一样的同款？”
　　博野音雄飞快地挡到写字台前，朝少女摆摆手。
　　少女像是怕伤到音雄似的，立刻关掉X光，只见音雄故作镇定地点点头。
　　“嗯，你的神通我算是见识了，现在我们来聊聊你来找我的目的吧。”
　　“目的是拯救全人类呀。”
　　少女不加任何思索地脱口而出，博野音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那个……那个小叮当，我们并不是在玩目标是打败外星人的电子游戏，所以……不用总把拯救全人类挂在嘴上。”
　　音雄从指缝中看到对面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松开手，开始谆谆善诱。
　　“例如你要做什么，我是说你找到我具体要做什么呢？”
　　“具体做什么……”
　　少女手托着腮像是在思考音雄的问题。
　　“就像小叮当一样，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帮助你的。”
　　音雄虽然还有疑惑，但是他转念一想。
　　“好吧，有个小叮当也不错。但是我在外人面前叫你小叮当也不合适，你如果有个通俗的名字就方便了。”
　　“我从出厂后一直被叫做AI17X9102，我从来没有和人类深度接触过哎，所以并没有什么通俗的名字。”
　　“没有深度接触过么？”
　　博野音雄的心弦仿佛被撩拨了下，他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烫，接着干咳两声掩饰了下。
　　“嗯，如果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我是说在人类社会里待段时间，你需要有个名字，然后还要决定住哪？”
　　“住哪？当然和你住在一起。”
　　少女继续不假思索地说，音雄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脱口而出。
　　“那个，嗯……你外表确实和人类一模一样，但是你全身都很……那个……逼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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