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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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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街区我以前也来过,因为家附近的书店都没有贩售我看的那本漫画杂志,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放学后来到这边儿。
  话是这么说,其实跟节假日没什么分别,顶多就是多了些学生群体罢了。
  “呐,给你尝一口。”“啊呜。”“甜吗?”“没你甜。”
  不同学校的情侣们在这里驻足,完成每日定额的约会,偶尔也出现跟刚才那对一样不顾旁人眼光的勇者,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腻歪在一起。
  而我则坐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之间,听全程发射闪光的现充们用情话联络感情。
  这真的是谈恋爱吗?约会不应该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纯洁浪漫吗?为什么他们的举手投足都有股难以掩饰的“炫耀感”。
  就好像恋人是某种昂贵、稀有的奢侈品似的……不对,我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些,除了大声喧哗影响公众以外,我跟他们也没有别的交集。
  毕竟,我现在正在进行两个人的放学后女子会。
  “小阳阳要喝我的咖啡吗?因为太苦了,人家感觉喝不下去了。”
  我对面的女生装出一张哭脸,双手蜷缩在胸前,用食指指着咖啡杯,向我求助。
  “所以说,为什么不加糖块呢?这里还有这么多。”
  听见我的话,她马上变了张脸,好像在说“哼哼,你看起来完全不懂哦”的样子,嘴角上扬,双手支起。
  “小阳阳,这就是时尚啊!”
  “啊?”
  有点没琢磨透她的脑回路,虽然她一直都有些脱线就是了,总是在错误的时机表现自己的自信,比如我知道她喝不了苦的,还要强行装成熟。
  “不觉得放学后,一个女生坐在咖啡馆外面,享受咖啡是一件很帅的事吗?就像漫画里那样,吸引旁人目光。”
  她站起身,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摆出自以为帅气的动作,闭上眼故作深沉,接着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
  “啊,那个女孩儿,真是美丽,而且还是咖啡,简直就是位女神,可惜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她,啊,我真是希望能够蹭到她的香味——”
  “停停停!怎么突然变成变态了……算我求你了,你快坐下吧,太丢人了。”
  “嘁,小阳阳就喜欢给人家泼冷水。”
  她是个表情丰富的女生,脸上有些婴儿肥,从小到大总是跟我说些有的没的玩笑话,即使是少有的认真状态中,多半也是在思考笨蛋一样的无谓之事。
  我偶尔会想到为什么我会和她成为朋友呢,这个问题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解答,但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只要和她走在一起,开心事绝对不会少。
  毕竟她是世香,是哪怕陨石撞击,都会问上一句“那现在可以当作流星许愿吗?”的女孩儿。
  只有跟着她,我才能鼓起勇气坐在这种和我这样的土气边缘角色不沾边的地方,享受迟到的下午茶,就像青春期的女生应该做的那样。
  一杯精心调制的饮料,一本晦涩但认真品读能觅得其中韵味的书,一轮即将休憩的夕阳,很符合青春文学中对学生生活的想象。
  虽然,除了奶茶和咖啡以外,别的完全没有就是了。
  如果非要为这场女子会加点佐料,那就只剩下世香吃剩一半的肉夹馍和我从学校附近街道的摊位上买的大份肉丝炒面。
  我想如果小说里被万人崇拜的受欢迎角色,如果摆放在他面前的不是精致酒品,而是鸡蛋灌饼,还是加生菜的那种,那么读者应该也不会买单吧,对了,搞笑剧除外。
  “给你,我的奶茶我还一口没喝呢。”
  “可以吗!谢谢小阳阳!”
  没有丝毫谦让,世香马上将吸管插进奶茶杯,而我则把糖块加入咖啡,小心翼翼地小喝一口。
  确实很苦,这还是加糖块后的味道,如果换做平时,我恐怕根本不会碰上咖啡分毫,毕竟我也不喜欢这个味道,可能因为世香的表情感染,我突然想试一试。
  “确实很苦。”
  “好厉害,小阳阳,面不改色……”
  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炒面是甜口的缘故吧。
  在我吃下第一口时,酱油的咸味和甜味彼此交融,在口腔中表演震撼味蕾的话剧,还带着摇滚风格的配乐,因为我还让老板加了大量的辣椒。
  难怪那个大叔在我说继续加辣椒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既然是甜口,麻烦告诉顾客好吗,难道说看我是女生,就自顾自以为我喜欢甜食吗。
  说起来,炒面能算得上甜食吗……
  如果现在的话,我应该能吃下,就趁现在,我扭动餐叉,把面条卷起塞进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冲击我的口腔。
  虽然我强忍住并咽了下去,但我不打算碰上它一口,至少在把它带回家,重新加料翻炒一次之前。
  “世香,快点喝,我们该回家了。”
  说着,我拿出书包里的保温杯,准备离开的时候把咖啡也一并带走,我可是不浪费主义。
  “欸?这么快吗,再等一会儿吗,再坐一会儿。”
  “我们平时这个点都已经快到家了,好吗?”
  世香沉默了片刻,掏出自己的终端,在上面一顿滑动,然后像是确认到谁的消息,脸上显露出满意的微笑。
  “稍安勿躁嘛,小阳阳,这么早回去可会错过精彩的桥段的。”
  “什么精彩的桥段?”
  “呃,比如浪漫的星空和一束玫瑰花?”
  虽然不知道我的这位朋友对于浪漫的解读还停留在什么古老版本,但我想克洛诺斯的夜空只有发着蓝光的碎掉的月亮吧。
  提到月亮,我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开始了,这种好像忘记了些什么的异常感。
  “啊!看到了,在这里!”
  世香突然大叫起来,也打断我的思绪,顺着她招手的方向,我看到某人径直向这边走来,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商业街的人流也多了几分,但就算这么多人,我也能一眼看到他。
  因为他长相出众?不,因为他气质异于常人?不,因为他个子挺拔,不,非要解释的话,只能说他是人群中……最奇怪的那个。
  “你到的好晚啊!我还以为你又逃跑了!”
  世香拍打他的手臂,看来两人是很熟络的关系,但世香认识的人里,我有见过他吗。
  “没有,因为被老师留下了,真是谢谢你。”
  戴着猫咪面具,留着一头后天染的金发,声音倒是很好听,只是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就在我猜测来者会是什么样的身份时,世香向我抛出媚眼,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没——关系!那么,在下就在这里退场吧。”
  把食指打在嘴唇上,效仿忍者口吻和动作,世香拿起背包,我正打算询问她要去哪里时,她来到我身边轻佻耳语。
  “约会愉快,晚上记得跟我分享下心情。”,说着,她摆出一张鬼脸,向热血电影的主角告别那样背身摆手,“那么,两位,拜拜啦!”
  等一下,约会?什么约会?为什么我要跟我不认识的人去约会。
  “世香,等——”
  就在我准备上前抓住世香,让她好好解释一下时,男生突然抓住我的肩膀,那一瞬间电流通过我全身,和世香在教室打闹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再次想起来了些事。
  关于我被告白后,接受眼前的男生作为自己的恋人,以及今天相约一起去天文馆参观的记忆。
  “那么,我们走吧。”
  他这么说道。
  “啊,嗯……”
  奇怪,我之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的吗?我拿上书包跟上男生的脚步,某种异常感让我中途回头向先前的座位看去,在那里的空位上,有一杯咖啡和一盒满满的街头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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