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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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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兰亭记得,梦中,她因太过羞耻,每回侍完药,不管晋王舌尖如何挑逗,都是尽力推拒,忙忙下地走人。
  
  这回,她听得张御医的喊声,并不急着推拒。
  
  是不是她回应,晋王就会醒得快些?
  
  若是,她自然要热烈回应的。
  
  在全家人的性命跟前,侍药热烈些,又算得什么呢?
  
  至于世间约束女子那些规矩,还有针对女子那些言语,她遵守了就能免死吗?在梦里,她基本遵守了,一样是个死。
  
  章兰亭小小回应了一下,瞬间感觉对方的唇舌热烫起来,越加灵巧,需索无度。
  
  舌尖有淡淡药味,苦涩尽褪,只余一点甘。
  
  梦中,郑府老嬷嬷教导章兰亭媚人之术时,为了尽显效果,威逼利诱,十分严苛。
  
  为了训练她的唇舌,每日都要卷一盘枣儿,直至把枣儿的皮全卷掉,方算合格。
  
  章兰亭卷了无数枣儿,这会卷起晋王的唇舌,虽只小小一卷,效果便惊人了。
  
  晋王呼吸重了起来,手指尖且动了动。
  
  张御医紧张观察着,待见晋王手指尖微微一动,大喜过望之下,再度喊道:“章姑娘,章姑娘,王爷的手指动了,你再回应一下,再回应一下啊!”
  
  章兰亭俯头,桃腮赤红,耳根热烫,闭了眼睛轻轻一卷,一阵烫热的呼吸扑面而至,她有些禁不住,不由自主仰头避开。
  
  张御医眼见晋王呼吸越来越重,俊脸漫上一片红,也怕过急事不成,便道:“好了,章姑娘歇一下。”
  
  章兰亭忙撤唇,把晋王搁到枕头上,下地套鞋子,慌张走了。
  
  这一次,一杯清心茶下去,没能让她清心,全身依然如水烫。
  
  至晚,章兰亭无法入睡,肖娘子眼看不对,只好去请张御医来给她诊脉。
  
  张御医诊毕,道:“章姑娘连着三晚侍药,那药性烈,不小心沾得几滴,便难以入眠了。”
  
  他开了一张药方递给肖娘子道:“你去抓药,明天起,给章姑娘每早服一碗。”
  
  说毕,又转向章兰亭,“章姑娘明晚且好好休息,我让冯姑娘去侍药。”
  
  章兰亭没有反对,只轻轻点头。
  
  梦里,冯雪青去侍药时,晋王牙关紧闭,像之前一样,不肯张嘴,张御医无法,只好换了谢玉墨去侍药,谢玉墨上前时,晋王同样不肯张嘴。
  
  折腾半晚,眼看无法,张御医只好又喊人请了章兰亭过去侍药。
  
  第二日,谢玉墨和冯雪青告辞出府,没多久,章兰亭用嘴侍药这件事,便传了出去。
  
  章兰亭知道,这是冯雪青传扬出去的。
  
  也因外间这些传言,章夫人见着章兰亭时,又哭成泪人,说她名声尽毁,除了当晋王的侍妾,再无出路。
  
  章兰亭思量再三,待晋王醒了,便通过程长史,说自己愿意当晋王的侍妾。
  
  晋王因她有侍药之功,一口答应了,待病好,虽没有喊她去侍候,却十分厚待。
  
  章兰亭躺到半夜,才有睡意,肖娘子便来了。
  
  肖娘子一脸着急道:“章姑娘,谢公子和冯姑娘侍药,王爷皆不肯张嘴,还得章姑娘去侍药。”
  
  章兰亭只好起身,沐浴一番,打扮好了,跟肖娘子出门。
  
  因晋王今晚不肯张口喝药,瑶仙殿灯火通明,众人惴惴不安。
  
  待章兰亭一进殿,众人皆含了期待,殷勤侍候,只盼章兰亭能成功侍药。
  
  章兰亭含药渡过去时,张御医也有些紧张,深怕晋王像之前那样,又不肯张嘴了。
  
  章兰亭双唇触在晋王唇上,且不忙渡药,只轻轻蹭了一下,待感觉他忙忙张嘴,这才渡过去。
  
  这一碗药,竟比之前渡得还快些。
  
  张御医松了口气,只一会,又有些悬心,章兰亭晚上睡不好,若再折腾几天,万一病了,再去哪儿找一个这样的侍药人。
  
  他一边寻思,一边见章兰亭要撤唇,这回却没有开口要求她回应晋王,毕竟已夜深,不能再折腾章兰亭了。
  
  章兰亭把晋王放到枕头上,轻轻抽手,正要下地,不想手指被一物勾住,一瞧,却是晋王的手指紧紧勾住她的手指不肯放。
  
  张御医激动了,啊,晋王又动手指了,他眼巴巴看着章兰亭。
  
  章兰亭只好回握晋王的手,把脸伏到他掌上,低低道:“王爷,快点醒来罢!”
  
  晋王的眼睫动了动,隔一会,又安静了。
  
  章兰亭抽回自己的手,转头下地。
  
  因着晚上没怎么睡,章兰亭又睡到近午才醒,一醒来,却见晚霞进来禀道:“姑娘,府门前有一个自称是沈家姑娘的,说要见你。”
  
  沈家姑娘?章兰亭一怔,难道是沈念微?
  
  她不由叹了口气。
  
  沈念微是章兰序的未婚妻。
  
  章家出事时,章兰亭求谁,也不敢求到沈家去。
  
  她深怕自己一求,沈家会趁机要求退婚。
  
  沈念微父亲外放为官,家中是祖母和继母做主,这两人本就嫌章家官儿小,想将沈念微另许给别人。
  
  沈念微和章兰序打小认识,心下认定章兰序,非章兰序不嫁。
  
  梦里,沈念微得知章兰序死讯时,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章兰亭心口有些绞痛。
  
  她收拾一番,在小客厅见沈念微。
  
  沈念微询问章家的事,滴泪道:“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不肯告知我一声?我还是昨日不经意听得人提及,方才知道。今早去寻你们,谁知楼去人空,着人到处打听,才知道你到了王府。”
  
  章兰亭叹息道:“沈姐姐,我哥哥的事,只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且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你……”
  
  沈念微咬唇道:“我此来,便是要告诉你,我会等着你哥哥,家中如何威逼,我都不会从。”
  
  章兰亭抬眼道:“沈姐姐,我替哥哥谢谢你。”
  
  她斟酌一番,又道:“我哥哥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另外,若传来不好的消息,你千万不要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见着了,才能全信。”
  
  沈念微得了章兰亭这话,松了口气,点头道:“好。”
  
  她又问道:“不知道伯母和妹妹住在何处?我可方便去探望她们?”
  
  章兰亭道:“改日再见罢,这会相见,只有伤心,你也知道,我母亲动不动只会哭,我怕她哭太多,对身体不好。”
  
  沈念微不再强求。
  
  沈念微要告辞时,章兰亭喊住她,凑近了,小声道:“沈姐姐,你表姐是不是跟卫大将军的姑娘有些来往?”
  
  沈念微点头,也小声道:“我表姐会双面绣,帮着卫大姑娘绣了好些东西,倒是得她青眼,常召了去说话。”
  
  章兰亭左右瞧瞧,见没有人近前,遂又小声道:“还要请沈姐姐帮忙一下,打探一下跟卫大姑娘常来往的人有哪些?最要好的姑娘是谁?”
  
  沈念微道:“这个容易,问问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便知。”
  
  送走沈念微,章兰亭看看时间还早,便跟肖娘子说一声,坐了步辇去隔壁院子见章夫人和章兰若。
  
  母女叙了几句话,章兰亭提起沈念微,说沈念微愿意等着章兰序。
  
  章夫人果然又哭了,哽咽道:“难为她有情有义,还念着兰序,不像谢家,一听我们出事,就退了你的婚事。兰亭啊,你被退了婚,以后可怎么办?”
  
  章兰亭无奈,拍一下章夫人的手道:“只要阿爹和哥哥平安无事,我的婚事再议就是。”
  
  章夫人擦了泪,“你舅舅那儿,还没有回信,也不知道会不会寄错地方。”
  
  章兰亭道:“阿娘不须担心,我已跟王府的程长史提过,若舅舅有信来,我们定能收到。”
  
  梦中,舅舅陆鸣带着表哥陆百里上京,撒了好些银子,却没能打探到父亲和哥哥的消息。
  
  一众人知道父亲和哥哥得罪的是郑天锦,哪里敢理陆鸣父子。
  
  但因舅舅和表哥来到,母亲有了主心骨,倒是不再天天哭。
  
  章兰亭深怕母亲再哭下去,会把眼睛哭瞎。
  
  回到晋王府,章兰亭小睡一会,便被肖娘子喊醒,一看时辰,掩口道:“不想这一觉,倒睡了好久。”
  
  肖娘子笑道:“张御医的药管用,姑娘喝了药,便能入睡了。”
  
  稍晚,章兰亭到了瑶仙殿,进去侍药。
  
  不知道是昨晚折腾太晚了,还是别的原因,晋王乖乖张嘴咽药后,倒没有别的动作了。
  
  张御医观察一会,自语道:“难道是昨晚太累了?”
  
  正说着,却见晋王的右手张开,似乎想握住什么东西。
  
  张御医想也不想,一把拉了章兰亭的手,塞进晋王的手掌内。
  
  晋王一下紧紧握住章兰亭的手,再不肯放。
  
  章兰亭抽了一下,没抽回,不由看向张御医。
  
  张御医讪笑一声道:“章姑娘每回侍毕药就走,度着王爷心里失落呢,今晚就陪王爷坐一会罢。”
  
  章兰亭无奈,只好任晋王握着手,坐在床边不动。
  
  张御医便绕出屏风外,喊玉音和玉姿进去服侍章兰亭漱口和喝清心茶。
  
  玉音和玉姿见晋王昏迷着,却紧紧握住章兰亭的手,早悄悄对视一眼了。
  
  若无意外,这位姑娘,以后会是她们的主子了。
  
  章兰亭在床边坐了小半个时辰,到底是抽回了手。
  
  她回落霞院时,已是夜深。
  
  躺到床上时,却又是难以入眠。
  
  她不想喝药,也不想惊动人,便假装睡着,开始翻看那本《诡计万端》。
  
  看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想和人讨论,便呼喊系统:“点睛,快出来说话。”
  
  系统:“嗯,你说。”
  
  章兰亭说了自己一些见解,问系统道:“我这样想对不对?”
  
  系统便给她分析,又举后世一些深入浅出的例子。
  
  章兰亭恍然大悟,叹道:“我从前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些事。”
  
  系统又给她描绘后世女子种种,章兰亭听得如痴如醉,心向往之。
  
  讨论了一夜,待天亮,章兰亭也不补眠,起来洗漱毕,便让人去请张御医。
  
  张御医以为她有不适,忙忙来了。
  
  章兰亭一见他,便道:“张御医,我想见状元郎。”
  
  张御医推托不得,只好道:“我打听得状元郎今日在太清宫和道士道辩,想进去一见倒也不难,但若要论婚事,却怕不成。”
  
  章兰亭道:“我只想见一见,并不想论婚事。”
  
  张御医只好应了。
  
  早膳后,张御医骑了马,护送章兰亭去太清宫。
  
  张御医家传医术了得,手中且有几张丹方,平素和太清宫的道长也会论医寻丹,素有交情,他们一行人进去,很快就被领到静室中。
  
  待小道僮奉上茶来,张御医低语几句,小道僮便笑着应了。
  
  章兰亭好奇,问道:“你跟小道僮说什么了?”
  
  张御医也不瞒她,轻笑道:“我让小道僮告诉李道长,说我新得一张丹方,李道长若把把状元郎哄进静室来,这张丹方就归李道长。”
  
  他摆摆手,“李道长擅巧言,不肖一刻钟,定然把状元郎哄进来,你等着就是。”
  
  说毕,看章兰亭一眼,站了起来道:“我出去一会儿。”
  
  张御医一出去,前头就传来脚步声,静室帘子一揭,一个声音笑道:“什么宝贝藏这么深?”
  
  章兰亭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俊雅男子迎光站着,知道这便是状元郎宋子暄了,她站起,福了福道:“见过状元郎。”
  
  宋子暄有片刻愣怔。
  
  静室中的女子年约十六,姿容绝代,眉眼清丽,宛若他心头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已去世三年。
  
  宋子暄心底寂静无声。
  
  他的表妹,出门一趟,遇了匪,救回来时,听得一句责骂,说她失了清白不该回来,便一根绳子吊了脖子。
  
  他深恨这世间对女子种种不公,深恨那句责骂。
  
  可那句责骂,出于母亲之口。
  
  表妹亡后,每逢母亲提及婚事,他就在外游荡不回家。
  
  前日,母亲又提及要给他定亲,他便跑来太清宫,专门掀着观主论道,引名家雅士前来围观。
  
  适才,李道长说静室这儿有一件宝贝,让他来瞧瞧,他给李道长面子,信步来了,不想一掀帘,见到一个和表妹相似的女子。
  
  宋子暄放下帘子,进了静室,看着章兰亭道:“你是谁家姑娘,引我前来,有何事?”
  
  章兰亭坐下,斟了一杯茶,端起呷一口,轻叹道:“状元郎不知道京城将要变天了么?”
  
  宋子暄落座,摇头道:“姑娘危言耸听。”
  
  章兰亭一笑道:“那么,状元郎是认为京城不会变天,皇上万寿无疆,晋王和楚王相安无事……”
  
  宋子暄未待章兰亭说完,已是摆手道:“这是太清宫,莫论国事。”
  
  说毕又看一眼章兰亭,“小小女子,不去跟人论刺绣,论这些作甚?”
  
  章兰亭脸色一肃道:“因这些,关系我父兄性命。”
  
  宋子暄:“姑娘父兄是谁?”
  
  章兰亭便说了父兄遭遇,又道:“我打听到,父兄这回遭难,只因一句话得罪了郑天锦,郑家这些年只手遮天,若楚王再得势,这京城,不变天么?”
  
  宋子暄皱眉,站起道:“我与姑娘素不相信,助不得姑娘,请了。”
  
  章兰亭冷笑一声道:“所以,你表妹是白死了。”
  
  宋子暄一下惊疑,问道:“你识得宛娘?你知道了什么?”
  
  章兰亭道:“我知道一件事,那帮人,其实不是匪,而是专门帮人抢掠良家女子去尝鲜的。”
  
  宋子暄脸色剧变,趋前道:“请姑娘说清楚。”
  
  章兰亭看着宋子暄,“我没有证据,说不清楚。状元郎尽可以循着我说的这条线索去追查,只恐查到仇人,却像我这样,束手无策,没法报仇。”
  
  宋子暄听得这话,心中“咯当”一响,凝视章兰亭道:“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章兰亭冷声道:“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宛娘有没有爱错人。”
  
  宋子暄坐下,自己提壶,斟了一杯茶,灌了半杯,搁杯道:“姑娘认为,你与我同一个仇人?”
  
  章兰亭道:“不是同一个仇人,而是同一伙仇人。”
  
  宋子暄仰天“哈哈”笑了两声,“姑娘找来,是要跟我结盟?”
  
  章兰亭道:“恕我无礼,状元郎一介臣子,能如何?”
  
  宋子暄揉一下眉心,“很是,若真那样,我该效忠晋王。”
  
  章兰亭站起福一福,“我在晋王府等着状元郎。”
  
  出了太清宫,章兰亭用手遮额,看了看远处,跟系统道:“点睛,我这就帮晋王拢了一个忠臣呢。”
  
  系统道:“厉害了。”
  
  回到晋王府,章兰亭倒头就睡。
  
  昨晚没睡,现下可是困得厉害。
  
  她一觉睡到傍晚方醒。
  
  一醒来,就见抚琴进来道:“姑娘,赵夫人带着柔姑娘来了,王府有人主事了。”
  
  章兰亭看看时辰,犹豫道:“这个时候去拜见,会不会晚了些?”
  
  抚琴道:“赵夫人现在瑶仙殿,姑娘待会儿过去侍药,也能见着。”
  
  章兰亭点点头,心下却有些发憷。
  
  赵夫人是一个厉害的,她来了,自己以后进出王府,就没那么方便了。
  
  赵夫人这会在瑶仙殿和程长史并张御医说话。
  
  问及病情,看毕医案,又问道:“宫中怎么说?”
  
  程长史斟酌言词道:“宫中遣了郑公公来看过两次,赐了补药。”
  
  赵夫人脸色剧变,太后娘娘遣了郑公公来过两次,哪皇上呢?皇上没有遣人来……
  
  这不是他亲儿么,这不是嫡皇子么!
  
  皇帝这个态度,怪不得晋王府门庭冷落。
  
  赵夫人很快收敛了表情,嗬,皇帝年老昏聩,听闻这阵还召了道士在宫中炼丹,无心朝事,他不过问晋王也正常。
  
  若是皇后还在,若是太子还在……
  
  赵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另问道:“太子妃那边呢,可有遣人过来看望?”
  
  程长史答道:“太子妃遣了内侍和身边嬷嬷过来看望三次,还说,本该亲来看望,只她孀居之人,不便外出。”
  
  赵夫人点点头,又问几句,看看时辰道:“侍药的人呢?”
  
  玉音和玉姿便到殿外张望,隔一会进来道:“章姑娘过来了。”
  
  章兰亭进得瑶仙殿,见一个贵妇当中坐着,心知这是赵夫人,不待人引见,已上前拜见请安。
  
  赵夫人见章兰亭乖顺,且相貌出色,倒是点点头。
  
  既然贴身侍药,过后总该给她一个名份,侍妾么,总要有几分姿色,方不令人烦。
  
  张御医倒怕赵夫人难为章兰亭,令章兰亭心头生郁,到时不利侍药,因忙引了章兰亭进屏风后,言道要侍药了。
  
  因着赵夫人就在屏风外,章兰亭渡药到晋王嘴里时,不免分神。
  
  她渡到一半,突然一怔,有一只大手环在她腰上。
  
  张御医也看见了,晋王今晚,手掌张开一会儿,突然伸手,环住章兰亭的腰。
  
  他激动着,轻声道:“章姑娘,还有半碗药,得侍完。”
  
  章兰亭集中精神侍完半碗药,才要撤唇,双唇却被含住,舌尖也到了别人嘴里。
  
  晋王双手上移,搂住章兰亭的脖子,缓缓仰头,食甘知味,牢牢擒住,攻城掠池。
  
  “啧。”
  
  赵夫人站在屏风外,听得声音,有些惊疑,问道:“什么声音?不是说在侍药?”
  
  程长史猜到了,虽尴尬,语气却云淡风轻,“药苦,王爷常会发出叹声。”
  
  “啧啧。”
  
  声音又响起。
  
  张御医现场围观,虽惊喜晋王可能要醒了,但此情此景,委实太过靡艳,一碗清心茶不能了事,须得十碗。
  
  章兰亭被攻掠了一会儿,到底抵受不住,轻轻用力,想要挣脱。
  
  不想一用力,对方搂得更紧,不容她抵抗。
  
  章兰亭想及赵夫人就在屏风外,有些着急,抬手去扳晋王的手臂,又向后一仰。
  
  下一刻,她便怔住了。
  
  晋王,他,他,他……
  
  他睁开了眼睛。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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