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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如猫一般谨慎小心,一点一点凑向床上的熟睡之人。
在她眼中,诺娅的身体似乎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肉身,而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她看向诺娅的眼神,也不全是即将破笼而出的欲望。
更多的,是压抑了许久的憧憬与得到后的满足。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吵醒了诺娅一样。
可她心里应该很清楚,已经进入植物状态的人,是绝不会这样轻易醒来的。
但丽贝卡仍然屏着呼吸,绷着自己的身体,不敢闹出太大的响声。
寂静的房间中,只剩少女的衣料摩擦床单的沙沙声。
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诺娅的灵魂在旁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即便已经是阿飘的状态了,但人类该有的情绪她也仍然会有。
比如,羞涩、紧张。
以及明明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期待,但仍然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不过诺娅也很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身体成了植物人,丽贝卡想对她做任何事,她都阻止不了。
只能这么原地看着。
少女体内泛滥的荷尔蒙透过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飘散到这间屋子里。
体香四溢,暧昧上头。
饶是灵魂体的诺娅,也禁不住脸红心跳。
谁又能顶住一位半小时前扬言帮你杀人,但此时此刻却对你百般温柔与小心的粉毛萝莉呢。
床帐中的丽贝卡终于完成了她的“旅途”,顺利地躺在了诺娅身边。
她将小下巴轻轻垫在诺娅的肩头,伸出手摆弄着诺娅的发丝。
带着些婴儿肥的娇嫩脸蛋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小女孩得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洋娃娃。
“学姐,还记得几年前在荒本学院的迎新晚会上,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吗。”
诺娅闻声,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萝莉的暧昧氛围中抽身,然后坐到床边,开始仔细聆听丽贝卡的回忆。
“那时候啊,我刚刚入学,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完全不知道学院里的生存法则。”
生存法则?
诺娅想了想,大概get到了丽贝卡的这个比喻。
在游戏世界背景里,荒本学院是独裁公司荒本的附属学院,专门为公司培养吸人血、压榨底层人民的员工。
为这样的公司培养出的学生,自然在上学时期就难免耳濡目染地沾上一些所谓的“社会风气”。
所以丽贝卡将学院里的生活比作“生存法则”,诺娅是能够理解的。
“学院里,一共有三类人,有钱人,普通学生,以及倾家荡产也要挤进学院上学的穷人。”
前两种人不难理解。
至于最后一类,倾家荡产也要入学荒本学院,是因为对于绝大部分不夜城的居民来说,入职荒本,就是未来的保障。
大概跟诺娅穿越前的,“一切的尽头是考公”差不多一个道理。
“有钱人家的孩子看不起穷人家的,穷人家的孩子也不愿意跟他们玩,哈,于是,夹在中间的我就必须被迫选择自己的阵营。”
丽贝卡说,“我们这些普通出身的学生是最没有选择权的,一旦一步走错,不仅会得罪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就连那些穷苦孩子也不愿意接纳我们。”
“跟我同期的一些学生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成为富二代们的跟班,只有极少数愿意跟穷学生们做朋友。至于我自己......直到迎新晚会前,都没有表露自己的意向。”
“学姐,我本来就是个很孤僻的人,不爱交朋友,但这有错吗?”
一边说着,丽贝卡将手从诺娅的发丝间移开,随后搂住了她的肩膀,同时借力把自己的身子又贴近了些。
床边诺娅的灵魂默默地听着丽贝卡的叙述。
“答案是,在荒本学院里,你必须清楚自己的阵营,否则那就是错的。”
“因为并不喜欢社交,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富孩子们不爱跟我玩,穷孩子们也嫌我装清高,即便到了迎新晚会,也没人愿意跟我跳一支舞。”
“我还记得啊,学姐,那时候你是即将毕业的那批学生,而且还是最优秀的几个人之一。”
终于提到了诺娅,丽贝卡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晚会上,你作为优秀前辈上台演讲,当时整个晚会现场的灯都熄灭了,只有一束光打在了舞台上,而你,是那束光里唯一的人。”
“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时,觉得你应该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毕竟......”
丽贝卡小脸微红,下意识地往诺娅的颈间埋了埋,“毕竟光是听你的声音,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诺娅:叮咚叮咚——姬达响了。
“我当时坐在会场最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只能那么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很清楚,那样孤僻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惊鸿一瞥。”
“你的演讲很简要,大概就是叮嘱我们好好学习,以后要成为荒本公司的一份子。”
诺娅:学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姐姐我在剧情里把荒本公司给炸了,大家都成了“一份子”。
墙上一份,地上一份,天上一份,臭水沟里一份。
“演讲致辞结束后,你下了台,舞台上的灯光也熄灭了。嗯......我心里的光,也好像在那个瞬间熄灭了。”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找合适的舞伴开始跳舞,女孩子们盛装出席,等待着彬彬有礼的男孩们邀请。”
“她们那么漂亮,每一个人都是被邀请的对象。”
“除了......我。”
“谁愿意跟一个孤僻又内向的人交流呢?哪怕只是上前聊聊天,都没有啊。”
“然后......猜猜看,学姐,谁是那场晚会里,唯一一个邀请我的人?”
说到此处,丽贝卡拥抱诺娅的动作更紧了一些。
她将小脸蛋贴在诺娅的脖颈处,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继续回忆着,
“是你,学姐,是你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一个人来到角落里,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跳一支舞。”
“我愿意,学姐,我当然愿意,看着你对我伸出手时,我甚至想把我的命都给你。”
诺娅:别别别,受不住受不住,学妹你还是继续回忆吧。
“不过啊......我好笨喔,当晚穿的鞋子不太合适,一直在磨脚,即便我一直强忍着痛装着不在意,但学姐你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们没跳多久,你就把我带到旁边,脱掉我的鞋子,帮我处理磨破的伤口。”
“当时,你的手指划过我的脚踝,无意间又摩挲着我的小腿,学姐,如果你那时候掀开我的裙子,就会看到——”
诺娅:啊好好好,洪水泛滥是吧,懂懂懂,然后呢然后呢?
“最后啊,学姐。”
丽贝卡缓缓闭上眼睛,紧贴着诺娅的侧脸,低声说道,
“你离开了荒本学院,我也再没见过你。”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当我再次见到你时,你躺在高架桥上,被一辆破损的汽车压的死死的。”
“你奄奄一息地向我伸出手,就像很多年前在迎新晚会上时的那样。”
“但这一次,轮到我来救你了,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