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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派来的使者绝尘而去了,英雄城里的平民们很快陷入了一片恐慌和绝望之中。如果现在很没有人做些什么的话,那么金刚的目的就达到了。
卢平思考着合适的词句,这时霍医生开口了。赶到英雄城门这儿来的,大都是城里面男人们,他们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留在家里。
人们的眼神中即使没有死气沉沉的,也变得毫无生气可言。
霍医生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你们觉得金刚为什么派使者来?”他首先问道。
人们士气低落,经过将近一分钟的沉默,一个人无力地喊道:“他想让我们生不如死。他知道我们怕他!”
“说的很对,”霍医生赞同道,“他是来让我们生不如死,变成一群行尸走肉。这样,三天后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听了霍医生的话,人们更加绝望了。
“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的结果,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原因——他为什么会特意派使者来提醒我们?”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不过,人们开始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霍医生再一次重复道。
有个人上前两步,站到了人群的前面,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担心我们还会心怀希望。”
霍医生冲他露出了微笑,但这还不是他最终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他会担心?”
“因为……”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犹豫地说道,“……他怕我们?”
“对,因为他怕我们。”霍医生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人群之中开始小声地议论和嘀咕:“金刚怕我们?”“怎么可能?”“我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啊!”
霍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因为我们是英雄城的子民!”
人群中瞬间安静了。
“我们的先辈们曾两次把外星大军阻击在城门之外!”人们认真地听着,霍医生说得慷慨激昂,“人们应该对英雄城充满敬畏,因为他牢不可破。胆敢侵犯它的人,只能自取灭亡。这次将要来的只是一群强盗,而他们理所应当畏惧我们。敌人说给我们三天时间,但他们会后悔的,因为三天后将会使他们的死期!我们以先代英雄之名,将再次守卫我们自己的家园!英雄城万岁!”
“英雄城万岁!!”人们一起大喊道。
至少现在,恐惧已经被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了。
卢平轻轻拍了下席勒的肩膀,低声说道:“现在我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没有说服他了。”
“这个老家伙才是个演讲的天才,”席勒心服口服了,“而且还有种古典的气质。”
之后,霍医生开始分配任务,带领人们做战前准备。
清理城墙,安插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的哨兵。收集粮食,按时间和人数进行合理分配。用巨石堵住城门,只留下一个单人通过的缝隙,而且随时可以用碎石完全封闭。
霍医生尽可能让所有人都忙碌着,让他们没有空暇来胡思乱想。
毁灭女神卢娜整天都在城墙上无所事事,偶尔对其他人指手画脚,以一个军事专家的身份教他们该如何布防。
小蝶的伤还没有好彻底,总是感觉头晕,下午又躺回了医院的病床上。卢娜偶尔去陪她,不过她总是问“小迪哥哥去哪儿了”。
穆迪一个人躲在城外,脑海中不停涌起小蝶被打出去的那个画面。他开始练习,想象敌人就在面前,他狂吼着,城墙上的石头被打裂了,他的手也出了血。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一丝丝的平静。
卢平和席勒站在远离人群的一个角落里,席勒抽着烟盯着天空,似乎有心事。
“如果你想的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卢平对他说道。
席勒没有说话,又吸了一口烟。
“当初是我逼你来的,只是想让你说服霍医生。”卢平接着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你自由了。”
“自由?”席勒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慢慢地飘散,变大,然后消失,“以前在火烈狗强盗团的时候,我曾经很渴望这个东西,多么诱惑的一个词。不过,什么才是自由?就是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比如,如果现在我回去继续当强盗,那也是我的自由,是吧?”
卢平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不过,这次——我选择留下。我想要看看这场战争的结局到底会怎样,我已经厌倦了以前的生活了。”席勒慢慢地回味着烟草带给他的舒适感。
卢平有些意外,世上竟真的会有这种人?
“你不怕会死在这儿吗?”
“死?”席勒笑笑,“既然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个事情,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他扭过头看着卢平,微微一笑,“一个男人为了保卫一座城而死,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浪漫?”
席勒的表情很惬意,不知是因为尼古丁的麻醉,还是因为自己刚刚所说的那番话。
“我喜欢昨天那场战斗带给我的感觉,每个被我杀死的人都死有余辜,”他说话时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我要继续通过战斗找回自己。”
“好吧,祝你好运。”路平耸耸肩说,“我今晚要去刺杀金刚,运气好的话,大家都不用死了。你有什么忠告吗?”
席勒的脸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知道他在哪吗?没有人知道。”
“卢娜在那个使者的的车上安装了追踪器。”
席勒回忆起上午毁灭女神开的那一枪,原来如此。
“我的忠告就是,不要去!”他盯着卢平,严肃地说,“你一个人没有任何胜算。”
“告诉我,金刚有什么特征,至少别让我找错了对手。”卢平没有理会他的劝阻。
“他巨大无比,全身布满钢铁。”
“这个描述应该就足够了。”
“还有,”席勒补充道,“小心金刚身边的人。”
卢平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他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
他从卢娜那里借来了飞翼背包,卢娜简单地教了下使用方法,练习了几次,基本达到了不会经常摔下来的水平。他还要把金属飞翼染成黑色,够他今天下午消磨时间的了。
当夜幕降临,大地被被黑暗所笼罩,卢平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