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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48，36792，55”
这是监牢里留下的坐标，很有可能是某个地点，艾尔打算去找寻。
一开始，岩星的人们是根据自然环境建立经纬度坐标，划定海拔。不过随着立体空间的利用率越来越大，楼房上至平流层，下至莫霍界面。人类科技已经强大到足够忽视一定程度的地理影响，再用自然地理似乎不太适合描述。
于是，全球坐标应运而生，每一个地方都对应一个人为的坐标。
如果是一般刻在墙上的那种文字，艾尔根本理都懒得理会。虽说监牢墙壁的材质是不可能刻字的就对了。
然而，这个坐标，是用特质荧光材料留下的……
特质材料有千万种，就像蛋白质可以说有无限多种一样。这里用的，是天心联盟特定的材料。
这是一名天心联盟的成员留下的坐标，也只有同为天心联盟的成员才有办法感应并获悉其中的内容。
虽然根据信息上的化学元素时间标记，这个信息是百年前留下的，但艾尔不可能坐视不管。
哪怕有一点线索，也总比没头乱撞好。
说起来，岩星那么悠久的发展历程，所谓强大的人类，不过就是昙花一现罢了。而人类所谓的科技，对比起蛮荒时代的长度，更是不值一提。
“技术大爆炸”，确实很贴切。
岩星上的人类，技术发展也就千年不到，在历史的长河中星光一点。
跑题了。只不过，从苏醒到现在，艾尔感到有些地方很奇怪：
比如，虽然森林这种生态系统是必须的，但是没听说过把一个城市挪平来造林的说法，发展也应该是在原有城市的基础上发展才对。
再比如，之前可是能见到满城的拟人人工智能，甚至战斗的士兵都会使用人工智能。尽管做不到和人类完全相似，至少它们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然而目前，艾尔一个人工智能都没看到。
即是是刚才那些武装人员，艾尔看的出来，全都是活生生的人类。
难道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能模拟的和人一模一样了？
第三个疑惑，则是热兵器的重现，刚刚那些武装人员，全部携带的是热兵器——那种早就被时代淘汰的玩意。
除非材料技术获得突破，否则子弹穿过护罩时很快就会偏转，或者被烧的一干二净。
是啊，仔细想想，城市退化成森林、人工智能销声匿迹、热武器重新出现……都是在往回走。
人类技术，总不可能倒着走啊。
这个世界，和之前相比，变化了太多，看来得找机会了解了解。
……
无论什么年代，餐馆都是大街必备。即是技术再发达，人们总还是愿意聚在外面，吃几口好吃的，即使现在只吃药也够维持生命。
“来两碟牛肉下橙汁。”
“收到，先生。”
不喝酒。饮酒醉，最为丑。
嗯，上次艾尔喝酒，当众即兴来了一段……擒姐拿这事嘲笑了他好几天来着。
算了不想了，糟糕的往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不得不说，果然最大的饭馆就是有它的独到之处。即使客人多的数不胜数，上菜的速度依然不会令人失望。
牛肉也香软弹滑，一口下去香气四溢。
名字叫“望春楼”？挺有东方风格的。就是总感觉怪怪的。
……
不过艾尔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钱。
“你看见没，那边那桌。”一个吃饭的客人，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正在狼吞虎咽的艾尔。
“怎么？你今儿个改胃口不看妹子看男人了是吧？”
“我说伙计，”一头黑线，“还没看新闻栏呐？”
“大鱼！这可是大鱼！”看了新闻，激动地差点拍案而起，“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着殃。”
“嘘，小声点。瞅瞅周围，要吃肉的多了去了，别给枪打出头鸟咯。”
艾尔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此时的艾尔，正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
这就是所谓的更重要的事——填饱肚子。
可别小看这顿，他得好好补偿一下自己空虚了几百年的身体。之前还有能量进行活动，那都是药效的作用。
其他人的不善的眼光？看到了，但为什么要理呐？他们愿意看着自己，关自己什么事呢？
服务员：“老板，咱们不动手吗？我们餐厅这么多保镖，一拥而上，还愁拿不住一个小子？”
老板：“‘望春楼’开了这么久，讲究的就是一个明哲保身。A级悬赏令，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那我们？”
“报个警，拿个线索钱吧。安全局的事，交给他们安全局处理比较好。”
后面正在谈论，前面倒有人先忍不住了——一个满脸胡茬的肌肉大汉，上来一拍桌案，二话不说先薅起了艾尔的脖领子：“跟我走一趟吧。”
是自己长的太和善了？
阁下，这恐怕不太对吧？
“阁下，这恐怕不太对吧？”还没等艾尔回击，大汉的手腕便被旁人一把抓住，“不把大伙儿当人啦？这玩意儿是你说牵走就牵走的吗？”
？
大汉青筋暴起。回头看，阻拦自己的居然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干瘪男，震怒：“老子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止！”
“那你试试看？”
“行！这是你自找的。”说着，大汉直接把上衣扯开，露出了一身的护心毛。
干瘪男只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根本没把大汉的威慑放在眼里。
“吃我一拳！”大汉一身大喝，进步一个冲拳就向面门砸来。
而干瘪男，虽然少了几分戾气，却似乎多了几分敏锐，一偏头，便将招式化解。
“像你这种出拳之前还要先喊一嗓子提醒对手的人，除了‘炮灰’，没有更适合你的词了。”
话音落下，干瘪男仅仅把手一挥，大汉便觉得浑身力气都要被抽光了似的。
“你……你干了什么？你是量子术士？”
“没意见的话，这人归我……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刺得人耳膜生疼。再定睛一看，干瘪男却已经被打飞在地上，血流不止。
“玩阴的是吧。”
“大哥！”
看着另一边有人偷袭，这边也立刻站起了三个人，各有胖瘦，将偷袭者团团围住。
从偷袭者身后，也冒出来几个人，甚至还拎着家伙——球棍之类的。
两边对过一遍眼神，一场斗争一触即发。
有看热闹的见事不对，起身便要往外走，结果因没结账被服务员半路拦了下来。这边急着结账，外面还有几伙子人，拖家带口，正往里挤着要吃饭。
外面要进来的人、里面要出去的人、满头是汗的服务员、两边要干架的……望春楼从开张以来，第一次这么火爆，比过圣明节那会儿还热闹。
就在气氛已经烘托到顶点，一点就炸的时候，从一旁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
“你们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