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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迈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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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GRE提供给我完全错误的任务情报,这导致原先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现在,我首先应该考虑该怎么活下去】
  稍微恢复了些体力后的克兰,将自己那柄沾满血液与脑髓的匕首仔细擦干,以免因血液腐蚀而影响以后的使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克兰急需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这样才能进一步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所以清理工作是绝对必要的。
  克兰此刻所身处的空间,是一栋标准的三层结构建筑,中部以一条回旋楼梯作为分隔,将楼层分为东、西两个区域。
  虽然楼层并不高,但其包含的房间数量并不少。
  在经过二楼楼梯间平台的时候,克兰注意到有一处消防设施嵌入在墙体内侧,随即用枪托砸碎了玻璃门。
  其中保存的灭火器与高压水枪组件并没有吸引他,反而是其中悬挂着的消防斧,让他产生了些许兴趣。
  这是一柄头部为红色,握把处为黄黑色两色的长斧,造型相当硬朗。克兰知道,这种消防斧的斧身是精钢制成的,硬度足以令人满意。斧刃的锋利程度也很令人放心,耐久性也相当不错。
  斧柄采用的是纤维玻璃丝和树脂胶高温熔融后的高强度材料,几乎不用担心断裂的问题。
  在遍地是丧尸的环境下,能有这样一把趁手武器在手实在是一种幸运。枪声会引起不必要的意外,但消防斧却不会。
  将其掂量在手中,克兰感觉双手握持得非常舒适,用来破门或是自保都极为合适。
  克兰首先沿着楼梯来到一楼,发现大门正完好地固定着,才让他感觉少许的放松。接下来,他只需要扫清每一个房间,确认安全后即可放心度过接下来的夜晚。
  为了保险起见,克兰将那根金属水管用力插-进门拴之间作为固定,又将杂七杂八的货架、桌椅等东西推倒,紧密地堆积在大门后,将其彻底堵死。
  反正克兰也不打算再使用这扇大门了,不如彻底封死以绝后患。
  至于怎么离开这里……不是有顶楼的露台吗?
  这样一来,哪怕有再多尸潮想要靠蛮力撞开大门,也不用担心。除非,它们能将这扇一体式的金属大门给直接撞碎,否则克兰绝对是安全的。
  做完一楼大门的封锁工作,克兰从一楼开始逐一排查。没上锁的房门就推开搜索,上锁的房门就直接踹开,反正这是非常时期,因此个人隐私什么的东西,克兰才不会去理会。
  克兰的排查工作很细致:每一个柜子都会打开搜查,每一具尸体都会敲烂脑壳后才会确认安全,甚至克兰还见过在几个反锁的房门后,有丧尸被吊在半空晃荡咆哮的情况。
  很显然,这些人类被丧尸噬咬后逃离的幸运儿。但他们能逃离丧尸那腥臭的肠胃,却依旧逃脱不了被感染的命运。
  他们自知求生无望便自缢身亡,却不曾想死自己后依旧化作了行尸走肉,成为活死人中的一员。
  对于这部分丧尸,克兰选择扭断它们的颈骨来帮助他们解脱。至少,现在的他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所有的尸体都被克兰肢解后从窗户扔到了大街上,虽然工作很繁琐,但克兰却必须这么做。毕竟,他可不想将这些腐烂的残尸待在一起。
  在清扫的过程中,克兰注意到这里的窗户清一色安装了防盗护栏,这倒是为他省了不少力。
  这些防盗护栏是用实心钢管加固的,彼此之间间隔紧密,就安全性来说绝对没有问题。
  当然,对于不会跳跃的丧尸来说,二楼三楼的防盗窗就是摆设,与它们丝毫不相干。
  但事实上,这些防盗窗本就不是用来抵御丧尸,而是用来抵御人类的。
  毕竟,在这个秩序彻底颠覆的哈兰市内,人类之间的恶意,肯定远比丧尸的威胁来得更加恐怖。
  就在克兰打算对三楼进行清扫时,突然一个若有若无的呼救声传来,让克兰不免内心一紧。
  这里居然还有幸存者?!
  笨蛋!这个时候尖叫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吸引更多的丧尸聚拢过来。
  克兰只好放弃逐层搜索的原计划,直奔声源地而去。
  不出克兰所料,这扇门果然也是从内向外反锁的,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先让这冒失的幸存者闭上嘴才行。
  克兰一脚踢击在门板上,将门板上的门拴直接崩裂开来。但出,此刻出现在克兰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幸存者,而是一只背对着自己,正在疯狂向一扇屋内房门抓挠的丧尸。
  它的手臂已经完全腐烂,连手臂都裸露出大片的深色骨骼,但还是契而不舍地朝门上抓挠着。
  那扇房门里传来了年轻女孩的尖叫声,看来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她了吧?
  而丧尸听到来自身后的动静,立即舍弃了面前的房门,回头朝克兰扑咬而来。
  它的动作远比它看上去的要敏捷,在狭小的房间里一闪而过,这让克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情急之下只能将左手臂横放护在身前。
  好在凯夫拉材质的手臂护具救了克兰一命,丧尸的牙齿根本咬不穿克兰的左臂,但它仍在努力地撕咬着,就是固执地不松口。
  克兰在短暂慌乱后终于回过神来,右手迅速挥拳,砸向丧尸那丑陋的左脸,将其的脸部打得变形。
  混合着碎牙,血浆和丧尸口水的混合液体在空中喷洒着,虽然恶心,但克兰好歹挣脱了丧尸的钳制。
  他还不忘补上一记勾拳,配合抱摔将丧尸砸落在地上。巨大的冲撞让丧尸陷入僵直,趁其被打得有点发懵的短暂瞬间,克兰趁机抬脚,用力地踩断了它的颈骨。
  听到了熟悉的一声骨骼断裂声后,克兰才松了一口气。好险,要不是手臂戴着护具,就凭刚刚丧尸的那一下扑咬就足以让他彻底绝望。
  GRE给他的任务简报曾提到:这种病毒依靠唾液与血液传播,任何撕咬与抓挠的行为都有极高的感染几率——尤其是他们还刻意隐瞒了患者极强的攻击性。
  “喂!别喊了!你是想把所有丧尸都引过来吗?”克兰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朝房间里正尖叫着的女孩沉声道。
  克兰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没了动静。
  “喂,你还好吧?”
  克兰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对方似乎突然消失了,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克兰拍了拍门板,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时的克兰急需哈兰目前的情报,而一路走来只遇到这一个活人,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眼前这扇门较为结实,他踹不开,只能选择尝试开锁。
  所幸这扇门的锁具结构并不复杂,只需要用起子抵住锁孔,然后塞入一根细铁条缓慢转动到合适角度就好。
  克兰用起子抵住锁孔,又缓慢地转动着铁条的角度。感受到锁具的回弹震动自铁条传递到手指,克兰很快摸清了锁内结构,朝着顺时针慢慢转动。等他听到了一声“咔哒”的细微弹簧声,便已成功解锁。
  推开房门的时候,克兰看到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她似乎很痛苦,浑身抽搐着,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一团。
  看到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克兰本想和她保持距离,慢慢退出到房门外,但对方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就朝他扑来。
  来不及细想的克兰只能尝试将其踹倒,再趁机逃离。按他之前的经验,这是与丧尸保持距离的最佳方案。
  然而,她的动作远比之前的丧尸要敏捷得多,不仅有意识地避开了克兰的踢击,还从侧面扑倒了他,克兰手里的匕首也被随之打落,滑向了一边。
  克兰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他被女孩压在身下,一时间居然无法挣脱。
  而克兰在这时也看清了女孩的样貌:深陷的眼眶,面部交织着发紫的血管,目光似乎已经无法聚焦——太迟了,她已经被感染了。
  但将克兰扑倒后,由于她还带着口罩,因而无法做出任何噬咬的动作。
  不过她依旧可以挥动双手,不断抓向克兰毫无防护的面部。虽然她撕不开凯夫拉材质的战术外套,但找机会划伤他的脸还是能做到的。
  划伤脸就已经足够了。
  前面已经提到过,这种病毒的传播性极强,虽然无法通过呼吸道进行传播,却可以通过破损的伤口感染人类。
  克兰只能被动防守,勉强把手伸向腰间的枪套,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吸引更多的感染者了,优先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在克兰终于成功摸到腰间手枪的瞬间,他立马将其抵在女孩胸前,接连开了四枪,子弹爆炸的血花溅洒了克兰一脸。
  被多颗子弹接连命中,女孩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却也只有停滞而已。克兰抓住机会,将她甩向一边,趁她来不及爬起的短暂瞬间,又朝她的头部补了两枪。
  至此,她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做完这些,克兰才背靠着墙,慢慢地滑下。
  窗外,充斥着被枪声吸引而来的丧尸嘶吼声。
  克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刺痛,自脸颊蔓延开来。
  克兰最绝望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感染者的爪尖划破了他的脸颊。
  他还是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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