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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きでの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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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子,开打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一下,你那条腰带是从哪里得到的?”
  鹰山仁变成Amazon形态后一边向泽锐走来,一边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吧?你的腰带是哪来的?”
  说完,泽锐便向鹰山仁冲去,跳起来一拳击向鹰山仁的胸口。
  不过令泽锐没想到的是,鹰山仁轻轻松松的将他的拳头接下,随后一记膝撞让泽锐的胃一阵抽搐。
  强忍着不适,泽锐用手臂上的长刃劈砍在了鹰山仁的肩膀上,狠狠的撕开了一道伤口,血液也随之喷薄而出。
  但是鹰山仁没有任何的退却,反而更加狠厉粗暴的对泽锐拳打脚踢。
  他的一爪仿佛就要将泽锐贯穿,劈斩要将其撕碎。
  面对这样凶狠的鹰山仁,泽锐居然久违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对方的每招每式都是冲着杀掉他去的,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头野兽!
  越打下去,泽锐对鹰山仁就越发忌惮,而这些忌惮也正在逐渐变为恐惧。
  在人类世界的两年间,泽锐已经有了羁绊,有了渴望回到的地方,有了牵挂的人。
  他有太多太多顾虑,他怕死,他怕死了再也见不到牵挂的人,以至于他不敢放手一战,跟对方拼命,而对面的鹰山仁仿佛是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完全是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对于现在的泽锐来说鹰山仁完全如同杀神,他想躲避攻击,但是鹰山仁完全不给他机会,而他的破绽只会越来越多,被其压制。
  泽锐已经彻底慌了,眼睁睁看着鹰山仁抓住了自己一瞬间的空隙贯穿了自己的肚子。
  “啊!!!!”
  两者发出了嘶吼,随之被掏出来的是肠子和肾脏。
  死亡的气息充斥着泽锐全身,他需要进食来恢复,但是他现在全身僵硬。
  他跪在了鹰山仁面前,外骨骼已经褪去,他想站起来,但是没有力气。
  他想呼吸,但是每次呼吸都带来了撕心的痛。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可怕……好可怕……那个红色的家伙……好可怕……
  为什么?明明已经给我救赎,却又夺走?
  说到底……我终究逃不过命运吗?终究不能成为人类吗?
  “我……不过是想活下去啊!!!”
  泽锐在最后发出的呐喊让鹰山仁停顿了一下,他迟疑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泽锐再次变成了Amazon形态,只不过他这次没有用腰带,他又变回了那只食人蜥。
  “啊啊啊啊啊!!!”
  沉睡在食人蜥体内的野性复苏了,他的手臂狠狠的贯穿了鹰山仁的胸口。
  肚子上的疼痛促使食人蜥不断疯狂的向鹰山仁反击,仿佛之前被压着打的是鹰山仁。
  握住了自己腰带上面的握把,食人蜥抽出了自己的脊椎向鹰山仁投掷出去。
  鹰山仁强忍着疼痛硬接下了长矛,他颤抖着向食人蜥的方向奔跑。
  “那是不行的啊!!!我要将你们全部杀掉!一只不剩!!!啊!!!!”
  【ViolentSlash】
  鹰山仁和食人蜥同时转动把手,两人发出的呐喊在这片街道上久久回荡,长刃砍在对方的胸前狠狠的切开,两人的血液交杂在一起。
  好像自己的恢复能力更胜一筹,食人蜥还能继续站起来,而鹰山仁已经被打回人类形态。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掉全部的Amazon,但是食人蜥现在知道不能将这个家伙留下来,现在就是杀掉他的最好时机。
  正当食人蜥想动手的时候,警察也都赶到了现场,一个个举起了手枪射击。
  在他们眼中看来,就是一只怪物袭击了民众。
  无奈,食人蜥只能凭借跳跃力先逃离这里。
  迅速逃离现场后,泽锐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往长濑裕树的家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要让他绝望,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长濑裕树,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那个……裕树你听我说……”
  “已经不用说了……两年前也是吧?一身重伤,就是跟那些怪物厮杀的吧?”
  泽锐沉默了,也是默认了……
  “已经够了,我不会叫警察过来的,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接受怪物。”
  泽锐心头一阵刺痛,虽说早就知道,这些早晚会来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很难受,心里堵堵的。
  “我知道了。”
  很多话想说出口……但是又说不出来,最后泽锐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在他身后的是裕树与父母的声音,他们在争吵什么……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都已经跟自己无关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现在外面全是搜查自己的警察,自己浑身是血,撞见了,免不了有什么麻烦,所以泽锐就向下水道那边走去。
  不过没想到的是,在下水道里,居然撞见了另一只Amazon。
  那只Amazon戴着一个奇怪的臂环,像一个什么生物的脸,这个臂环泽锐记得在之前那只蜘蛛形Amazon手臂上也有,只不过一个双眼是蓝色的一个是红色。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保持人类形态的样子,但是泽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人类自己肯定是不会动的,毕竟他不会杀无辜,但是对方是只Amazon,哪怕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他现在很需要食物!
  一声爆炸,食人蜥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胸口,将心脏掏出来啃食。
  不过食人蜥也知道,在这里吞食很危险,被别人看见就遭了,所以他打算拖到下水道深处继续进食。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恶臭味、血腥味交杂在一起,在这里恢复成人形的泽锐正在啃食一条胳膊。
  不过紧接着,一阵细小的声音传入泽锐的耳朵。
  闻声看去,是一个……少女?看她身上的高中制服,应该是个学生。
  只不过看她身上的制服杂乱不堪,头发也十分凌乱,泽锐差不多也就想到了什么。
  那个少女正蜷缩在角落里盯着正在进食的泽锐,这就尴尬了……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又传入了泽锐的耳朵……
  嗯……这个……应该是肚子饿了的声音?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难道不是反胃吗?甚至是恐惧,这……饿了?
  泽锐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尸体……
  他掰下另一条手臂,扔了过去……还体贴的问了一句“吃吗?”
  少女往里缩了缩,看样子……是不会吃的。
  当然了,泽锐不会真的闲的没事给人吃人肉……人类形态的Amazon肉。
  他只不过是试探这个少女,虽然没有闻到Amazon的气息,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会饿也不会是正常人吧?
  确认了不是Amazon后,泽锐走到少女面前,把胳膊捡起来继续回去啃食。
  反正他是不会对无辜的人类动手的,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干脆吃完准备跑路吧。
  吞食了一只Amazon,泽锐也算是稍微恢复了点伤势,他撇了眼少女就准备离开了。
  而少女还是盯着他,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长濑裕树之前的问题又在心头响起。
  “那你呢?难道会看着不管吗?”
  是啊……自己也不过是个蠢货罢了,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泽锐离开了,但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包面包。
  将面包扔给少女后,泽锐原地坐下休息。
  “吃吧。”
  少女愣了愣,她没想到眼前的怪人会给她带来食物,毕竟她都已经做好被他杀掉的觉悟了。
  不过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不是吗?
  少女这么想着,把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后,又看了看泽锐,他已经闭眼休息了。
  少女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却开始跟自己搭话。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现在不都应该在家睡觉吗?跑出来干什么。”
  “离家出走。”
  “原因呢?”泽锐睁开双眼,手里把玩着地上的石子。
  少女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自己早晚会死,不如将这一切都说出来。
  “我在学校遭到了欺凌……跟父母说了,他们却不管不顾,平时总家暴我,今天又被老师强暴了就这样。”
  少女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这些事情远比她说的沉重的多。
  短暂的沉默后,泽锐盯着手里的石子“对人生绝望了吗?”他对准了水渠将石子投掷进去。
  “嗯。”
  “别随意放弃啊……有的人根本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的生命都是拼命争取来的。”
  说着,又捡起石子投掷进水渠,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波纹继续讲到。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活着,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生存都做不到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没有人会记得你,你也没有留下任何值得人铭记的东西。”
  “所以我们要活下去,哪怕这是个丑陋、错乱、绝望的世界。”
  少女这时突然大吼道:“那行尸走肉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一个怪物,不要把你的价值观强加到我的身上!”
  泽锐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所以我们活着要保持人性啊,没有人性,那生存下来的只不过是野兽的躯壳,活着不如死了。”
  “心里要是有那么一丝人性,那么它就会驱使你去做你觉得是对的事情,哪怕别人来看是错误的。”
  “跟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人的故事,他也跟你一样迷茫过、绝望过,想逃离他所处的地狱。”
  少女沉迷了,泽锐也当她默认了,自说自话的讲起了故事。
  “他也有自己的同伴,他们相依为命,他们都想要逃离地狱,但是有一天恶魔找到了他们,把他的同伴全部杀掉了,而他们距离出口已经很近了,真的很近了,但是……他们没有活着见到出口。”
  “而那个人呢,反杀了恶魔后看见了离开地狱的大门,但是他没有走,他亲手把大门毁了,作为恶魔,在那片地狱里活了下去。”
  “然后呢?”少女仿佛有点好奇,询问了起来。
  “没有然后了,那个恶魔虽然身为恶魔,但是心却保留人性。”
  “真是烂透了的故事。”少女蜷缩紧了身体静静的说着。
  “是啊…很烂,但是我却很喜欢,又很讨厌,作为人,他渴望求生,又渴望为同伴报仇,而正是因为他的人性,他变成了恶魔,很讽刺吧?因为人性,变成了恶魔,呵呵。”
  泽锐苦笑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跟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说这么多,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该离开了,身上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希望她好运了。
  “是很可笑,但是又很可悲……”少女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深町晶。”
  “泽锐。”漆黑的外骨骼覆盖住他,食人蜥就这么消失在深町晶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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