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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干涉傅氏继承人的事情?”
  
  “不干涉。”
  
  江漪置若平常,就好似拉家常一般提及这个话题,完全没有了原先在这个事情时利益熏心的较真,“但我只是在想,你不要过早地排除掉你的亲生女儿,她或许确实在现阶段各方面的能力是有限的,但我相信你有足够的精力和长远的目光去观察,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男人眼皮微抬,“傅斐是给了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傅司渭对于江漪留有机会给傅斐的这件事,个人始终保持着极其冷静客观的判断。
  
  “又或者,她许诺了她上位以后给你什么好处?”
  
  江漪知道傅司渭心思沉,但也没想过沉到可以用这种方式去猜忌自己的女儿,她倒也没有格外的表露出她对这种看法的不认可。
  
  傅司渭习惯于用上位者的眼光去审视,这也无可厚非。
  
  她换了一种思路,毫不客气地提醒起傅司渭另一个可怕的现实,回问傅司渭,“你觉得你的女儿有那个智商吗?”
  
  傅司渭斜靠在身后冰冷的橱柜上,顿了顿,“那估计是没有。”
  
  傅斐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深夜里,她那矛盾重重的父母在其余任何方面可能留存了各自不同的看法,但唯独在对她智商的这一件事上,保留了相同的看法。
  
  江漪对这段夫妻关系也有了新的认识。
  
  傅司渭确实与她不熟,且不说常年奔波在外没有消息,就连回家的寥寥几句也绕不开彼此的儿女,更别提涉及金钱利益两人随时可能站在对立面甚至剑拔弩张。
  
  总之,两人对对方的事看似都提不上兴趣——
  
  应该就是如同大多数中年夫妻一样,貌合神离。
  
  江漪突然觉得傅司渭不肯配合拍视频这件事情有可原了。
  
  有的甜蜜不是想演就能演出来的。
  
  假如真没几分真情尚在,那也就不存在拍摄时的耐心。
  
  怕也是她唐突了。
  
  “你辛苦了,那早点休息?”
  
  不知道该怎么结束两人之间对话的江漪如是说也,她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告别傅司渭了。
  
  而同一层楼却相隔不远的房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貌合神离没有什么不好的。
  
  对于江漪来说,她既能继续留在傅宅养尊处优,也不用担心那方面毫无经验的事。
  
  傅司渭的脚步却一滞,只身挡在了她身前,语气不善,“谁和你说我要睡客房的?”
  
  江漪没有想过她的中年伴侣傅司渭会这么说,她转而又想起原著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傅司渭对于这段关系是很不在意的,如果不是为了子女的身心健康早就与她一刀两断了,故而对于维系两性性.生活应该也没有兴致——
  
  倒是她这个江漪,一天到晚想着要让傅司渭“交公粮”。
  
  交公粮并非是顾名思义,而是大多数男人在婚姻头几年过后对那方面的事没有一开始的热衷了,甚至冷淡厌烦了,但为了满足妻子对生理的需求以及维系好他们的夫妻关系迫不得已进行的性生活。
  
  而江漪知道原著里曾经的自己多次迫切要求,傅司渭则是一脸事不关己,不闻不问。
  
  毕竟对于身价过亿的傅总而言,他可以随时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
  
  而不知纵容着和男主有三四分相似的脸,满足女人的私欲,用辗转难眠的深夜放大那炙热而又相似的触觉。
  
  今天的江漪决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她果断道,“你在外这么周折这么久,旅途也劳累,我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要是你不大行,我也不能强迫你交公粮了。”
  
  她说得极为公道,又合情合理,她心想这下傅司渭总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傅司渭抿了一口朗姆酒,又摇晃起杯底的方形冰块,饶有兴致地低沉道,“你怎么预判我不行的?”
  
  这都奔四十了,按理说江漪和傅司辰同龄,而他的这位哥哥比傅司辰都大上两岁,也就是说都三十七了。
  
  好家伙,古人三十六岁过完全寿。
  
  你说你三十七岁还行,谁信啊?
  
  就算傅司渭外表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也有着中年男子少见的清瘦体型。
  
  比起傅司辰哪张脸,傅司渭有着更为锐利的眉眼,更为深邃的眼窝,更充满光泽与人生阅历的黑眸,甚至连下巴也没看见一处松垮的痕迹……
  
  喉结也依旧性感迷人。
  
  但江漪明白成人世界默认的一件事,外表可以掩饰,但身体的年龄可不会说谎。
  
  这都在外奔波劳累了一整天,大概是不行了。
  
  不过是碍于男人的尊严,不得已才故作姿态,与其说是自欺欺人,更不如说是欲盖弥彰。
  
  “怪我不好,没有好好考虑你的男性自尊,”江漪眉眼温柔,有几分柔情绰态,倒像是极其能够抚慰人心的,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格外伤人,“算我今天不方便啦,你早点休息吧。”
  
  她拍了拍傅司渭的肩,等着他对不压迫剥削的变得行为高雅、举止高尚的自己表示下感激。
  
  然而,那张冷漠至极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如死寂一般地背过身去,这令江漪大失所望。
  
  不过,江漪也庆幸于他俩在傅宅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共处的第一个夜晚。
  
  她意识到她再也不是小说里那剥削老公性价值的无脑女配,她做回了通情达理且尊重男性自尊的自己。
  
  傅司渭无言望向江漪回主卧的背影,眸光渐暗。
  
  原以为发生了江漪身上的些许变化是件好事,但不曾想过,未必如此,她连寻欢作乐发泄那些低级欲望的对象都不再是自己了。
  
  朗姆酒杯中的冰块顿时消融,与破碎的冰裂纹酒杯一起被男人面无表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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