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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十足的困意。贾清哲从床上睁开眼睛，昨夜看了一晚上的书，真正记住的却是极少，伸手下意识寻找闹钟，摸索了半天摸了个空。
打开灯，贾清哲此刻才发现，日夜相伴的闹钟碎了一地。贾清哲掏出红色的手环，上面显示屏显示着时间，并且手环上镶嵌了一个虚拟投影的小仪器。
“咚。”
房门被人踹开，贾清哲下意识从旁边拿了一根铁棍，外城经常有疯子闯进别人家。他可不想第二天成为挂在垃圾堆上的尸体。
“小子！几点了！怎么还在睡！”熟悉的声音，贾清哲紧绷的心弦放了下来。来的人是梁海生，他的雷锋帽上挂着白，外面下雪了。
“抱歉，BOSS，闹钟坏了。”
梁海生，没有责备贾清哲，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将雷锋帽拿下来，精干的短发露了出来。他走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贾清哲放在桌面上的书籍。
《弹射者设备常识》。
梁海生看着页数，脸上流露出怀念的表情。
“贾清哲。”
听见BOSS在叫他的名字，贾清哲赶紧回应。
“BOSS我在。”
梁海生将椅子转了过来，黑暗中俩人目光对视彼此。
“弹行者装甲，进入大气前，应该做什么？”
这是对贾清哲的考问，贾清哲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关闭引擎，利用惯性进行曲线运动。”
梁海生点了点头，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进入大气后，应该做什么？”
贾清哲仔细回忆着书中内容。
“打开装甲回收器，对飘浮残留物进行回收，同时关注机甲受损程度，随时准备重气，出现意外情况时，将重气凝结成固态，增重降落地面。”
“啪。”
梁海生合上了书，这个小子，还真是有当年自己几分神采。
“小子，吃口饭，跟我去酒馆。”
贾清哲看着梁海生从自己怀中掏出俩个罐头，扔了过来牛肉的，而且是温的。
梁海生看见贾清哲呆滞半天，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你！快点吃，我一大堆事。”
贾清哲打开罐头，狼吞虎咽了起来。梁海生见到这小子饿死鬼出身样子，摇着头。也是自己这个BOSS有些时候并不称职。
等到贾清哲吃完，梁海生重新带上雷锋帽，示意贾清哲跟上自己。
贾清哲披上了一件衣服跟着梁海生出了门，门口一个崭新的钢质的门在地上放着，贾清哲脚步停顿了一下，将嘴中的话咽了回去。跟上了梁海生的脚步。
路上，偶尔可以见到一俩个拾荒者正在外城捡着垃圾，昨夜的惊喜让很多人送了命，也让很多人发了财。贾清哲无疑是属于后者。更多的是拾荒者死于非命，内城的人都是一群刽子手，贾清哲经历过昨天的事情无比确信这一点。
几名服饰眼熟的拾荒者被锁链绑住挂在垃圾堆上。这就是外城的环境，任何一个拾荒者都不是良善之辈，最善良的人也只不过不对你落井下石。
但贾清哲在所有人眼中是一个另类，年纪小，识字，且有着自己的底线。
随着梁海生停下脚步，贾清哲看着前面一件千疮百孔的大楼，那是被无数天上漂浮物撞击形成的，大楼的门口处有着一名挎着枪的壮汉，光头，头上有着海浪的纹身。他靠在墙边闭着眼，在风雪的天里，他就穿了一个半袖的牛仔外套。壮硕的肌肉和伤疤，贾清哲相信这个家伙一只手就可以按死他。
而这里就是梁海生所说的酒馆。地上是荒废的建筑，漆黑一片，残缺破旧的水泥上挂着各种从天上掉落的垃圾。外加部分人的尸首。
真正的入口是在进门后的地下，左手侧方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道路上是荧光的涂鸦以及被卡在墙上的火把。还有那难闻的异味。
走下台阶，梁海生推开一道厚重的木门，彩色的光从细缝中溜了出来。嘈杂的音乐和人群喧闹的声音，传进贾清哲耳里。
梁海生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白梦拾荒团队的BOSS吗？来排解寂寞？这小子够白净啊！”
吧台前，一个络腮胡大汉正调侃着梁海生，也正是这一句话，酒吧瞬间寂静了下来。
大汉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干什么？”他回过头。这宁静的气氛让他感受到了不对劲。不出所料身后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吧？”极度委屈的语气从大汉嘴中说出，他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贾清哲看着络腮胡大汉被人扒光，被人推搡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刘子，我来开个会。”
刘子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也是这间酒馆唯一的酒保，他身高一米七二满脸横肉，左臂纹了一条鱼，右臂纹了一个海星，那粉色痴呆的样子据说叫做派大星？
他指了指酒馆的里面。那是一间间被隔开的包间。
梁海生带着贾清哲走了进去。
最里面的大房间内，一张圆桌，十几个人已然落座，他们有在互相交谈，有在独自发着呆，当看见梁海生走进来后，无一例外全都站起来，对着梁海生鞠了一躬。
“BOSS！”
梁海生挥手示意。
众人落座，贾清哲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左边是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右边是一个肌肉大佬。
梁海生拿出打火机点上烟，坐到椅子上，腿架在圆桌上，右手拿着打火机不断敲击椅子上把手。
“昨天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贾清哲呢，救了个弹射者，她给了贾清哲个手环，里面有大量的政府的信用点。”
梁海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圆桌上的人皆是沉默不语，贾清哲也紧张的捂住了手腕上的红色手环。
“贾清哲这小子有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弹射者，你们说这笔钱是给我们改善生活，还是帮助一个少年完成梦想？”
梁海生抽了一口烟，将半截烟扔在地上将雷锋帽盖在自己脸上。
此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贾清哲。
贾清哲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