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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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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次师兄会保护好你的!”】
  【“因为,我是你师兄,师兄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
  【“龙戬,快、逃……”】
  师兄又死了。
  重来一次,却又是这样。
  这种想法夹杂着无力感化作愤怒的情绪,随着气血上涌。他握紧双拳,站起身,直面那庞然大物——
  “超兽武装!”
  眨眼间,一条机械飞龙盘旋于龙宫上空,变为人形与它搏斗起来。
  “我也来!”火麟飞说着,“超兽武装——”
  巨大的幻麟神出现在原地加入战场,火麟飞兴奋地说:“敌人在我面前,不是桃之夭夭,就是一败涂地!”
  “小心。”蝎子王龙莹救下被蝎王超兽气旋吹飞的天羽,将她拉至身后。
  “黑暗天幕!”蝎子王龙莹单手握拳高举,地上的蝎子兵黑武士化为黑烟,凝聚于她的手中,蝎子王龙莹的异能量在不断上升。
  “超兽武装——”
  巨大的超兽从地面钻出,跳上空中化为人形,从上方直冲而下,目标直指那战斗中的蝎王超兽。蝎王超兽一脚踩在龙战神机体上,用力一跃,离开原地,蝎子王龙莹的攻击打在地面上,青砖石屑被击飞至空中,地上多了一个深坑。
  龙戬火麟飞两人一起上去攻击,结果被蝎王超兽一个翻身绕后,一人一脚踢了出去,蝎子王龙莹迅速转身迎战。天羽驾驶着闪驰,不断从后方进行攻击,吸引蝎王超兽的火力,给予蝎子王龙莹进攻的机会。
  玄武飞船从他们后方建筑中飞上来,苗条俊的声音从联络通讯中传来:“火麟飞、龙戬,你们快合体吧!”
  火麟飞与龙戬对视一眼,点点头。
  “超兽,合体——”
  两个超兽顿时合二为一,在蝎子王龙莹和蝎王超兽搏斗时,他们从旁边进行攻击。异能量凝聚于双拳之中,一拳打向蝎王超兽,没想到她居然一手接下蝎子王龙莹的攻击,一手接住了超兽神二合体的攻击,双方顿时进入了异能量的比斗,异能量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风压,蝎王超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将三人齐齐推了出去,巨大的风压将三人吹得在地面上滑行一段距离才稳住身形,天羽则被吹出了战场外。
  蝎王超兽将三人推开后,突然退回城墙边,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她到底哪儿去了?”火麟飞站在原地不断张望。
  突然,在他的身后空间扭曲,出现了一条裂缝,蝎王超兽的身影显露出来!
  “火麟飞!注意身后!”苗条俊的声音从通讯联络中传来。
  等到火麟飞准备转身格挡时,蝎王超兽的攻击已经打在了幻麟神的机体上,火麟飞直接被这一招打得后退几步。
  龙戬见状一脚朝蝎王超兽踢来,被她直接避过,蝎王超兽一个后跳躲过蝎子王龙莹的一拳,她迅速移动至墙角,又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之中。
  蝎子王龙莹问道:“她为什么一直都要往墙角那边躲?”
  “一定有些什么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的东西……”火麟飞低声说着。
  天羽驾驶着闪驰看着这个方向,她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操纵着闪驰升上龙宫的上方,打开异能锁联系苗条俊说:“小胖墩,快!最后一个机械装置就在龙族宫殿的东北角,龙宫边缘墙角的最上方!”
  “好!我这就来!”苗条俊在虚拟键盘上来回操作,“找到了!Lisa姐,快!”
  人工智能Lisa:“目标锁定完毕,是否进行数据侵入?”
  “确定!”苗条俊点击执行键。
  在飞船系统进行数据侵入时,蝎王超兽一腿将龙战神踹开,与其他人拉开距离,单手握爪高举,一个能量球凝聚在她的手上。面具上的符文隐隐亮起,上空悬浮着的机械装置停止旋转。
  Lisa:“警报,数据侵入遭受拦截,需要人工手动介入调整。”
  苗条俊急忙打开操作台进行调整,火麟飞龙戬见状一同上前阻拦蝎王超兽的行动,但被不断扩大的时空乱流挡住了去路。
  “魔,怨,劫——”
  一个能量球带着黑烟擦过空间裂隙,直打在蝎王超兽的身上,打断了她控制机械的行为,拦在火麟飞和龙戬面前的时空乱流瞬间消失殆尽。
  “好!”火麟飞握拳,“我们一起上!”
  三人一跃而起,直攻向蝎王超兽。蝎王超兽不再选择控制装置,而是直接迎战,此时就是苗条俊进行数据侵入的大好机会。
  “数据侵入完成,两小时后即可进入逆运行。”
  “好!”苗条俊还在不断操作着,“火麟飞,我把两个装置都停止运行了,你们快上!”
  “龙戬!”火麟飞喊着。
  “嗯!”龙戬点点头,会意。
  蝎王超兽在周身凝练出数个能量球,冲着蝎子王龙莹攻过去。
  超兽神二合体凝聚起周身的异能量,在蝎王超兽与蝎子王龙莹搏斗时直接一拳攻上去。
  蝎子王龙莹闪过两个能量球后却被另外几个直接击中,顿时飞了出去,撞击在地面上,退出了超兽武装。
  苗条俊点开远程治疗器,说:“Baboo,看你的了!”
  “Baboo,Baboo!”Baboo飞进治疗器,开始实施治疗。蝎子王龙莹周身泛起点点荧光,她的异能量正在逐渐回复。
  龙戬与火麟飞操纵着超兽神二合体将所有异能量凝聚为这最后一击,一拳击中了蝎王超兽的胸口,将她打出了超兽武装状态,两人也因为异能量耗尽而退出了超兽武装。
  此时,蝎子王龙莹从废墟中站起,来到戴面具的蝎子王面前,她将异能量凝聚于手中,一爪抓住了那面具,但那面具哪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取下来的。面具上的符文亮起,戴面具的蝎子王伸手抓住了蝎子王龙莹的手腕,却无法让她松手。
  “警报!警报!数据连接错误!”
  随着面具上的符文越来越亮,龙宫上空的两个机械装置开始运行,它们悬停于戴面具的蝎子王上空。
  “警报!装置逆运行自动启动!”
  苗条俊闻言,联系火麟飞、龙戬和天羽:“完了!她把装置启动了!现在这两个装置是逆运行,但是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小动作,你们还是要要小心啊!”
  蝎子王龙莹突然发觉自己的一部分身体已经被吞进扭曲的时空裂缝中,戴面具的蝎子王趁机挣脱了她的手,向着一处敞开的空间裂缝行进,她朝火麟飞和龙戬等人大喊:“快!她要跑了!”
  火麟飞站起来挡在她的面前,却被一脚踹开。天羽驾驶着闪驰冲过来,将戴面具的蝎子王撞飞到蝎子王龙莹的不远处。
  蝎子王龙莹见机正好,使用黑暗天幕——
  “无尽深渊中的战魂,赋予再一次燃烧的权利!”黑雾从蝎子王龙莹的手中蔓延,缓缓地将戴面具的蝎子王吸向她。
  即使戴面具的蝎子王奋力反抗也无法挣脱这无形的黑雾与引力,此时她面具的符文闪烁,她的异能量开始逐渐增加,蝎子王龙莹发觉她的身影在进一步消失,这让蝎子王龙莹不由得加大引力:“无尽深渊中的战魂,再燃烧地更猛烈些吧——”
  “龙戬!”她冲他喊着。
  与打过来的能量球擦身而过,龙戬在空中一个跃身到蝎子王面前,全身异能力凝聚于手中,攻向她脸上的面具。
  “咔嚓!”
  一条裂痕横穿面具,顷刻间,面具四分五裂,从她的脸上滑落,还未落地就在空中化为飞灰。同时,蝎子王龙莹消失在原地,远处的锥状装置发出一声爆炸声,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蠢货。”黑暗中,苍主盘坐着,注视着地上的浊水说。
  面具消失后,此时的蝎子王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蝎子王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血线,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物划破一般,紧接着,她的周身出现了数个能量球,击打在她的胸口。
  “啊——”她被打得飞出去,龙戬急忙上去扶住,但此时,她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这是死亡的前兆。
  “Baboo!快上治疗!”苗条俊说着,但却被人工智能Lisa打断。
  Lisa:“蝎子王的异能量流失严重,小胖墩儿,已经来不及了……”
  “龙莹!龙莹!!”龙戬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蝎子王龙莹并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开始溃散,她伸手抓住了龙戬的肩膀:“龙戬,我好像……看见爸爸了……”
  “龙莹,你等一等,治疗马上就好——”龙戬朝她说着,但是她的身体越发模糊。
  “龙戬……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龙族……是不是会和现在不一样……如果有下辈子……”龙莹缓缓地闭上眼。
  龙戬看着她,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会的,下辈子你一定会出生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一个没有争斗和死亡的地方,你会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健康正常……也有爱你的家人……”龙戬沙哑地说着,但是此时的龙莹已经无法再听见了。
  他突然想起那个牵着奶奶、拿着月饼远去的小身影,就这么消失在夕阳之中。
  在刺目的夕阳光晕下,她回头,说——
  哥哥,再见。
  蝎子王龙莹的躯体被无形的能量托举到半空中,一阵光亮闪过,消失于天空,就如同十万年前她去往冥界那般。
  一个黑绿相间的异能锁掉在龙戬的手中,闪光过后,它与龙戬手上的异能锁别无二致,随后化为虚无。
  ————————
  龙莹发觉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也变回了幼年时期的样子。
  她站在大街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街上走过的人服装各异,其中时不时夹杂着些许鲜艳的发色,这在种族中代表着先天异能力的优异,让她有些警惕。
  “莹莹?莹莹——”不远处一个男人焦急地叫喊着,看到她赶紧跑了过来,“莹莹!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这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让她有些愣神,男人蹲下来一把抱住了她:“你到哪里去了?奶奶说你不见,把爸爸吓死了——”
  龙莹呆呆地站着,迟疑了一会儿才敢开口确定:“爸……爸?”
  “嗯!爸爸在这儿,没事的!”龙飞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奶奶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你不要再生气跑出去了好不好?”
  “……爸爸。”
  她再次确认了眼前这个人。
  “爸爸在的,爸爸一直都在。”
  “爸爸——”龙莹再次扑进龙飞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领。
  龙飞回抱龙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爸爸上班不在莹莹身边,一定很孤独吧?对不起,爸爸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陪你。莹莹这么讨厌打架,一定是那群臭小子先动的手……别怕,爸爸在这里呢……”
  “……不是爸爸的错。”龙莹边哭边抓紧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也想您一直陪着我长大啊……”
  龙飞笑着给她擦眼泪,说:“会的,爸爸当然会一直陪着你长大呀!走吧,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
  龙莹低头放开他,拉上了他的手。
  骗子。
  两人从下午走到黄昏,走进了一处建筑群里,门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一位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招呼两人赶紧吃饭。
  转眼间两天就这么过去,龙莹终于摸清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相当祥和的世界,虽然也有部分地区的战乱,但这些距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太过于遥远。
  龙飞早上要出门上班,只有夜深时才会回到家。这里没有龙族龙飞,只有普通的人类龙飞。他的身上不再有长期沉浸战斗的伤疤,手上也没有了练武的老茧。他不用再去使用武力争夺异能锁,也不必再因此丧命。
  这里很好,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宁静。
  这天,龙飞回到家,一把将龙莹抱起来:“莹莹!在家里想爸爸了吗?”
  “嗯。”龙莹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笑了起来。
  龙飞和她说:“爸爸换工作了,过几天才要去报道,这几天可以和你出去玩!莹莹开不开心——”
  “开心,可是我们去哪里玩呢?”龙莹问他。
  “我们去游乐园玩吧!”
  “游乐园?”
  “对,莹莹今年还没去过,这次爸爸陪你去吧!”
  “嗯!”
  两人来到游乐园门口,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太阳高照晴空万里,这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两人在游乐园中玩了个尽兴,走出来时已经是黄昏,龙莹手上拿着龙飞刚给她买的棉花糖,龙飞抱着赢过来的玩偶和气球,两个人拉着手回了家。
  这是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两人又去了周围的公园散步,公园里的孩子嬉戏打闹,吹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泡泡。泡泡们穿过树荫,在鸟叫声中随风来到阳光下的花丛前。
  这一切如梦如幻。
  太美好了,可是也太过美好了。
  莹莹会流连忘返,但龙莹不能。
  “莹莹,玩累了吗?那我们走吧。”
  她缓缓放开了龙飞的手。
  龙飞回头问她:“怎么了,莹莹?”
  她贪婪地看着龙飞的面庞,随后闭上眼,摇了摇头:“爸爸,我不能再走了。”
  “走累了吗,莹莹?”龙飞蹲下来,“来,爸爸背着你走吧。”
  龙莹沉默一阵,垂下眼,动作僵硬地抱上了龙飞的脖颈,龙飞顺势将她托了起来,嘴里笑着:“也是,走了那么远的路,莹莹当然会累啊——没关系,接下来的路爸爸抱着你走就好了,这次爸爸有好多时间可以陪莹莹了,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丢的……”
  龙莹低头伏在他的后背上,怀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来,她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不留恋?
  可是,这里是人类莹莹的时空,却不是龙族龙莹的故乡。这是属于莹莹的未来,却不是龙莹的人生。
  龙莹不需要依靠占据他人躯体抢夺来的幸福,这个幻境她必须要冲破。
  “真的要打破吗?”
  “现在战局已定,打破后,你就得面对死亡,如果待在这里,你还能永远地生活下去,真的要这么做吗?”
  要,为了莹莹,也为了龙莹。
  “花落人亡,天地……无情!”
  她颤抖地抬起手,握拳,击碎了面前的黑暗。阳光从破碎的面具中直射过来,她抬头,似乎又回到了游乐园那天,阳光也是如此灿烂。
  还是在幻境中吗?
  周围突然出现了数个能量球,将她击打出去,突如其来的疲倦和疼痛使她痛呼出声。
  这是现实吗?
  身体被一人接住,她看着龙戬,青年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悲伤,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龙莹如梦初醒,她恍惚地说道:“龙戬,我好像……看见爸爸了……”
  “龙莹,你等一等,治疗马上就好——”他抓着她的手,企图挽留住她。
  她突然又想起了黄昏下门里那暖黄色的灯光,牵着手走出游乐场的父女俩,还有,手上那根甜丝丝的棉花糖。
  “龙戬……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龙族……是不是会和现在不一样……如果有下辈子……”
  她后悔了吗?
  现在后悔,也太迟了吧……
  爸爸,我想你了。
  “莹莹。”
  熟悉的声音隐约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睁眼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穿着白色的龙族盔甲,身上是常年战斗留下的伤疤,这次他又朝她伸出了手——
  “我们回家吧。”
  龙莹凝视着他,释然一笑,搭上了他的手。他手上的厚茧粗糙,立起来皮刺有些扎人,龙莹却用力抓紧了这只手——
  “嗯!”
  她笑着,走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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