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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佩娅斯联合帝国边境区域-无星区-沃兰斯提行省
沃兰斯提恒星系-开拓区-D级殖民开发区
第三殖民星-城区市郊区-临时急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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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泛红,两轮明日缓缓的从海平面上升起,地表温度开始迅速回升,它们占据着天空的西方,照亮了数公里外的城区市,也照亮了这座临时建立起来的前线基地。
几只海鸟被要塞里散发出的血腥味所吸引,在上空不停地盘旋。
「紧急救护班,请尽快收容重伤人员。」
「重复,紧急救护班,请尽快收容重伤人员。」
低沉的警报声在基地内回荡,医疗运输机偏转180度然后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让开!让开!让开!」
为首的医护人员吼道,他们将挡在面前的人群推开。
在他身后五名医疗兵正在引导着反重力维生舱,飞快地冲向急救室。
而在维生舱的顶部,全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蕾莉娅.法尔海姆特本人的照片。
「姓名:蕾莉娅.法伦海姆特」
「心率185,体温33.5,脑活动微弱,失血严重,生命体征微弱。」
「神经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机能微弱,内分泌系统、循环系统机能微弱。运动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机能消失。」
「胸部、腰部、腹部区块损伤86%、呼吸系统、右臂、右小腿、左腿缺失。」
这是屏幕上所显示的。
支离破碎的蕾莉娅躺在充满蓝色胶状维生液的玻璃维生舱内,断掉碎裂的肢体与躯壳被力场固定成人型,无数人造血管插在仅剩的几个器官上面,供给必要的维生物质。
穿在身上的紧身作战服只剩下几片碎布,少女双眼微闭,破损的肺部仍努力的汲取着富氧液体中的氧气,裸露在外的心脏微弱但顽强地跳动着。
那只爬上高架桥的变异体所射出的长矛弹精准的穿透她的腰部,搅碎了里面的组织,紧随而至的第二发命中了还留在原地的下肢,将装甲车切成两半。
相较于蕾莉娅,坐在主驾驶的百月幸运不少,当军队的救援运输机找到她们时,她还残存着一丝意识。
驾驶舱的缓冲隔层为她抵挡了车体爆炸时的大部分冲击,但仍有不少崩落的装甲碎片插进了她的身体,最大的一块碎片在切断右胳膊的桡骨与尺骨后,插进胸腔沿着右第四块和第五块肋骨的肋间隙卡在胸骨体上,距离心脏仅有几毫米。
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百月用最后的力气,掏出点燃的信号弹扔了出去。
此刻的她躺在蕾莉娅后面的维生舱里,意识全无。
在经历了漫长的下降之后,两台悬浮维生舱被推入了黑暗的地下室中。
一处位于地下50公里处的检疫隔离抢救室。
空荡的地下室中央,两座覆盖着硬化装甲的球形舱快速升起,将两台悬浮维生舱纳入其中。
待到球形蛋舱充满维生液后,舱体的外玻璃开始软化并随后被候在两侧的机械臂抓取吸收。
破损的衣物与残余的弹片被蛋舱内的机械臂清理干净。已经准备好的义肢骨架在引力场的牵引下依次拼接并与蕾莉娅的身体重新组合在一起。
快速分裂增生的原生组织包裹住义肢裸露在外的合金骨架,注入蛋白质复合体的肌肉组织重新覆盖住轻合金骨架内的的器官。
由类生物超导纤维所组成的神经网贯穿脊柱,延绵至身体各处。
在血管增生完成后,新鲜的蓝色血液被重新输送到心脏当中,身体各处的细胞在血液中催化剂的驱动下快速增殖。
「准备进行大脑恢复工作。」
「基因匹配同调完成,生物义肢与断肢共生完成,无排异反应。」
「神经传输系统运转良好,等待脑部植入。」
经过数个小时的增殖,淡青色的肌肉组织已完全覆盖住了体表,体内的主要器官也完成了发育。
在维生舱内力场的作用下,这具无头的身体在被牵引到另一处平台上。
略带有腥味的白色物质被覆盖到肌肉组织上,白色物质表面细小的突触与外肌肉组织相互连接,紧紧地固定在一起。
加入了防弹纤维的皮肤组件生长完成,身体的各处开始长出细小的毛发。
距离蕾莉娅进入恢复舱室已经24小时。
望着急救室门口的显示器,格鲁斯茵.法伦海姆特若有所思。他攒动着下巴的胡子,紧皱的眉头就从未舒展开过。
「仅仅清除了百分之四点七吗。」
「所以……要启用另一个吗?」
莺琦.矢车菊拿着个人PAD走上前来。
「不……还没到时候,对了你妹妹怎么样了。」
法伦海姆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偏头看向站在一旁莺琦。
「没事了,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莺琦长舒一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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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这是我的名字吗?
不过大部分人好像都更喜欢叫我蕾莉娅。
我和大部分普通的兰佩娅斯女孩一样,拥有着白色的长发和淡金色的眼睛,虽然我的长像得很普通,但是我自己觉得我还是蛮漂亮的。我儿时的童年和普通人一样,有着可爱的玩具、漂亮的衣服和美味的点心,“父亲”很疼爱我,一家两口衣食无忧过得很幸福。
我的“父亲”一直在研究着什么,每天晚上,他都会和往常一样坐在全息屏前写东西。当时的我很好奇,有一天,趁着“父亲”不在家,我偷偷打开全息录入屏,输入密码,一份档案出现在我眼前。好像是叫什么什么观察报告,但名字的部分被故意涂黑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每当我回想起来这段记忆就变的十分模糊不堪。
在那天晚上,“父亲”气冲冲的走进我的房间,训斥我为何乱翻他的工作档案,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训,我哭的很伤心。不过,“父亲”气很快消了,为了安慰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破涕为笑,“父亲”也笑了。在“父亲”走出我的房间时打了个手势,随后我便看到几名穿着白衣服的哥哥姐姐跟了上去。
那天夜里我睡的十分香甜,还做了个好梦。
在那之后不久,一个平静的夜晚,我和“父亲”正在吃晚餐。当我望着汤盘里那几粒少的可怜的青豆组成的清汤寡水发愁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父亲”起身前去开门,但下一秒,他僵在了原地——一把劣质的左轮手枪抵住了“父亲”的脑袋。
为首的青年将父亲推了进来,随后又有几名青年冲进了家中,开始胡乱翻找着家中的钱财和食物。
当时,正值反侵略战争的关键时刻,我家所在的殖民地经济萧条,粮食开始紧缺,所以才有入室抢劫这一幕的发生,不仅仅是我们家,邻居家也被抢劫了。
父亲的科研工作,让我们家每个月都会有一些微薄的收入,虽然少的可怜,但还是可以满足填饱肚子的需要。
而这些青年就明显是没有工作而且缺衣少食的人了。正当那些他们在家里胡乱翻找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住在我们隔壁的一位邻居想要保护自己的财产,企图反抗,结果身中数枪。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枪声,我吓的嚎啕大哭。
“父亲”紧紧抱住我,给我一点安慰。
没有过太久,那些青年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开始讨论如何处置我和“父亲”。
讨论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手握左轮的青年举起了枪,对准了我。
“呯——!”
子弹射入身体的刺痛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和逐渐消散的意识。
可在这恐怖的噩梦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这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不!
他不是我的父亲!
这里不是我的家!
熟悉的灵魂在我的内心深处拼命地大喊!
这梦境根本不属于我!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我坐在如沙发一样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前方的白色的大荧幕。掌声雷动,电影散场,灰白色的或穿着白大褂或穿着一体式防护服的一个个人影从我面前走过。
「编个故事放进去应该会好一点。」
「谎言总是伴随着危险。」
「哼,可真相也不例外。」
「一旦将来被她识破,倒霉的只会是我们。」
「那要不要使用抑制器?」
「我们需要的是心智而不是木偶。」
人影们自说自话着。观众厅内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可我的身体并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放映机再一次启动,光束打在已经老旧变黄的大荧幕上,映出了电影开始的倒计时。
陌生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新的世界…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