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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炎夏,窗外的蝉鸣一声赛过一声,给本就闷热的天气添上一份浮躁的意味。
“噗呲”,刚从冰柜内拿出的汽水随着手上的动作迅速流入体内,刺的赵重山一个激灵,长舒一口气后偏头道:
“老苏啊,你今天咋跟丢了魂似的?这丧的就差大哭一场了,咋回事啊?”
今天整个上午苏晴阳就有点不对劲,端起书就是一顿猛看。这下午来了啥也不干,坐下就开始发呆,低沉的气氛好像都能拧出水了,赵重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他整不会了。
“唉…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好没用啊~什么都要别人帮…”
苏晴阳嘴里叼着瓶牛奶叹了叹气,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嗯?大白天就开始emo?”
赵重山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大事,纯属苏晴阳这小子自己pua自己。
“这没几个月就国测了,还不兴为以后考虑啊?”
苏晴阳撇了撇嘴,无奈道
“半年前我就让你来我家跟着练,你天天拖拖拖,现在叫个屁。”赵重山翻了个白眼,他的武道成绩在班上能进前五,除了自身的天赋,家里诺大的练习资源支撑也帮了很大的忙。
“这不是觉得不太好嘛…而且…我妈现在也给我找了个老师,这周开始上课了。”
苏晴阳摸了摸后脑勺,尬笑回应着。她知道赵重山一直想帮他,但兄弟一场,不想在这份纯粹的感情中掺入其他的东西,因此一拖再拖。
“嘿,你说你那老师能比得上我这边?专业的器材,老师,陪练,规划…老早就说了你就带个人来就行了,咱之间还磨磨唧唧的干屁啊?”
赵重山越说越来劲,自己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麻烦人,自己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都无动于衷,跟个榆木似的。
苏晴阳看着激动的赵重山,知道今天必须给他个说法,连忙道:“我妈给我请了许凌云当老师。”
?
赵重山顿时被泼了盆凉水般哑了火,面部僵硬地盯着苏晴阳
“特优班那个?”
“这学校还有第二个吗?”
苏晴阳低着声音嘟囔着,并不奇怪好友的反应。
“nb,太硬了,许凌云这种生人勿进的怪物来给你当老师,离大谱了……”
赵重山喃喃道,许凌云作为静海一中的风云人物在校内有各种版本的传闻,怎么离奇怎么来。但不论怎么说,许凌云超绝的天赋和能动手绝不多言的现实主义早已深入人心。
面对好兄弟的夸张,苏晴阳翻了翻白眼,无奈道:
“许凌云是许凌云,我是我,别搞得好像只要他教是头猪都能顶上去,关键还是我自己好吧。”
“话是这么说…看来我也得上波心了。”
赵重山眯了眯眼。他没与许凌云打过交道,但传奇之所以为传奇,就是因为其的不可预测。到时候要是还赶不上苏晴阳的话可好玩了。
刚说完,上课铃声响起,赵重山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一把抓住好友的胳膊,直接开始狂奔起来。
被拉着跑的苏晴阳回过神来,惊奇问道:“急什么啊,不还有五分钟吗?”
“待会老牛的课”
“谁啊?我们还有姓牛的老师?”苏晴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重山并未多言,只是回头深深瞥了眼苏晴阳,拉着她一路前行。
……
“弓步直刺是基础内容中最能体现身体协调性的招式,每一步标准的弓步直刺,都是全身上下肌肉协调运作的体现……”
武道室内,几十名身着体服的少男少女,正运用手上的木剑不断地对着橡胶模型做着同一动作。
“啪啪”的声音不间断地响彻整个室内。
一名胸脯横阔,肌肉如磐石般精密的中年人于挥汗如雨的学生们间活动着,不时上手指正学生的错误之处。
人群中,苏晴阳大口喘着气,竭力刺出一击后,将木剑呈竖直状矗在地上,依着剑恢复体力。此时的她感觉很是奇妙,明明从未接触过的弓步直刺,自己却能自然而然地做出来,虽说动作不一定标准,但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就好像…身体在带动着她做一样。
肌肉记忆么……好在不用彻底回炉重造了。
恍惚间,一只大手自上而下拍在了苏晴阳的头顶,突然的拍击感惊的苏晴阳连忙回头,只见一张诺大的阔脸龇着牙笑问道:
“需要中场休息吗?”
“咳咳…不用不用老师。”
突如其来的变故刺的苏晴阳冷汗直流,原本放松的身体也因此紧绷起来。
“那还不滚去练!”
将近两米身高,如同蛮熊般暴怒的老牛咆哮起来活似突然喷发的火山,震的身旁的苏晴阳恍惚了几分,随后立即拿起木剑开始练习,周边的同学们也被惊的动作快了几分。
“武道,勇者的世界!武道靠的是敢争,敢抢,敢拼!没有天赋只能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去抵!武道一途永不可懈怠!别以后事到临头再后悔!来,再来三组……”
老牛雄浑的嗓音流淌在教室内,似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叹气,恨铁不成钢地操练着底下大汗淋漓的学生们。
……
放学后,苏晴阳照常和赵重山一起回。感觉浑身要散架般的苏晴阳走在前方,边舒展着筋骨边丧气说道:
“重山啊,我又觉得我没希望了。”
落后小半个身位的赵重山凝视着前方的苏晴阳,思考片刻后答道:“未战先怯,不战而溃可都是兵家大忌。忘了上个学期老牛怎么把我们逮出去的了?要不是你怂了先漏馅,我们能被训成那样?”
苏晴阳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愣了半天才心虚道:
“哈…哈哈…我那不是怕嘛,老牛那身板往那一站跟个什么似的……”
得到答案的赵重山眯了眯眼,波澜不惊的眼神下潜藏着的是噬人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即将脱困而出。
赵重山放快了脚步,紧跟在背着双手漫步的苏晴阳身后,手上的动作蓄势待发,嘴上则不动声色地道:你还有的怕?这么怕当初还敢站出来…”
“开玩笑,我是谁?同桌有难哥们不出头的?”
苏晴阳昂着头笑道,脸上就差写上“快夸我,我牛不牛”了。刚上高中时他们被分为同桌,赵重山放学后在球场上跟人起了冲突,被一帮人围着,刚准备动手的他被同桌苏晴阳带着老师来解围了,也是自那时候起他们一直是同桌,现在已是高三了。
“吹吧你,要不是老师你敢来?”赵重山暗中收回了动作,回忆起当初浅笑道。其实当初他完全能打的过,只是在研究打多重不会被处罚时被苏晴阳截了胡,也因此交上了这个朋友。
谈话间,二人行至分头的路口,苏晴阳的家还得往前走个几分钟,赵重山则是需要左转两个路口。
苏晴阳转头对好友说了声“明天见”后便马不停蹄地向前走去,想着回家理一理武道的思路。
她所没注意到的是,赵重山与她说再见后并未立即向左转去,而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望着苏晴阳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为何?为何我们明明没一起被老牛抓过,明明根本没发生过的事……
还有早上忘了老牛…今天武道课上好似身体在带着你练一样…白天上课疯狂看文化书…今早触碰到的比以前软了些许的身体…
却又记得只有我们之间所知道的…
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偷走了你的一块记忆……
街道上,身边的人群来去匆匆,唯独赵重山如一尊雕像般望着前方喃喃道:“晴阳…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