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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过，在徐磊提前进入监狱的时候。
夏娜却一把拽住了本来打算跟着徐磊一起进去的兰利。
“怎么了？”
兰利可没想过自己的手臂会突然传来来自另外一个女生的拉拽。
又或者说。
是来自于夏娜的拉拽。
她始终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心儿才对，毕竟那个女仆对于徐磊的感情，基本都写在了脸上，根本不可能被忽视。
然而。
那个人却偏偏不是心儿。
“你……和恩公……”
夏娜目光灼灼地看着兰利，眼神充满了质疑与审问的气质。
尽管炽烈魔女本人完全不知道。
而这样的体验对于兰利来说，也是无比的新奇。
因为作为特殊监管局第三处的副处长，她可从来都是审问魔女的那一个。
而不是被魔女抓住肩膀来进行审问的对象。
“我和徐磊？”
不得不说，这位红发魔女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而且预感灵感还十分准确。
甚至这一句话都难得地给兰利带来了几分紧张感。
“嗯，我感觉你和恩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有了兰利的补充，夏娜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直接流利地问道。
“好像你和他的相处模式有些不一样了。”
连夏娜都看得出来么？
兰利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是不是从那次影之港的任务回来之后，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变了啊？”
一头大波浪红发飘扬的夏娜往那一站就带出了一如大姐大般的气质，明明这里的老大是兰利才对啊。
咳咳。
不对，总不能让她占领了主导地位才是啊。
兰利转念一想，反正这家伙都是在猜，自己为什么一定就要顺着回答下真实的东西呢？
不对。
自己哪有必要回答她的问题呢？
“关系变不变好像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于是银发御姐冷言冷语地回答道。
瞬间变得肃杀的气质让夏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我只是好奇想问问，可没有什么敌意的呀。”
本意就没有逼问意思的夏娜被兰利这么一瞪，当即就没有了此前一鼓作气的势头，连忙缩着脑袋从旁边绕道。
也许是从夏娜的反应中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激进，兰利深吸一口气稍作平静后重新说道：
“我和他现在顶多算是朋友关系，如果这能回答你的问题的话。”
“好了，要工作了，你先上去吧，你妹妹好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餐，就等着你去吃呢。”
兰利的让步来得恰到好处，算是让夏娜有了放松的兆头。
“嗯……”
夏娜点点头。
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情么？”
“没有了。”
最终。
夏娜还是没有敢把那件事情问出口。
等到电梯的门缓缓关闭。
已经走上了归家路的夏娜终是低垂着脑袋，浅浅地叹息一声道：
“恩公身边的女生怎么不知不觉间变得那么多了？”
“未来，恩公会冷落我么？会慢慢无视我么？”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难道就只会有恩情这一层薄薄的糖衣了么？
……
噔——
本来特里夫在昏天黑地的监狱里睡得迷迷糊糊的。
突然直射眼眸的灯光却强迫着他不得不睁开双眼。
打着wink慢慢睁开眼睛，这位本应该是赫尔曼的替身，却最终改造失败的二手黑客兼职小偷终是看清了来者。
不是那个经常被他当成隐藏客户的夏娜。
而是那个直接亲手把自己拎着提回总部的少爷——徐磊。
与上一次见面不同的是。
这会儿的徐磊身边多了一个满头银发，相貌惊为天人的女生。
不见任何动静的表情带着难以融化的冷酷，正以无与伦比的轻蔑平等地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唯一闪过的温柔。
却是在她不着痕迹地望向徐磊的瞬间所亮起的。
特里夫认得那样的情绪，就像是完全地信任某个人才能带来的感情。
曾几何时。
他也【被迫】拥有过这样的情感。
对于赫尔曼无条件的信任，几近于彻底疯狂的崇拜。
那是他作为替身，为赫尔曼献身之前所必须做出的奉献。
而最后。
他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强行推翻了这针对于灵魂的暗示，换取了自由。
要说兰利眼神中的情感与特里夫那时有何不同，兴许就是兰利的情绪是由内而发的真情实意了吧。
“特里夫。”
没有单面玻璃。
没有铁栅栏。
没有一切的一切隔绝。
徐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监狱，甚至径直走到了特里夫的面前。
“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眼瞧着徐磊带着凌人的气焰往前逼近，特里夫当即就像是那个DNA被触动了一样，直接张口就来一句。
一下子就给徐磊堵得有些不会了。
“不是，我想合着你也没给谁卖命啊，有谁值得你这样替他保密啊？”
轻轻的咳嗽两声，徐磊好意地提醒特里夫说道。
而陪在徐磊身边的兰利则是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跟徐磊一样一样的笨。
听徐磊的提醒，手腕上挎了铁铐的特里夫眼睛里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可算是冒起了智慧的光。
“哦对哦，我好像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总觉得……
特里夫这家伙好像脑袋痒痒的，徘徊在长脑子和没长脑子的量子叠加态。
徐磊单手摁住自己的额头，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不要小看墨本公司的调查能力啊混蛋。”
“所以我的事情你们全都知道了？”
兰利帮着徐磊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然而特里夫当场就情绪激动地跳了起来。
“那你们抓我干嘛？！”
嗞——
一瞬间通透清爽的电流直接从特里夫的手腕冲上脑海，顷刻之间，原本还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特里夫就变得极为乖巧起来。
而摁下电击按钮的兰利则全程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冷静一点，我这不是正要跟你商量事情么？”
感觉特里夫有那么一点草木皆兵，甚至是有些甲亢的徐磊抓住机会给他递上一个甜枣。
“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保证还你自由，甚至能够让你直接来到地面上生活，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过上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从来都是在影之港里摸爬滚打的特里夫哪里听过这样的条件。
以至于哪怕被电了个有些神志不清。
但他还是勉强着自己坐直了身子，看向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任何欺骗意味的徐磊：
“什么合作？”
“利弗西斯赫尔曼。”
兰利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
“我想你告诉我们关于利弗西斯赫尔曼，你所知道的一切资料，越详细越好。”
这是一个针对于过往梦魇的强制挖掘。
也是逼迫特里夫直面过往噩梦的恶劣行为。
但徐磊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在小说里。
赫尔曼的剧情只有九牛一毛，甚至少到全本书内不过三百字内容。
这么个神秘的家伙。
却在现如今拥有了极为厚重的戏份。
徐磊不想办法沿外部调查已经不可能了。
“赫尔曼……”
在此情况下。
特里夫的脸颊出现了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是怒极乃至于有些害怕的复杂情绪。
“我理解很多时候回忆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你不用立刻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慢慢来就好。”
且当特里夫正在挣扎的时候。
徐磊的话语却犹如春风，轻轻地拂过特里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