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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之初诞·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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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晶是一种末隙产物,一种半透明水晶,正常情况下会呈现出淡蓝色的光辉,因而得名辉晶。人类中的特殊能力者可以将辉晶化作神器,虽然现在神器的持有者没有固定的名称,不过据既默所说,在两百年后的未来,神器持有者的正式名称被确定为『辉士』。
  “这可是两百年之后的情报,你就这么轻松地说出来了?”
  柯露涅没想到既默会如此轻易地将未来的知识透露出来,由此可见,既默很信任柯露涅,或者说是信任柯露涅这个名字,亦可见得,这个名字在未来极具威望。
  “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应该不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而且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我还想不起来呢。”
  但是既默他想不起来,那些足以改变历史发展轨迹的诸多事件;柯露涅她猜测,这或许是受到了世界意志的干涉。毕竟那些事情一旦透露出来,就不可避免地会对未来产生影响,就像是在1940年时预言珍珠港会遭到轰炸一样。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多问些问题了,神器究竟是什么力量,我见过辉士使用神器的场面,当时他轻易地便将一座大楼举了起来,那是怎么做到的?”
  “神器的特性即便是两百年后也未能完全探明,只知道这是一种完全唯心的力量。辉晶神器是人类意志的具象化,只会年轻人的身上觉醒,且只有最强烈的愿望才能催动神器觉醒,意志力是影响神器性能的主要因素。”
  神器会赐予辉士三种基本能力:抵抗洗脑、强身健体、危机感知,以及一项与神器外形相符的特殊能力,这是三界已探明的关于神器的情报,但既默接下来说的,则超乎柯露涅的想象:
  “人类可以拥有不止一件神器,众多学者都认为,三件神器便是极限。而且,抛开能力不谈单论强度,后觉醒的神器其强度要远超先觉醒的神器。不过神器的特殊能力都有其限制,就以我的万相皆斩举例……”
  说着,既默召唤出他的长刀,对着柯露涅说道:
  “万相皆斩的能力正如其名,它可以斩开万事万物,限制是只能斩断真实存在的事物。不过我自觉醒神器以来,至今未能明白,这个限制真的有效吗?”
  只能斩断真实存在的事物,换言之,既默的神器无法斩断“并非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即便柯露涅见多识广,她也想不出来,究竟什么东西符合这一条件。
  “说不定是神明呢?毕竟神明是无法被证明存在的,同时也是无法被证明是不存在的;哈哈,一个无神论笑话。”
  就在此时,一位白色长发的俊美男子出现在柯露涅与既默眼前,他是赛恩斯,柯露涅的老师,同样是一位天使。
  “你难不成是……赛恩斯?这可真意外啊,书籍上总是将你描述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没想到本人居然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哈哈哈哈,我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为我的美貌沉醉,才故意扮成老头模样。你的赞美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啊哈哈哈哈!”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赛恩斯幻影仰天大笑,他非常喜欢别人赞扬他的方方面面。不过此时,有一件事情让他稍有在意:
  “年轻人,你为何与小露保持那么远的距离?”
  既默跟在柯露涅的后面,随她一起往赛恩斯的研究基地走,不过既默一直与柯露涅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这让赛恩斯起了兴趣。而既默则说:
  “柯露涅女士,或者说小姐,还是说学者……总之她是一位很伟大的人物,我自觉没有与她并肩而行的能力,应该跟在她的后面,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才对。”
  赛恩斯看得出来,这是既默的推托之言,不过赛恩斯看他的反应,多少也猜到了点。此时他说道:
  “小露将来能有大成就,这店我深信不疑,但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丫头,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你和她相处不必拘谨。好了,现在我要打开传送魔法了,你俩再靠近一点,我好修正误差。”
  既默虽有不愿,但还是靠近了些,不过二人还是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
  “足够了,现在……传送开始!”
  赛恩斯打了一个响指,既默顿时有股失重感席卷全身,等到回过神来,他已来到赛恩斯与柯露涅二人的研究基地内部。不过此时他是倒立着头朝地脚朝天的姿态。
  “毕竟有着三米的误差啊,你要是离她再近一点,就不用倒立了。”
  “不要强人所难啊,三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啊!”
  赛恩斯过来打招呼,而既默也是设法把自己翻正,以一种寻常人类绝对做不到的动作。
  “有趣,那是什么,你的神器能力吗?”
  赛恩斯指着既默衣袖里露出来的半截锁链问道,既默回答:
  “是啊,我的第二神器·缚狼天锁,如你所见,一段顶端带有尖矛的锁链,能力是链……就是把别人捆起来,朴实无华的能力。使用锁链捆住身体,然后可以控制身体进行一些诸如浮空、空翻,甚至是高速飞行;也可以多捆几圈增强防御力,是堪称完美的神器。”
  缚狼天锁确实强大,但赛恩斯也看得出来,既默在有意隐藏缚狼天锁的真实能力。不过这并不重要。既默脑中关于两百年后的知识,比他的神器更为重要。现在,赛恩斯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这一切了。
  “咳咳,若是想聊,以后有的是机会,但现在是晚餐时间了,你是想饿死自己的学生和客人吗?”
  柯露涅强行中断了二人的对话,赛恩斯无奈,只得领二人去餐厅用餐。
  “抱歉啊,这里从没想过会有人类来做客,所以只准备了素食。”
  天界没有大地,只有渺茫无垠的云海,天界的中心则有一颗世界树,天使围绕着世界树建立了国度,他们依靠世界树结出的树果为食,所以不喜肉食。
  “我对食物没什么讲究,果腹即可;不如说我能有机会与二位共进晚餐,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哈哈,我欣赏你的这份谦逊,来尝尝看吧,我试种的番薯。”
  说着,赛恩斯将蒸好的数个番薯递给既默,既默拿手碰了一下番薯的外皮,觉得有些烫,于是使用缚狼天锁护住自己的双手,将番薯剥开,露出了松软绵延且香气十足的内在。
  “好甜!这口感比我那个年代的番薯,更加绵软、甜腻!我觉得我能吃下十个!”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作品!要多少有多少,你慢慢吃啊,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的作品受到了他人的赞扬,赛恩斯飘得都快飞到天花板上去了。而柯露涅也拿起了一个番薯试吃了一下,但并不觉得好吃。或许是天使与人类的口味不同,又或许是既默自从穿越而来的三天里没吃多少东西,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多谢款待,不知道这番薯钱,我该拿什么来顶替?”
  “免费,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拿情报来交换吧。那么告诉我吧,两百年后的世界,与现今相比,产生了多大的变化?”
  既默倒也知无不言,他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
  “两百年后的未来,是一个三界和平的世界。虽然组织以及个人之间的纷争尚在,但是天、魔、人三大种族彼此之间的仇视、敌对、分歧已被弥平,是一个相对比较平和的时代。”
  “有趣,天使与恶魔之间的战争持续了数千年、乃至近万年都没有结束,人类的介入,是如何让这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种族愿意坐下来和谈的?这点我颇感兴趣,务必详细说说!”
  “可惜,我的脑内虽有这一段的历史记忆,但十分模糊,根本想不起来,抱歉了。”
  既默无奈地摇了摇头,赛恩斯也不着急,他明白那些事情说出来就会改变历史的走向,世界意志自然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可以等,反正总有一天会知晓答案。接下来,他继续问道:
  “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是人为的?还是纯属意外?”
  “关于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啊,我的身体里,寄宿着神明啊!”
  既默特意把声音压低,免得将沉睡在他体内的神明吵醒。赛恩斯则是大吃一惊,毕竟他前脚刚说过,神明是无法被判明存在,也无法被判明不存在的,现在既默说他体内就沉睡着一只神明,这相当于自打脸,他一下子上了头,说道:
  “详细说说!”
  “十年前,那个神明上了我的身,起初只是一个糯米团子,后来越长越大,到最后成了一个人形。当她长成熟学会说话之后,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拜托了,你必须要回到两百年的世界,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让三界和平成为现实!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请你拯救过去的世界啊!】
  “我信了她的话,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准备,特意穿上了自己最贵的一套衣服,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由她送我到这里来,之后就……穿越两百年的时光似乎耗尽了她的能量,不知道她还要沉睡到何时。”
  既默摆了摆手,而赛恩斯听了既默的一番说明,紧皱的眉头舒缓开了。他瞬间明白了,寄宿在既默身体里的并非是神明。见状,柯露涅解说道:
  “很遗憾,那个糯米团子并不是什么神明,而是一种名为宿灵的末隙生物,极为稀少,即便是天界庞大的资料库,关于它们的资料也很是稀缺。只知道它们是一种具有强大能量的灵体生物,幼年时期会寄宿在其他生物体内,靠着吸取宿主能量生长进化,其样貌也会随着宿主的种族而产生变化。”
  宿灵这个名称并不为大众所知,所以寄生在既默体内的宿灵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以神明自居,或许可以解释得通。
  “居然是寄生生物啊,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不过我和她交流过一段时日,我想她应该不会吃掉我吧,哈哈~”
  “天界对于宿灵的存在也是模棱两可,恐怕你体内的宿灵必须由你自己亲手解决,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今天的问题就先问到这里,基地里空房还有很多,你自己随便挑一间吧。”
  “多谢先生!”
  既默离开了餐厅,临走之前还不忘拿走两个蒸番薯。见他离去,柯露涅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是怎么看他的?”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小露,你又是如何看他的呢?”
  赛恩斯反问道,柯露涅便回答:
  “直到刚才我还没想明白,但现在我已基本确定。既默他……就是一个没人时犯中二,见人时犯社恐的普通学生,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掀不起什么波澜,老师你呢?”
  “我对他的话百分之一百确信,他口中并无谎言。如果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必要因素,那么我……即便赌上这条性命,也会帮助他完成这份伟业!”
  “老师,我想你应该没有老昏头,你与他才刚刚见面,为何如此肯定,他会拯救世界?一个中二病社恐,连稳定自己的精神都做不到,能做些什么?”
  “你应当见识过他的实力,一刀斩灭十五魔,那可不是什么作秀表演。若是依他所言,神器的性能与意志力挂钩,那他必然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荆棘之路,才能获得如此力量。这就是我相信他的理由。”
  “仅凭实力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没有付诸行动的勇气与毅力的话,说再多的话也是空谈。言尽于此,我也累了,去睡了。”
  柯露涅对赛恩斯的决定颇为不满,理由不明;赛恩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学生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不过此时,赛恩斯心中还有一个问题尚未得到答案:
  “神器是人类意志的具象化……且只有最强烈的愿望才能催动神器觉醒……那么既默,万相皆斩与缚狼天锁是你意识中哪一部分的具象化呢?亦或者说,你究竟是许下了何种愿望,促使了这两件神器觉醒?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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