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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破碎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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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莫莉的会面结束后,法拉将两名少女送回了酒店,又将祝小安送回了段家。
  然后她回到了机甲卫队的宿舍。
  想像之中的刁难并没有出现。
  也对,就算是说出了那样的话,她也毕竟是那位希尔达大人,怎么会轻易为难自己的下属?
  令人头疼的还是那位任性的小师叔。
  就算不愿意承认,法拉也知道自己其实很羡慕祝小安,或者说是妒嫉。
  十岁那年的夏天,她在乡下外公家暂住,邻居家的一群男孩子们笑话她是没父母的孩子、住在一个只会捣鼓破烂的爷爷家,她因此对对方大打出手,当然——打输了。
  因为不肯服输,她被揍得很惨。
  那是幼小的法拉第一次知道,就算再怎么倔强、意志再怎么顽强,对上身体比自己的强壮的对手也无济于事。
  就像那天一群凶猛的恶兽闯进了狮城,就算是身为军人的父母,也没办法对抗……
  法拉伤心地哭个不停。
  家里的长辈们都以为她是受了欺负所以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无力与弱小。
  刚从工作室出来的外公听说自己的外孙女在哭,就立刻风急火燎地地赶了过来,手里甚至还抓着没得及放下的匕首。
  法拉无比清晰地记得,那柄匕首上流动着彩虹一般斑斓的光,很漂亮。
  她在第一眼看到那匕首的时候,就不哭了。
  后来从外公那里得知,那柄匕首是一种名为源能武器的高科技作品。
  当然,这时外公手里的还只是失败作,他在这行还只是个新人,在乡邻眼里不务正业地捣鼓着那些没用的破烂。
  源能武器这样高深的词汇对于年仅十岁的小孩来说也许太过艰深,但法拉一直记得外公爽朗地大笑着说出的解释。
  “所谓源能武器啊……就是可以帮助人类战胜强大灾兽的武器!”
  帮助弱小战胜强大的武器……
  如果自己用这种武器,就可以打败邻居家的那几个讨厌鬼了吗?
  不……
  如果父母用上这种武器,也许……就不会被被那强大的凶兽杀了吧……
  自那之后,法拉就迷上了这种源能武器,她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造出这样的武器,她梦想着自己造出的源能武器能够战胜强大的敌人。。
  直到有一天,她的梦想……破碎了。
  法拉成年的时候,外公已经成了龙夏帝国知名的铸造大师,但她却以怀念父母为由,独自回到了狮城。
  别人都以为她成为军人,是为了继承父母的衣钵,只有法拉自己知道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找一份足够忙碌的工作,忙碌得足以让自己暂时不会想起那些不愿想起的事。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根植在心底的旧梦还是会不期然地突然出现,乱人心绪。
  有时候法拉也会冒出一些疯狂的念头,比如自己主动去接触一次蚀灾,好让自己染上矿蚀病,这样就能继承外公的衣钵。
  但也只是妄想,毕竟感染了矿蚀病后,也未必能够觉醒成咒能者。
  就算能确保百分百觉醒,又有谁会牺牲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只有疯子才会做这种事吧……
  所以法拉才会羡慕祝小安,她在娘胎里就感染了矿蚀病,年纪小小就觉醒了咒纹,还被赫菲斯托斯看中,又被外公收为亲传弟子……
  这可是法拉一生的梦想啊!
  可是那个任性的家伙,却偏偏不懂得珍惜……
  铸造师在制造源能武器的时候,只需要承受巨大的盖亚能量,而不需要动用自己的能量,所以这个过程并不会加速他们身体的矿蚀化。
  对于数量十分珍稀的锻造师而言,生命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可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居然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想到祝小安今天试图使用咒纹的情况,法拉气愤得猛锤枕头。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外公的继承人就好了……
  不该有的念头又再浮现。
  “可恶可恶可恶!”
  法拉把脸埋在枕头里,蒙着头大喊大叫着,想要把那些烦人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来。
  呜——
  房间外突然响起了警备长鸣。
  从它鸣叫的长度判断,应该是紧急集合信号。
  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法拉从床上站起,走出了门外。
  “请所有机甲卫队的前往集合室集合……请所有机甲卫队的前往集合室集合……”
  走廊的扩音器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几个神色匆忙的人快步从法拉面前走过。
  出事了。
  法拉心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念头。
  “法拉队长!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祖莱卡?”
  法拉转过头,看见的两名队员正向自己匆匆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
  “是灾兽,灾兽又现出了!”
  “又是灾兽?……这次的动静好像比之前更大?”
  “是的,这次出现的灾兽……足有十五头!”
  “!!!”
  法拉的面容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就算是三年前的那次,出现的灾兽也不过二十头……那是武装机甲卫队建立后,唯一一次被灾兽冲入中心城区。
  “如果被那些凶兽闯入中区就糟了!”
  法拉说完,立刻将刚脱下的军服取到手上,带着祖莱卡向集合室赶去。
  ……
  漆黑的夜色下,两个人影站在足有三千米高的丹巴戎大厦的顶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
  “情报准确吗?圣物……真的在狮城?”
  “应该不会有错,十年前被盗走的圣物……是那个叛徒带到了狮城。”
  “问题是,那枚盖亚之心在哪?”
  “这个问题,就交给这些‘圣兽’来回答吧……它们独特的嗅觉,能帮我们找到圣物。”
  “只不过那里机甲废铁有些碍事……”
  “不会有问题,这次我带来了十五只圣兽,以狮城武装机甲的数量,绝对对付不了这么多圣兽!”
  “嗯……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夺回圣物!”
  ……
  轰!
  狮城的北城区,一道突然响起的巨大爆炸声惊动了整座城市。
  接着就是冲天的火光,以及接连传开的爆响。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酒店房间内,零站在窗前眺望着北方异响传来的位置。
  “唔……也许是在举行什么庆典?毕竟狮城是个移民城市,什么民族的节日都会过一下呢……”
  “谁过庆典会发射光导炮啊!”
  零指着一整冲天的光束质问。
  慢着,光导炮……这不是武装机甲卫队的标准武器吗?
  “梅里?”
  零冲着房间喊了一声。
  “在。”一只狮身鱼头的智械从房间角落飘了起来,“智能服务员梅里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北城区现在发什么事了?”
  “正在为您查询,请稍候……滴滴……已为你查询到警局于二十三点十七分发布的紧急通报:初步估计有十五头灾兽出现在北城区,警方预判有闯入其他城区的可能,请各位市民就近前往避难所避难。”
  十五头灾兽入侵……
  难怪北城区那边火光四起、爆炸连连……大概机甲卫队正跟它们交战。
  “嗯?……根据我们今天得到的情报,大量灾兽出现也是暴风灾兽的前兆……这么说它也有可能会出现?”
  “那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正好,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你那是武士刀,不是大刀啊!”
  吐槽归吐槽,零还是第一时间带着艾莉西丝冲出酒店,向北城区赶去。
  狮城的行政区域以方位划分,正是东南西北中五大城区,其中南城区临海,东北西三城区和大马西亚仅为一河之隔,因而从灾兽也大多从这三个方位登陆狮城。
  现在这些灾兽,就基本集中在北城区。
  狮城武装机甲卫队如临大敌,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队员召集了起来,倾巢而出对抗灾兽。
  由于灾兽常常出现在人口集中的城市,因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十分受限,当前普通人类对付灾兽最有效的武器便是机甲。
  行动力高、杀伤力强,而且还能最大限度地控制武器波及的破坏范围。
  但即便如此,通过也需要三架机甲才能对付一只V级灾兽。
  “等一下,”零打断艾莉西丝的说明,“从之前就一直在说IV级灾兽、V级灾兽……这是什么划分标准?”
  “是根据灾害等级来进行划分的。”
  艾莉西丝进一步解释:“国际上按灾兽的实力将它们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造成轻微灾害的V级灾兽,力量足以破坏一栋建筑;造成一般灾害的IV级灾兽,可以破坏一条街道;造成中型灾害的III级灾兽,能够破坏一座城镇或者中小型城市;II级灾兽造成的是严重灾害,它的破坏力足以毁灭一座大型城市;至于等级最高的I级灾兽,则能够造成一个国家毁灭的极严重灾害。”
  “我们之前遇到的灾兽是IV级……”
  “嗯……V级灾兽的破坏力仅限于其强大的肉身,IV级往上的灾兽就能使用体内的盖亚能量了……一般来说,III级和以上的灾兽能够发动能量光束等攻击,就算是现在最先进的机甲,也没办法挡住它们的一击。”
  “这么听起来,用机甲对付灾兽的方案也不怎么靠谱……”
  “是呀……所以实际上各国对付灾兽,主要还是依靠咒能者。像是领导着世界议会的五大国,就都组建了各自的咒能者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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