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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靠墙的桌上放着三碗暗绿色的食物。
李烨走近观看，按自己的知识，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来，别客气。”赵曦指着一个最结实的椅子对李烨说。
“这是什么？”李烨端起碗仔细看。
“你管他是什么呢，有吃的就不错了。”赵晨揉着肋骨也进来了。
“墙菜和肉干。”赵曦用筷子刨了刨自己的碗，夹起一块黑色的肉干咬了一小口。
“墙菜？”
“你吃就是了，没毒。”赵晨似乎有些不耐烦，自顾自坐下开始吃自己的食物。
李烨犹犹豫豫地夹起一点放进嘴里，浓厚的土腥味让李烨怀疑自己肯了一嘴家里的盆栽。他小心瞥了一下其他两人，赵晨大口大口吃得正香，赵曦则小口吃着，并一直观察李烨的动静。
李烨艰难地把墙菜咽下，然后咬了一小口黑乎乎的肉干。肉干并不很硬，有股烟熏肉的味道，还算能入口。
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还真有点饿。李烨挑挑拣拣把肉干吃完，然后剩下大半碗所谓的墙菜。
这时赵晨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食物，正冷眼盯着李烨。
李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半碗难以下咽的食物，吃别人送的食物还剩半碗的确算不上礼貌。
赵曦似乎看出了李烨的窘迫，把自己的肉干夹给李烨，说：“咱俩换换吧。“
“你干嘛？！“还不等李烨婉拒，赵晨先不乐意了：”他吃了四片肉干了，那是咱们两天的量，你还要把自己的给他？“
李烨也清楚，他看到两人只有一片肉干，剩下的都是软烂腥臭的墙菜。
“不用了，谢谢你。“
李烨尽可能在说这句话时目光不要往赵曦的那块肉干瞟。
李烨屏住呼吸，三两口把墙菜塞进嘴里，胡乱嚼两下草草咽下肚，嘴里残留的味道让李烨感到反胃。
赵晨表情微妙，赵曦则是一脸担心。
“唔……呕……我吃饱了。“
其实按李烨的胃口来说再吃几碗都是正常的，但他真不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把这种不知名的野菜咽下肚。
李烨反复咽着口水，以免吐出来。
“我倒杯水给你顺顺吧。“赵晨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舀了半瓢水递给李烨。
李烨道声谢后大口喝下。
“呵。行吧，早些休息，节约点灯油。“赵晨收拾碗筷说道。
“等下，我有问题要问。”李烨说。
“明天问不行吗？而且你的问题赵曦和我说了，我多半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应该只有老师能回答。”
“老师？什么老师？”
“老师就是老师，教我和赵曦的老师。”
“那他在哪里呢？”李烨迫切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在哪里？营地里，你现在也去不了，等明天。最快明天就有人来换岗，你跟他们去就知道了。”赵晨说完就离开了。
李烨转头看向赵曦，赵曦什么也没说，耸肩抿嘴笑了笑。
生活条件如此艰苦，提供给李烨的床铺不出所料的简陋。那里只有铺上厚厚风干杂草的平整水泥板，两条破旧的毯子，想必也是塞满干草的棱角分明的枕头。
不过李烨也没有挑挑拣拣的立场，虽然不知道那两兄妹的居住条件如何，但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强到哪里去。
“实在不好意思，或许比不了你原来的生活条件，只能请你将就将就了。“赵曦对李烨说。
“你太客气了，先是救了我，然后又请我吃饭，现在还让我留宿，我真的十分感激，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啊不，下辈子当牛做马再图报答。只不过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嗯，你说。“
“这里都没有树的吗？一路上都是光秃秃的，只能看到干枯的杂草，这里也基本见不到木头。“
“树啊，也不是没有，太珍贵了，营地里有一小片树林，但长得不是很好。老师说在长冬里被人们烧完了。“
“长冬？“
“就是延续几百年的冬天。“
“为什么会有几百年的冬天？核冬天？冰河期？“
“这我就不知道了，明天我们会把你送营地去，你问我的老师吧，他什么都知道。“
“嗯，好的，谢谢你。“
“嗯。“
“……“
“……“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
“还有什么事吗？“李烨问。
“哦，那个……嗯，没啥，你休息吧。“说完赵曦就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杂草铺就的床铺体感极差，又刺又痒，稍一翻身杂草就挤到一边，不一会儿李烨身下就被刨出了一个坑，已经能摸到坚硬的混凝土板了。
李烨只好下床，摸黑把挤到一边的杂草推回中央。
如果杂草能稍微编织一下，做成厚草席就好了。
李烨重新躺回床上，经由自己手重新铺过的干草凹凸不平，但李烨决定就这样睡了，他明白以自己的手艺重新铺一次不见得会好多少。
李烨第一次没有洗脸刷牙就躺到床上，嘴里挺难受，虽然身体很疲乏，但李烨有预感今夜入眠将不会那么容易。
完全的黑暗和寂静中李烨失去了时间概念，或许过了数个小时，也或许只是几分钟，李烨脑子里徘徊着今天的遭遇，面对困境时的无力，对家里温暖被褥的思念，在睡意来袭之前一阵细细簌簌声响起。
李烨侧耳倾听，就在怀疑是虫子还是老鼠时，一个重物落在了自己床上。
李烨瞬间惊慌无措，还没来得及叫人，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嘴上。
“不愿意吗？“
这是赵曦的声音。
“什么不愿意？“
李烨挣扎着要坐起，黑暗中手抚摸到了温暖的肌肤，大片的肌肤。
李烨像碰到烧红的铁块一样迅速抽手。
干草沙沙声配合着厚厚干草的缓慢波动，李烨虽然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确信赵曦正跨坐在自己身上。
“健康壮硕的青年从天而降，我没有理由放过吧？“
赵曦的声音在李烨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息吹过李烨耳边，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你要干什么？”
青春期的李烨不可能猜不透之后的发展，但此刻心中的恐慌完全盖过了对生殖行为的遐想。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赵曦掀开了李烨上半身的毯子，凉风灌入，这让李烨清醒了一些。
“不不不，赵曦，姑娘，美女，那个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赵曦没有回答，而是开始扒李烨的T恤。
“那个那个，赵曦赵曦，你哥哥会怎么想？他会杀了我的。”
李烨死死拉住衣服。
“你的反应很奇怪呢，你们那边不这样吗？“
赵曦很有技巧地把不停挣扎的李烨的衣服褪到了头顶，然后挠了挠他的胳肢窝，在李烨缩手的同时把T恤扯下来了。
“你才奇怪呢！你到底要干嘛？“
李烨大声吼道。
赵曦停止了动作，李烨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睛死死闭着，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赵曦从床上下来了，她帮李烨把掀开的毯子重新盖上，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房间。
寂静重新袭来，李烨出了一身汗，汗液混合着没有洗净的尘埃粘在身上让他感到粘腻瘙痒。
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清晰可闻，咚咚咚地冲击着李烨的鼓膜。
“不对，自己刚才好像错过了什么。“
随着脑袋逐渐清醒，李烨的小兄弟对其发出了最严正的抗议。
庆幸混合着失落在李烨脑海中蔓延，他的教育和道德观规范了他的行为，但那同时也是母胎solo的李烨错过的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次机会。
想到刚才的种种，温暖的肌肤触感在李烨身上还留有余韵，他清楚地知道，今晚是别想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