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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出来，怎么样没事吧？我就说别去嘛，你偏要…算了算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舍长从外面正坐着的石制花坛上起身过来。
“嘻，说好的夜宵别忘记了，话说，我感觉在那椅子上坐了那么久，结果外面还只是夜晚吗？”郑云已经想好了去哪里吃饭，加上饥饿即将被满足，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不过就进去了一个小时不到，走吧，本来还说你请客的…算了算了，我们去吧，正好我也饿了，做实验体正好也赚了不少。”舍长热情的招呼郑云，打算一同离开。
“嗯？什么叫我请客的？”郑云不解的小声嘟囔，不过舍长并没有听见。
校外的学生街上，人来人往，香味与烟气混杂，橘橙的灯光下，一切显得那么忙碌与热情。
“难得啊，云哥，今天没去找个大饭馆点大鱼大肉来犒劳自己啊，就来个小吃摊。”郑云不打算太浪费欠债舍长的钱，所以他又来到了以前来过的一个小吃摊。（没错，这是郑云第二次在校外吃饭）
“哼…说什么折煞我的话，我平时连校门都不出的，哪来什么大鱼大肉吃。”郑云笑道，以为是舍长在跟他开玩笑。
边说着，郑云率先坐了下来点上了两份相同的夜宵。
“嗯？哦…也是，应该要改变，不愧是你，我一直都是看好的。”舍长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映过来。
舍长也跟着坐了下来。
“什么鬼？”郑云嗤笑道。
“不过你还别说，你做一个小时不到的实验能赚那么多钱啊，难怪你会去。”舍长数着手中不少的钞票，嘴上不停的啧啧称赞。本来开始工作人员是给郑云的，结果郑云没要，说让舍长拿。当时，舍长顿时向他投来高度赞许的目光。
“其它开始还是挺吓人，就跟做梦一样，光怪陆离的，怪不得有人会说进去了就容易疯，不过总体还算好，就是那故事剧情写的太刺激了，真正的身临其境，你开始玩的时候，竟然完全就肯定故事的主角就是你，真的，要不是我结开了迷惑，找到了问题，说不定疯掉的，真的有可能是我。”郑云这时回忆起来也不禁有点后怕，劫后余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夜宵上来了，先是两份常见的街头炒粉送了上来。
热气配合辣椒的香，顿时将红色营帐里的空间填满。
这还只是主食，其它的烧烤辅菜还没送上来。
“听上去怪危险的，不过你说的还挺新奇，极致的身临其境，我靠，你说，他们该有不会给你篡改记忆什么实验项目，这是犯罪！”舍长肯定是知道些内幕的，不过此时的他也不禁要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实验本身就很奇怪，听完体验感受后就更是如此了。
舍长和郑云已经从桌上筷子筒中，各自取了一副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吃。
“小声点小声点，上了船哪那么好下，其实技术理论方面我也问了，倒是也算挺先进成熟的，那老板估计也不是傻子，搞个投不了市场的技术肯定不是他的风格，虽然那家伙就是个脑子里只有钱的家伙，但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就跟他选择自动化道路这项技术一样。”郑云其实也有想过这些，但仔细想想，或许还是他们多虑了吧。
“也是，那老板我也听说了，坏虽坏，但不至于穷凶极恶。”舍长附合着，手中又夹上了一帘炒米粉准备继续吃。
“哈哈哈，你知道吗？几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跟他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嘴真臭。”郑云边吃边回忆起了往事。
“哈哈哈，怪不得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不过有一说一，还是挺羡慕他的，实现了一个又一个人生理想，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毕竟人家有本事有底气，瞧瞧我们…诶，不聊这个，晦气，哈哈哈。”
“烧烤来喽！”老板端着两碟色香味具全的各式肉串上了过来。
连老板近的郑云赶忙起身帮助端碟。
碟中油花还是不少，老板要是不小心的话掉到郑云身上还是挺痛的。
“继续聊聊实验的事吧，我还挺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技术那么先进，干嘛搞得那么隐晦。”舍长搓了搓手，也分了一碟到身边。
“这个嘛，我猜是那个小肚鸡肠的老板怕别人偷了他宝贵的技术吧，毕竟干脆把这个新行业的人一起，聚在地下室研究个几天几夜不出去，不是兴趣那就是压迫。”边说着，郑云刚好拿了串有点烧焦的鸡心开始吃了起来。
“也是，很符合我对那个什么…林老板的想象。”
“诶，你说，这种能反映又能插入思维信息的技术，该不会让以后的人们思维平均化吧。”舍长继续问下去。
“依我看，思维，本质还是概率与理性的集合，人通过对大脑混乱出现的信息进行整合并插入新信息，这是形成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关键；而出现混沌信息组合与处理手段的不同，是形成不同三观的原因之一；人与人之间的处理手段（理性）可能相似，但混沌的信息组合不可能百分之百预测；在概率论中，没有真正的零与壹，以这个为论据，就可告诉我们一件事情，也就是说——无论获取的目标信息与资源有多无限，也不可能在全部的时间段中百分之百预测反映全部内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在的计算机还不是从微观量子世界下进行计算，运算的本质仍是零与壹这样的纯理性运算，想完全模拟人脑，这根本还差的远。”
“是啊，我猜当时那群研究人员围着他们的机器讨论，估计就是因为反映与预想的差太多了吧，还说什么插入信息，就算有，估计也是一样反映得出的结果与预测仍有较大偏差吧。”
“这么说来，那你觉得林老板这研究，哦…这笔生意能成吗？”
舍长与郑云谈话间，一时竟忘记了吃食。
“那要看具体他想要什么了，毕竟有原创技术有原理，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也可赚到些钱，可要是进一步把这项思维技术铺开…我也不清楚这会令未来发生什么改变，主要也是这技术太新了，而且说不好听的，这种摆脱社会伦理束缚住的技术，如果真的想挣钱，来个什么思想压迫、思维劳动形式就能挣掉人的不少价值。”
“你想想看，连你的思想人家都摸的到看的着，你这个人在未来，真的能为自己与社会创造什么新东西新价值吗？可能也就是一座大型思维机器上运转的一环，或者说，一个还算特殊的小螺丝钉。”郑云继续说下去。
“啧啧啧，你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如果思维是可随意控制并且对人透明，那这个人的创造力绝对不高，或者说，在他控制与透明前，他的思维价值就已经被榨干了。”舍长这下想起来吃点东西了，可烧烤一凉下来，这碟食物的拉美德反应已抢不过两人谈天论地的好奇心。
“如果，未来还有能模拟人脑思维结构的产品，到时候只要你一出生，那你所谓的特殊与混沌创造力岂不是就要耗光，毕竟未来什么实践活动不都是机器来干吗。”郑云说道。
“是啊，而且，这下倒好了，活着只要出来证明你存在过不就行了，之后活不活下去也无所谓了，反正有模型代替你创造价值为社会做贡献，诶，这岂不是早挂早超生，咦—社会连粮食都不用种了。”舍长也不禁有些讽刺道。
“哈哈哈…”
刚刚一时寂冷的气氛，现在又重新充满了欢快的气息，所嘲笑的，也只不过是某样事物的存在或许有些尴尬。
很快，两人不谋而合的打算重新动筷。
“云啊，我想好了，明天我要去找工作，不行也要去贷款创业，像他们一样摆个摊也挺好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一起吧。”
“嗯？你的兼职干完了吗，等等，你该不会要带我一起创新创业吧，没问题，我跟你，怪不得你今晚要带我去搞那么危险的兼职，原来是打算东山再起啊。”
“东山再起？什么东山？我有起过吗？”郑云自嘲道。
“诶？你不是之前创业失败赔了很多钱吗？难道是我听说错了？”舍长疑惑道。
“什么我？不是你…我靠，难不成我记忆真被篡改了！怪不得…等等，我问下你，我们是为什么要去做实验的？”郑云捂头愕然道，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忘记了什么。
“没事吧，我就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偏去…”舍长赶忙起身关心道。
“你是说我自己去的吗？”郑云有点愤怒，但还是以正常口气问道，毕竟似乎他知道些原因。
“是啊，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要不是我是你舍长，哎呀，还好我跟过来了，走走走，先回休息下，你记忆的事先别管，也许明天一觉睡醒起来就好了。”舍长赶忙上去关心扶到。
“嘶…你说的对，只要我还是回来了就没事，这事明天再说吧，确实是我疏忽大意。”虽说如此，但郑云还是心中打了一片寒颤，就像桌上的夜宵一样冷。
“打…打打包吧，回去吃。”郑云紧张的心还是没放下来。
“我还以为…哦，没事没事，打包打包，别浪费粮食，做的好，我来干，你先休息下。”舍长也清楚，现在还是不要刺激出现这样问题的人。
“我来…算了，谢谢舍长了。”郑云全身不知未何，一下子跟吓坏的人一样，力气使出来都费劲。
他瘫软在椅子上，茫然着看着头上一片漆黑的天空。此时正是一轮满月，可却被层层的阴云，遮的散发不出一丝光芒而只剩下阴暗的轮廓；而现在，能让郑云所看见的一切，或者说，进入他抬头仰望的眼中的绝大部分光——都是人造的。